本来人就生得好看,这一笑,感觉整个院里含苞的花骨朵都快开了,杜晓瑜的心跳突然有些乱,呼吸也不平稳起来。
缓了缓神,她主动走过去站在他面前。
他轻柔的目光落在她的脑袋上。
杜晓瑜今天换了发髻,是按照成年女子来梳的,以前只能佩戴珠花和发带,从今往后,她也可以用发钗和簪子了。
头发是静娘帮她梳的,簪上了他送的蝴蝶簪,额间还有一些花钿。
从来不打扮的人打扮起来,第一眼绝对能惊艳到所有人,更何况静娘很懂得审美,知道她不适合浓妆艳抹,就依着她灵秀的气质做了简单的点缀,也的确是惊艳到了他。
就好像在一瞬间回到了前世刚认识她不久的时候,明知道她已经许了人家有了未婚夫,他却还是控制不住。
那个时候,他知道她是杜家五小姐,而她并不知道他是当今天子。
原本她借着跟杜老太太他们去寺庙里进香准备见一见她那位未婚夫的,是他让人拦下了她的书信,然后去见她的人就变成了他。
然后此后的很长一段时间里,她一直都以为自己的未婚夫是他。
毕竟除了未婚夫,谁会这么不安分三天两头去幽会她,就连半夜都忍不住要翻杜家大院的墙去见她呢
回忆起那段乌龙,傅凉枭突然有些忍俊不禁,想想还真是怀念啊,尤其是当她得知他真实身份时那又羞又怒却不敢发火的反应,真真是咬牙切齿,眉目含嗔。
虽然最后踹了他一脚,可那力道还是斟酌过的,毕竟,谁让她已经对他上心了,就算得知他不是她的未婚夫,已经被撩起过涟漪的春心也没办法再恢复成原来的样子了。
被傅凉枭这么盯着看,杜晓瑜慢慢觉得不自在起来,面上却强装镇定,伸手推了推他,“还发呆走啦,一会儿去镇上,算算日子,薛伯母的两个月到了,那些药也该吃完了,我得去看看情况然后重新给她配方子。”
傅凉枭收回视线,跟在她身后。
杜晓瑜回房简单收拾了一下东西就带着傅凉枭出门了,让橘白去赶车,其他下人一律不带,都留下来干活。
到镇上的时候天色还早,薛母照例带着方姑姑给他们做了一桌子饭菜,杜晓瑜看着薛母红润的脸颊,心中十分满意,因此这顿饭也吃得十分欢愉,饭后再给薛母诊脉。
薛父知道今天是决定他夫人能否开始备孕的大日子,特地从布庄赶了回来,进门随便客套了两句就坐在一边,紧张地看向杜晓瑜。
杜晓瑜收回手,含笑道“薛伯母服用了两个月的大黄丸,体内的污秽已经清理得差不多了,再加上你这段日子并没有被烦心事缠身,情绪一直都很不错,所以脉象平稳,从明天开始就可以备孕了。”
“杜姑娘,我、我没听错吧,你说的这些,都是真的吗我真的可以备孕了”薛母激动地抓着杜晓瑜的手,双眼含泪。
“是真的。”杜晓瑜点头,又看了看一旁的薛父和傅凉枭,“薛伯伯,阿福哥哥,你们俩先出去,我有些话想单独嘱咐薛伯母。”
薛父马上带着傅凉枭去了天井里坐。
等那二人走远,杜晓瑜才看向薛母叮嘱道“从明天开始,薛伯母的饮食要控制一下,腥味和辛辣的东西少吃,最好不吃,隔三差五的可以吃大麦,另外”
说到这里,杜晓瑜顿了一下。
“杜姑娘,怎么了”她这欲言又止的样子,让薛母一颗心顿时悬了上来。
杜晓瑜低下头,压低声音,“以薛伯伯和薛伯母的年纪,房事不宜过勤,房事过后,薛伯母可以服用一些乌骨鸡汤,乌鸡记得用母鸡。”
虽然杜晓瑜是大夫,可是被一个小姑娘当面提及房事,薛母的脸还是止不住地红了起来。
杜晓瑜假意咳了两声让自己尽量保持镇定。
薛母羞臊地点点头,“姑娘说的话,我都记下了。”
杜晓瑜长舒一口气,取出笔墨,在笺纸上写下乌雌鸡汤的方子,吴茱萸一升,茯苓二两,芍药、白术各三两,当写到阿胶二两的时候,杜晓瑜眉头皱了皱。
阿胶这么贵,乌骨鸡汤又需要常吃,薛家铺子刚起步,薛父薛母不一定撑得起这笔用度。
想到这里,杜晓瑜快速把剩下的方子写完交给薛母,然后站起身推说要去外面马车上拿点东西。
薛母不疑有他,笑着接过了方子。
杜晓瑜走出堂屋,薛父和傅凉枭正坐在天井里喝茶,杜晓瑜冲着傅凉枭使了个眼色,道“阿福哥哥,你出来帮我拿东西。”
傅凉枭眸光微动,放下茶碗,很快跟着杜晓瑜出大门。
薛家大门外头是一条很长的巷子,杜晓瑜的马车进不来,由橘白看在巷子外。
直到走出好远,杜晓瑜才说道“我给薛伯母的方子里有阿胶,让他们自己买的话,没准会因为阿胶太贵而买次的,可是次的没功效,我思来想去,只能我们先去买来直接送给她好了。”
傅凉枭沉默。
杜晓瑜仔细看了看他的反应,突然疑惑起来,“为什么每次来到薛家,阿福哥哥都一副闷闷不乐的样子,你是有什么心事还是不喜欢薛伯伯薛伯母要是不喜欢他们,下回我便不带你来了,免得惹你心烦。”
傅凉枭深深看了杜晓瑜一眼,他当然不喜欢薛父薛母,要不是他们,筱筱也不至于这么操劳,但他更不喜欢的是他自己,薛父薛母能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