暂时敉平了彼此的情绪,两人对面而坐,雅芙各为两人盛了一碗饭摆在面前。悲伤过后,反而使他更感饥饿,玄天乐捧起饭碗埋头大吃了起来,一阵狼吞虎咽也不晓得饭菜到底是什么滋味,待雅芙问起时,他却是一脸茫然。
看他吃的这么香,雅芙打心底里欣慰开心,她一边细嚼慢咽一边说道:“公子,这里其实并不像我们想的那样简陋,太清派弟子也并非只吃仙草维持体能。刚刚我跟朱道长前去太清派的后厨,发现那里什么蔬菜材料都有,后来一问才知道,原来只有修为较高的弟子才会免去一日三餐的荤腥,一些初入门派的弟子都只是相伴进食,随着时间慢慢减量,直到完全戒掉。”
“哦!”玄天乐吃得正紧,只答应了一声便又埋起头继续大吃。
雅芙笑容满满的看着他,自己却不知不觉没了食欲,只连连说道:“公子,你慢些吃,没人跟你抢的,不要着急!”
一顿饱饱的晚饭过后,玄天乐坐在椅子上摸着微微胀起的肚皮,嘴里不住的打嗝。忽然间,他想到了一幅画面,那是不久前发生在青冥村的事,当时村里有个曹大嫂,每天挺着个大肚子到处溜达,每每遇见他都会跟他打招呼,样子十分温柔,就好似眼前的雅芙一样。一个念想划过眼前,那仿佛是转瞬而发的冲动,如果雅芙怀孕的话会是什么模样呢,更令他期盼的是他们之间的小宝宝。
想着,他不自禁的靠近了雅芙的身后,悄悄的从后身抱住了她,雅芙微微一讶,不过这种心情在瞬间就被平息。她一边收拾着碗碟,一边笑吟吟的说:“公子,你又怎么了?”
玄天乐不住抚摸她平平的小腹,怪诧的喃喃说:“为什么是平的呢?”
雅芙被他摸得肚皮发痒,笑得更甚,“公子……你,你这是干什么嘛,我都没法收拾了!”
玄天乐无知的问她:“芙儿,我见村里的曹大嫂怀孕,肚子鼓的老高,而且愈渐增大,我们同居一室已经很久了,为什么你的肚子还是这么扁平?”
他这一问令雅芙更加羞赧起来,脸梢刷的一下红了半片,手里的活儿也渐渐缓慢。一时间她也不知该如何回复他,这种问题说起来实在是太牵强难解了,或许只有真正尝试过后才能体会到当中的真正含义,不过当前她真的无法用语言来描述。
玄天乐见她支支吾吾了半天,口中并无任何可以使他理解和满意的回答,突觉不对,颇显失落的说:“芙儿,我是不是问了什么不该问的话了,呃,你别太在意,其实,你不给我生宝宝也没关系的,我还是会和从前一样爱你。”说话间带着一股颓丧,转身欲去,雅芙心中微凉,随即拽住了他,想要说什么却碍于羞涩。含蓄了片刻,方才说道:“公子,我能体会你的心情,但……姐姐说过,等我们完成大任不管怎样她都不涉及我们之间的生活,如今与魔帝之间的决斗在即,公子更应该全身心的投入到这件事上。”她用脏污的手与他的手掌合在了一起,双目含情,温柔的说:“公子,芙儿答应你,一等除掉魔帝,天下太平,我们就去世外桃源过属于我们两个人的生活,到时候不论做什么,芙儿都应你的意愿。”
他只是好奇而已,没想到竟惹得一场不快,玄天乐目色微缓,拿着雅芙的手,看着往昔柔滑的手心添了几许粗糙,心中更愧,“芙儿,我只是这样说说,你千万不要放在心里,你也知道,我这个人一向都是很笨拙的。”
雅芙嫣然微笑,当中略有几分调皮:“公子才不笨呢,在芙儿心里,公子永远都是最棒的!”
她纯真的笑容感染了他的内心,使他不禁绽放出一抹淡笑,他用手指刮了下她的小鼻子,轻言一句:“芙儿真调皮!”
由于受到了惊吓,筱晓昏迷了一整夜都未曾苏醒,脑海中一遍遍回顾着昏迷前的景象,在跌落之际,昏迷的那一霎那,隐隐的感觉到他伸出臂膀抱住了她的身体,那种感觉正是她所企盼的。
她明知道眼前发生的一切都是梦境,可她仍然在一遍遍的循环着这美好的时光,直到补满了精神,被迫睁开双眼。眼前的空间中微有一丝光亮,四下静谧无息,她坐了起来,感觉浑身酸痛的厉害,似乎是在跌落深渊的同时肌肉绷紧所致,虽然脑中尚有一丝眩晕,但她依稀记得之前发生过的事,尤其是昏迷前那一段,已然深深的铭刻在她的心中。
这间屋子摆设的十分古朴,所有的家具样式另类新奇,乃至于她这个富家千金都不曾识得。蜡台上的蜡烛正在不断的扑闪着最后一丝辉煌,那好似是一位迟暮老者在诉说自己曾经那段不堪回首的往事。
她走下了地,动手重新点了一根蜡烛,无意的一瞥发现了摆在桌上的饭菜。记得长孙奇天曾经说过,太清派属道家弟子,不食人间烟火,可这里怎么会有凡间的饭菜?一念划过,她恍然想起三人当中还有个南宫雅芙,南宫雅芙心灵手巧,早在北冥府的时候就曾亲自下厨为大家供应伙食,如今的平朴的佳肴不是她做的还会有谁?
空瘪的胃腹不知不觉的发出一声鸣叫,她这才感知到胃里空空的,看着桌上的饭菜不禁咽了口吐沫。管它谁做的,既然搁在这儿了,必然是为自己做的。想着她操起碗筷大吃起来,一阵破天荒的啃嚼,她露出一抹赞赏的笑容,说道:“还真没想到,那小妖精的手艺竟然这么好,乍一品别有一番风味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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