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氏回娘家有段日子了,虽然当初是因为杜晓瑜的事被李老三打了巴掌一气之下才会收拾东西回去的,可在娘家也没闲着,照样成天成天的干粗活,干着娘家的活,心中却是挂念着家中的牲口,就怕李老三这个大老粗只顾着地里的活儿把牲口给饿瘦了,所以孟氏每天都想着要回来。
她老娘孟老太冷哼,“李老三那个王八羔子,前些年上门来提亲的时候咋说的,这会儿还敢动手打婆娘了,要我说,你就搁这儿吃着住着,甭管他,你回去干啥呀,给自个找罪受啊?”
孟氏想到来娘家时脸上挂着的大红印子,恨得牙根直痒痒,可一码归一码,她可以不管李老三那个没良心的死活,却不能不管家中的牲口。
以前杜晓瑜在的时候,猪草羊草哪用得着她操心,可现在不同了,杜晓瑜已经离开了他们家,放羊割猪草这些事儿全都得她自个来,
“娘,要不我还是回去得了。”孟氏一脸焦灼地说道:“我回娘家这么久,也不晓得那几头猪成啥样了,那可是腊月头上等着宰的过年猪呢,要真被那天杀的给饿瘦了,到时候可不得少割几两肉么?”
孟老太瞪她一眼,一脸的恨铁不成钢,“你就是没骨气,李老三都不亲自来,你着啥急,再说了,你急吼吼地回娘家来,不就是因为杜晓瑜那个小贱蹄子么?这都还没闹出点啥动静呢,你就先举手投降了,那一巴掌打算白挨了?”
听自家老娘这么一说,孟氏也觉得有几分道理,回家的念头渐渐淡了下去。
过了两三天,李大宝亲自来了,央求着让她回去,孟氏这次说什么也不答应,态度很是坚决,“你回去告诉你爹,除非他把杜晓瑜带上亲自来请我,否则我说啥也不回去。”
李大宝一直很怕他娘,多余的话不敢说,又颠颠回去了,把孟氏的话跟李老三说了一遍,李老三压根就没打算理孟氏,什么反应都没有。
李大宝没法,只得趁着杜晓瑜家新房子上梁提了半袋子鸡蛋上门,打算从这里下手,请她帮帮忙,哪里想得到没把杜晓瑜请到不说,还被阿福那个装哑巴的男人吓得屁滚尿流,再一次回到孟家庄把傅凉枭的话一五一十地跟孟氏说了。
孟氏听到一个哑巴竟然敢欺负到她儿子头上,马上就炸毛了,三两下收拾了东西要跟着李大宝回白头村讨个公道,他们家与那哑巴八竿子打不着,她就赖在娘家咋了,就不回婆家咋了,碍着那哑巴什么事儿了?好大的口气,当她是死的吗?
孟氏心中有火,回家的速度也是快得不行。
她压根就不可能想到,傅凉枭是个从来不放空话的人,一旦说出来,就必然会成为现实,他说过让她以后都别回来,那她肯定就回不来。
所以那条野狗就这么猝不及防地从草丛里窜出来,恶狠狠地对着孟氏吠个不停。
李大宝立即吓得一屁股坐在地上。
孟氏更是惊恐地尖叫着往前跑,她越跑,野狗就追得越快,最后一口咬在孟氏的小腿肚子上。
母子俩刚走出孟家庄不远,孟氏被咬伤,自然是回不了白头村了,李大宝只能打回转,哭着请他姥姥来把他娘给弄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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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晓瑜还是从胡氏嘴里听到的消息,脸上露出了惊讶的神情来,“被野狗咬伤?”
该说孟氏倒霉呢还是该鼓掌说她活该呢?闹个情绪回娘家都能遇到这档子事儿,也是能耐。
胡氏叹气道:“我也是今天早上看到李老三从孟家庄的方向回来顺嘴问了一句才知道的,孟老太请了大夫去瞧,伤得不轻,这一时半会儿的也下不了地,婆家是回不来了,李老三隔三差五地就过去看,好像是你那宅子上梁那几天出的事儿,算算也有日子了,至今没见太大的好转,成天躺在炕上要人伺候。”
杜晓瑜对此没多大感触,倘若前些年孟氏对她好一点,她今儿或许能买点补品去看两眼,可偏偏孟氏就不是那心善的主,动不动就对原身踢打怒骂棍棒加身,德损大了,瞧见没,报应来了吧?
傅凉枭一边劈柴,一边竖直耳朵听着屋里胡氏和杜晓瑜的对话,嘴角往上扬了扬,乡下比不得京城,动不动就杀人这种事一准会吓坏筱筱,也不符合他的“猎户”身份,所以使了个在他看来没什么技术含量的法子,放狗咬。
来日方长,孟氏要是还敢来胡搅蛮缠,他还有的是法子慢慢折磨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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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迁吉日将近,杜晓瑜趁着赶集去镇上买了些菜回来。
胡氏在外面剁猪食,廉氏则是在做垫子,杜晓瑜订做的那批椅子木料不错,还刷了红漆,廉氏想着那么贵重的椅子没点垫子垫着可不行,容易坏,于是紧着空闲做,一套十二个,上面绣了不同的图案,有喜鹊登梅,有松鹤延年等等,每一个都好看得不行。
廉氏嫁给丁文章之前在大户人家当过丫鬟,见识广,做这些绣活对于她来说简直是游刃有余。
杜晓瑜看着她那双灵巧的手,有些羡慕地说:“嫂嫂可真真是蕙质兰心,这绣活我要有你一半就好了。”
廉氏笑笑说,“刺绣这种东西得静下心来慢慢学,急不得的,你还小,以后有的是时间学。”
杜晓瑜眼眸一闪,用开玩笑的口吻道:“我喜欢嫂嫂绣的东西,不如以后到了新宅,你就天天教我绣,如何?”
廉氏一愣,随后反应过来,轻轻睨她一眼,又伸手戳戳她的额头,“你这又打什么鬼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