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说,这种蛊的可怕之处不在于它本身,而在于人的七情六欲。
除非是内心无欲无求,否则任何人种下它,早晚都会被折腾死。
好在它的潜伏期特别长,一般人都没有那个耐性去培养,否则要真被有心人利用,只怕这个世界早就乱套了。
“是挺可怕。”傅凉枭接过话,“所以我不敢试药。”
他本身就偏执,若是再被蛊虫牵引,会变成什么样,简直难以想象。
“也不知道江亦臣的最后一颗药炼得怎么样了。”杜晓瑜朝着城外方向看了看。
傅凉枭没答话,不知道是因为没有九仙山的消息还是单纯地不想提起那个人。
杜晓瑜没有在这个话题上多做纠缠,很快聊起了别的。
吹来的夜风渐渐刺骨。
傅凉枭担心她冻着,搂紧她的肩膀,“走吧!”
杜晓瑜笑盯着他,“你带我出来,就是想告诉我,在不久的将来,我会妻凭夫贵成为母仪天下的尊贵女主人?”
傅凉枭没回答是,也没说不是,只是问她,“那你可愿意?”
杜晓瑜说:“我得考虑考虑。”
“考虑什么?”
杜晓瑜掰着手指头算,“你看啊,我现在给你生了两个儿子,每天带孩子就已经累得够呛了,将来还要帮你打理后宫,学礼仪,学规矩,给全天下的女人做表率,不能随便出宫,不能随便见朋友亲人,这赔青春赔时间赔自由的辛苦活儿,你一个月付我多少钱?”
傅凉枭食指曲起刮她鼻尖,“钻钱眼里了?”
杜晓瑜顺势挽住他的胳膊,嘟囔道:“不给钱,哪个女人愿意舍弃青春和自由来陪你过几十年的苦日子?”
傅凉枭莞尔:“那你开个价吧!”
杜晓瑜笑意盈盈道:“咱们按照时辰算,我给你打一个时辰的工,你付我二两银子,一天十二个时辰,二十四两,一年365天就是8760两银子。”
傅凉枭道:“十二个时辰,你至少有四个时辰在睡觉。”
“我那是陪睡。”杜晓瑜据理力争,“陪睡也算给你打工,自然要算钱。”
傅凉枭想了想,说:“一个时辰二两银子,仙女都没你这么贵的。”
“那你去娶仙女啊,干嘛娶我?”
傅凉枭看她一眼,笑了笑,伸手把她缠在自己手臂上的手摘下来握在掌心,“跟我算这些,是不是心里没有安全感了?”
杜晓瑜垂下眼睫,踢了踢路边的石子。
何止是没有安全感,整个人都是恍惚的。
因为他爬得越来越高,她怕自己没有那个能力和本事去匹配他。
怕他到了那个位置以后,身边会出现更多比她完美的女人。
怕他会被乱花迷了眼。
这已经跟信任无关了,而是两者处在不对等的地位和背景上,她难免会为自己的将来感到担忧。
手心里,他大掌的温度还在不断地传过来。
见她默认,他说:“我以后尽量处理完政务就回来,除非是有必要,否则都不在家办公,你想亲自下厨,还是想亲自培植自己喜欢的花草,或者想做别的,只要不犯了宫规,都随你。”
杜晓瑜看着他,“干嘛突然这么认真?”
“我是太拘束你,才会让你有那个时间胡思乱想。”
杜晓瑜:“……”
——
回到东宫的时候,离忧和少安都已经睡了。
离忧睡在宝宝房,少安被送回了杜晓瑜房间的摇篮里。
杜晓瑜沐浴完,手里拿着干毛巾擦头发,不经意间抬起头,发现傅凉枭一直在盯着自己看,那双眼睛里,有着缱绻一般的柔情。
刚沐浴过,杜晓瑜全身的神经都是松散的,面对这样的含情脉脉,某些念头很轻易就被挑起。
傅凉枭坐过来,亲自帮她把头发弄干,最后将毛巾扔到地毯上,一只手扣住她的后脑勺,一手握住她的细腰,脑袋稍稍一偏,吻了上来。
杜晓瑜的心跳突然加快。
男人带着热意的唇在她的唇上辗转,细致温柔中透露出绝对的占有欲来。
杜晓瑜脸颊绯红,双手攥紧他胸前的衣襟,半推半就。
这样的情事已经不是第一次,却每次都能让人脸红心跳。
被推倒在宽阔的床榻上,杜晓瑜脑袋里还有些发蒙,下一秒,身上的寝衣就被剥了下来,脸颊被他粗粝的手掌抚摸着。
杜晓瑜下意识地偏开头不去看他。
傅凉枭伸手扳正她的脸,明明目光温柔,声音却带着惩罚式,“又是亲手做滋补药膳,又是剖白说喜欢我,回过头就开始跟我算账,以前倒是没发现你还能变脸,长本事了?”
他说完,大掌在她敏感的细腰上掐了一把。
杜晓瑜用手捂着爆红的脸。
傅凉枭摘开她的手,将人压在身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