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晓瑜回房以后,痛痛快快哭了一场,哭完一抹泪,去浴房把自己洗得干干净净,回房歇下。
以前是静娘给杜晓瑜守夜。
如今换成了水苏。
水苏担心她晚上会出事,所以一直没敢睡,隔半个时辰就偷偷进来瞄上一眼,见杜晓瑜一直安睡没什么动静,她才慢慢放了心。
翌日,杜晓瑜起得很早,亲自去厨房做吃的。
已经是宅子大管家的戚嬷嬷被她吓了一跳,忙过来抢活,“姑娘怎么能亲自下厨呢,还是让奴婢来吧!”
杜晓瑜笑道:“入乡随俗嘛,我以前本来就是这里的人,哪怕在京城是杜家的小姐,回来以后也就是个乡下人,好久没下厨了,担心手生,嬷嬷就让我来吧,给你们做一顿丰盛的早饭。”
戚嬷嬷“嗳”一声,“那奴婢给姑娘打下手。”
杜晓瑜没拒绝,主仆俩一起忙活,等把早饭端上桌,水苏也刚好醒来。
她来到堂屋的时候见到杜晓瑜和戚嬷嬷都坐在里面,吓得小脸一白,“姑娘恕罪,奴婢贪睡,起晚了。”
戚嬷嬷瞪她,“你这小妮子,竟比主子起的还晚。”
水苏愧疚地低下头去。
杜晓瑜无所谓地笑笑,“以前都是静娘守夜,水苏白天伺候,昨儿个晚上是头一回守夜吧,不适应也正常,没关系,在这里咱们不讲究什么主仆尊卑的,快坐下吃饭吧!”
水苏摇头,“奴婢不饿。”
杜晓瑜一把将她拉坐下来,“昨天晚上为了跟我去烤鱼,晚饭你一口没吃,去了也只啃了一条鱼,这都过去多少个时辰了,哪里不饿,不都说了别拘束了吗?你们这样,还让不让我安心待下去了?”
水苏抬起头,怔怔看了一眼杜晓瑜,发现她除了双眼因为昨夜哭过而有些浮肿之外,精神特别的好,好到让人怀疑下一刻就会发生什么不好的事。
杜晓瑜递了筷子给她。
水苏接过,戳着碗里的鸡蛋饼。
戚嬷嬷道:“那姑娘吃着,奴婢外头还有事情要忙,就先告退了。”
杜晓瑜淡淡“嗯”了一声。
戚嬷嬷走后,水苏才小声问:“姑娘,你没事儿吧?”
杜晓瑜好笑地看着她,“我能有什么事?”
姑娘昨夜才伤心成那样,如今突然精神起来,总让人觉得不安。
水苏说不准,就是觉得心里怪怪的。
“快吃吧,一会儿凉了。”杜晓瑜继续动筷子。
水苏没敢再多问,陪着杜晓瑜一起吃早饭。
等收拾了碗筷,杜晓瑜才道:“我今日想去一趟镇上,你就留在家里,看看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地方。”
水苏忙摇头,“不行,奴婢要跟着姑娘去。”
她一大早的就觉得眼皮跳得慌,很不安,这种时候,更不敢让姑娘一个人出门了。
“昨天才回来,我是怕你身子吃不消。”杜晓瑜道:“你要是想去,我也不拦着你。”
“奴婢要寸步不离地陪着姑娘。”水苏道。
“那行,你出去套马车吧,这就走。”
两人到了镇上,先去的薛家。
薛母生了一双玉雪可爱的女儿,夫妻俩宝贝得不得了。
见到杜晓瑜来,薛父薛母都傻眼了。
“杜姑娘?”薛母激动地拉过她的手坐下,热泪盈眶,一张脸上全是感激,“我还以为,你再也不会回来了呢!”
“想你们了,就回来看看。”杜晓瑜说着,从摇篮里抱起一个小可爱来。
小丫头软软的一团,裹在棉嘟嘟的襁褓里,小鼻子小嘴儿,到处都可爱极了。
杜晓瑜抱上就爱不释手,直到小丫头饿了要喝奶才不舍地递给奶娘。
“杜姑娘这次回来待多久?”薛母问。
“还不确定呢!”杜晓瑜犹豫道:“不过暂时是不走的。”
“那太好了。”薛母道:“满月宴你们没赶上,等我们家小丫头百日宴的时候,杜姑娘可一定要来啊!”
杜晓瑜也不敢肯定能不能来,淡笑道:“到时候再说吧!”
在薛家喝了盏茶,杜晓瑜便带着水苏离开了,这次去仁济堂找贺云峰。
元宵刚过,大正月的,看病的人很少,贺云峰他们家应该也是新年刚开张。
杜晓瑜过去的时候,几个伙计拿着鸡毛掸子在打扫柜台上的灰尘。
这几个伙计是去年杜晓瑜走后才来的仁济堂,因此不认识她,各忙各的。
其中一人见来客人,上前客气地问:“请问姑娘看诊还是抓药?”
杜晓瑜四下扫了一眼,没见着贺云峰,“你们少东家呢?”
“今儿个刚开张,少东家还没来。”伙计道。
“那他大概什么时辰会来?”
“这个……”伙计犹豫道:“也说不准,我们少奶奶怀了身子,少东家一门心思都扑到孩子身上去了,挨近过年那段时间就很少来药铺,都是交给吴大夫和我们几个伙计打理的。”
杜晓瑜双眼一亮,“你们少奶奶怀了身子?”
伙计迟疑地看着她,“莫非姑娘认识我们少奶奶?”
杜晓瑜喜道:“何止是认识,我与你们少东家和少奶奶可是好友。”
伙计一听,马上露出恭敬的神情来,“哎呦,都是小的有眼不识泰山,姑娘您快坐,我这就去给您倒茶。”
“不必了。”杜晓瑜抬手制止,“看样子,你们少东家一时半会儿还不会过来,我直接去他们家找。”
杜晓瑜没多留,带上水苏,直接找去了贺云峰家。
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