费尔德箍住她的肩膀,细细品尝着她纤瘦的身体剧烈的颤抖和走投无路的绝望,从她耳边擦过的声音比夜还要凉,透着凉薄的恶意:“其实,你昨夜就想要这么做了吧?为什么要忍耐呢,你不会真的以为闭上眼睛不去看,就可以当做吸血鬼的本性不存在吧,呵……”
伊迪手抵着他的胸口粗喘着气,身体不停地打着哆嗦,因为忍耐,她几乎咬破了自己的嘴唇,唇瓣殷红。
他看了一样自己的手腕,无声地笑了下:“看看,都是因为你要躲开,血都干了。”他说着,不甚在意地弯下脖子,低头重新咬开了手腕。
血流淌过他玉似的肌肤,滴在她发烫的皮肤上。伊迪敏感地绷直了背脊,干渴的喉咙里发出了野兽般嘶哑的轻吼声。
“你不想念我的血的味道么?真无情,明明你小的时候,牙齿都不锋利就在我的脖子上胡咬乱啃来着。”费尔德埋在她白如细瓷的脖颈间,宛如恶魔般地低语。
“别……别说了……”她摇首,挣扎出微弱而颤抖的抵抗。
肆无忌惮地享用着最顶级血液的日子在脑内复苏,心里有个声音在对她低语,来吧,反正血就在你的面前,你以前又不是没喝过,喝一下又能怎样?你已经忍耐的够久了,你已经足够辛苦了,为什么不放过自己,放肆地享受一下呢?你明明很想喝……
她被揽在费尔德的怀里跪坐着,雪纺裙底修长的腿在月光的作用下,发出莹润如瓷的光泽,而赤红的眼眸宛如压抑着凶性的野兽,眼睛无法从他淌血的手腕移开。
好痛苦……啊……好想要撕咬、啃破他每一寸皮肤,把鲜血涂满他的身体,残暴地让整个房间都充斥着血液的芬芳……想要把獠牙……
“你难道不想把獠牙咬进我的血管里,感受肌肤撕裂血液迸溅的瞬间吗?想象一下,那是什么样绝顶享受的滋味,还是说你已经忘记了以前你是怎么喊着哥哥,向我要血喝的吗?”费尔德的话从耳中传入心里,瓦解着她快要被击溃的意志力。
伊迪发出一声含混的呜咽。
他笑了一声,犹如珠玉坠落夜的河流中,激起的水花撩过她敏感的内心,她的世界划过混乱而又灰暗的彩色,摇摇欲坠。
“你怎么可能能忘记呢,这个味道。”他捏起她的下巴,低低地笑着把自己沾了血的拇指抹在了她柔软滚烫的朱唇上,立即被她如被喂食的猫一般不受控制地舔舐咽下,双目愈发迷离,“不觉得熟悉吗?你一定梦到过无数次吧,这个宅邸,这个房间,这个味道……食髓知味,恶心的人造血和那个无聊的男人是不可能满足得了你的……”
话音未落,他已被她如同发狂的豹子一般猛然推倒在床。
舌尖触碰到的鲜血挑起她还未停歇的渴望。这一次,她再无理智,抓过他欲离开的手,舔尽上面的血,而后顺从着欲/望,鼻子灵敏地嗅了嗅,便来到他的手腕上,凶猛地趴伏着舔舐。
不过片刻,这只失控的纯血种就失去了耐性,不顾他刚刚撕开的伤口,张口便又咬出另一处伤口,深入血管,粗暴、直接、毫无顾虑,惹得费尔德闷哼了一声,而她却什么也听不到了。
滚烫的血液顺着喉管而下,甜美纯净,味觉如被炸开般,百年未曾进食的伊迪被美食所虏获,原则、规矩、约定、誓言,还有那张记忆深处清俊的脸,全都融化了、消失了,眼里只有血、血、血!
渴……好渴……血……她要……不够,她要更多、更多……
贪婪的埋首吸吮,视野里一片猩红,冲动让她变成了一只莽撞而嗜血的野兽,再无一丝克制。鲜血被她弄得到处都是,一片狼藉,凌乱的床单上开了一朵朵大小不一的艳丽的花朵,摇曳出残酷的美感。
费尔德仰躺在床上,微喘着笑了一声,戏谑地低语:“这么凶啊。”在这个活了近千年的纯血之君眼中,他的幼妹莽撞得像是只刚出生的小兽,可怜而又无助,连怎么克制、怎么索取、怎么处理深埋于身体内的干渴都不知道。
想要伸出一只手抚摸她的长发,她却以为他要撤身。起了性的野兽决不让猎物逃跑,伊迪赤着眼直起了身,张开双手死死地攥住了他的双手,膝盖钉死在他的腿上,幽深强大的能量如有张力一般充斥着房间,发丝微微飘起。
费尔德为她的天真感到愉悦。
转眼间,本以为万无一失的伊迪惊讶地发现他逃脱了她的桎梏。
她睁大了宝石般的赤眸,神色里有一秒钟的茫然,但很快,靠坐在床头的费尔德伸出涌着血的手臂宠溺地拍了拍她的后脑勺,于是她再一次遗忘了一切,野蛮得啃噬起来。
美丽纤瘦的雪纱裙少女跪坐在床上,长发如瀑布般蜿蜒曲折,柔顺地覆盖在她洁白赤果的脚踝上,夜色浓稠如墨,寂静无声,她的牙尖深深刺入他的手腕,难以言喻的快慰与不知疲倦的满足来回冲刷,虚弱的力量逐渐充盈。
窗帘被吹得轻微摇晃,月明星稀,夜色寂寥,屋里只剩下她的吸吮吞咽声。
然而不知为何,少女紧闭的眼角一片濡湿。
——吸血鬼终究只是这样一种生物。
费尔德坐在了床边,闻着一室血香,眼神晦涩难懂,修长的手抚摸着妹妹冰凉顺滑的头发,轻柔的动作像是温柔的情人,透着怜爱,又像是爱惜名刀的杀手,无端冷酷。
没有道理只有他一人难受。
她不是不想要吗?
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