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谷不忍小玄为她担心,淡淡的开了口,“他来与不来对我来说都是一样的。”话落,起身向前几步倚在亭子边缘的柱子上,目光落在不远处的香氤湖上,冬天已经让一部分湖水结了冰,却也封不住她对他的思念。她和他只有短暂的缠绵,可现在他们相隔的却是阴阳两界,就算她这一世倾尽风华,也再难见他一面了。
泪顺着脸颊滚落在地,寒风带着刻骨的凉意,吹凉了她的脸也吹痛了她的心。腹部一阵阵的紧,随之传来了隐隐的疼痛。桑谷有些慌了,怕是要生了吧。
“嫂嫂,我的肚子有点儿疼。”桑谷的声音透着焦急,虽说稳婆奶妈都已经准备好了,可这毕竟是她第一次生产,不知腹中这个小生命会不会平安来到这个世界。
小玄慌忙站了起来,伸手扶住了桑谷,“放松些,你虽然有生产的迹象,未必马上能生,我扶着你走回去,然后去找人。”
桑谷点点头,用手撑着腰,随着小玄的脚步慢慢回了她的园子,当她躺在床上的时候,却越的思念谛听了。
小玄安顿好了桑谷,急三火四的找来了府中的管家,调集了稳婆和丫头婆子,重新回到了桑谷的园子。
稳婆看了桑谷的情况,转身和小玄回禀,“回夫人的话,王妃虽然已经开始阵痛,但骨盆的开合并不是很好,奴婢建议王妃能下地多多走动,以便能顺利生产。”
小玄非常紧张,虽然她也是医生,但产科这块,她在学校的时候只听过那么几次课,而且每次都睡了大半节课,早知道会用上,当初多听几节课就好了。
“桑谷,我扶着你,在房间里走走可好?”
“嫂嫂,不用你扶,让丫头们来就行了。”桑谷看出小玄比她还紧张,微笑着安慰着她。
“那好,我去给你准备吃的东西,都说生孩子是个力气活,不吃饱了一会儿没劲儿了怎么办。”小玄知道她是个毛手毛脚的性子,还是用丫头比较好,她就别在这里添乱了。
当小玄准备好膳食往回走的路上,遇到了百里渡,他也是听下人说,桑谷要生了,扔下手中的事务匆匆的赶了回来,“玄儿,桑谷怎么样?”
“我刚才离开的时候还很好。”小玄拉住了他的手,借以缓解她的紧张情绪。
百里渡握住她的手,冰冷的没有一丝温度,看来她是紧张了,牵起她的手放到唇边轻轻的呵着气,“别担心,府里的大夫都是最好的,桑谷不会有事。”
院子外面的丫头屈膝跪在了百里渡的面前,“产房不适合男子进入,奴婢请将军留步。”
百里渡停下了脚步,伸手把要往里走的小玄也拽了回来,“你也别进去了,省的桑谷看见你会更紧张。”
小玄知道她进去也许会添麻烦,嘱咐丫头把吃食送了进去,紧张的她在原地乱转,时不时的往里面张望着,她在担心,在这个完全要靠自己生产的时代,桑谷会不会出危险!
渐渐的里面传出桑谷痛苦的呻吟声,和稳婆大喊用力的声音。丫头婆子们端着水盆进进出出,一直到天黑孩子也没生出来。而桑谷的从撕心裂肺的喊声慢慢变为了有气无力。
门帘打开,从里面出来一个稳婆,手上沾满了血迹,她跪在百里渡的身前,低头回禀,“回将军的话,亭王妃难产,奴婢请示将军,保大人还是保孩子?”
小玄惊吓的捂住了嘴,一双大眼睛紧紧盯着百里渡,她不知他会做什么样的决定。
“保大人。”百里渡紧皱着眉头,没有丝毫犹豫便做了选择,虽然桑谷不听话,但毕竟是他的妹妹,同父同母的亲生妹妹,是他的亲人,他不容她有任何闪失。
入夜、天明,晨昏交替,转眼过了一天一夜,今天是除夕了,府里却一丝过年的气氛都没有。桑谷因为胎位不正依然在产房坚持着。这期间,小玄进去给她送了几碗参汤,帮她补充了体力。除了这些,别的忙一点儿也帮不上。
而百里渡一直守在产房的外面,最开始的淡定从容已经不复存在了,现在的他双手交握在一起,不停的在外面踱着步。
“回将军的话,亭王爷过府。”
下人的话,让百里渡停下了脚步,深呼吸了几下,强迫自己镇定下来,才开口说道,“直接请到这里,告诉亭王爷,亭王妃正在生产。”
“阿渡,桑谷怎么样了?”锦亭人还没到,声音先到了。
百里渡敛了情绪,将双手负于身后,掩去眼中焦急的神色,“等着吧。”
小玄从产房里走了出来,现锦亭来了,和他点了个头算是打了招呼,“阿渡,你先和锦亭去休息吧,稳婆说一半时候生不出来。”
“走吧,去听雨轩坐坐。”百里渡率先转身离开,虽然桑谷是锦亭的王妃,可这个孩子和锦亭没有半点儿的关系。
除夕的夜晚,和外面喧天的鞭炮声相比,将军府安静的有些瘆人。远处传来的更鼓声,昭示着新一年的到来。听雨轩内,百里渡和锦亭在喝着茶,忽然间,一个小丫头急匆匆的从外面跑了进来,噗通一声跪在了地上,“回将军和亭王爷的话,王妃可能不行了!”
百里渡一下站了起来,厉声问道,“什么叫不行了,你把话说清楚。”
小丫头被百里渡散出来的气势吓得不敢抬头,哆哆嗦嗦的说道,“孩子出生之后,王妃就血崩了,夫人让我过来传话,让您二位尽快过去。”
两个人飞去了桑谷的园子,丫头们端着一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