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继续往前走,往后的路越来越难走,可以说是举步维艰。行程一下子慢了下来,因为每走一会,就要补充能量,保持体力的充沛。
海拔越高的地方,空气越稀薄,为了保证大家的安全,我坚决要求不急着赶路。
卡鲁似乎也被这个问题困扰着,也没有急着赶路,反正再过一个小山头,就到目的地了。
我观察了他很久,自从我们进入这里之后,他就一直朝某个方向眺望。
三月潭肯定就在那个方向了,我好奇的是,卡鲁来了这么多次,行程到了哪里,进入过三月潭吗?
我猜想应该没有,因为他的眼神是那么的渴望,那么的急切。
走走停停,终于,我们来到最后一座山头前。
令我们惊奇的是,前两座山头上都是白雪皑皑的,可这第三座山头,居然只有薄薄的一层积雪,小河流水哗啦啦,清澈见底。
在雪山中行走的这四天四夜,对我们来说简直是痛苦的折磨,见到清泉,大家自然都很激动。
只是,这清泉的出现总让我觉得古怪。
曾经有一次我们在野外执行任务的时候,大家渴了很久,看见一条小溪,本能地就舀水喝。山林里的溪水里面藏有很多肉眼看不到的虫子细菌之类的,有一个战友喝的急,那虫子进入他体内后,疯狂吸血。
那速度,简直到了恐怖的地步,我们连救都来不及救,眼睁睁地看着我们的战友在短短几分钟的时间里被吸干了血,变成了一具人干。
而那只喝饱了血的虫子,从肉眼看不到,居然涨到脸盆那么大,圆鼓鼓的,不仔细看的话,还会以为它就是只肉球,其实是它喝饱了血,将肚子撑成了肉球,导致它的头部太小,很容易被忽视。
有过野外生存经验的都知道,不管是清澈的水还是污浊的水,都不能随便饮用,必须烧开了,能将一些虫子细菌之类的杀死。
我们中有一半的人都是有这方面经验的,卡克木和老四就不用说了,阿斌在卧龙山呆了那么久,自然也知道这些道理,卡鲁和我一样,都是经验丰富的老手,就更不用说了。
我本以为楚云飞至少该有这点基本的判断能力吧,谁知,他真是让我大跌眼镜啊。
凭着自己的努力爬上去的人,和靠着关系爬上去的,就是不一样。
而楚云飞的那几个手下,就更别提了,一个个跟狗见了屎一样,恨不能将头塞进去。
行至此处,能活下来的都不容易,就这么稀里糊涂地死了,太不值当。
“不想死的话,就别急着喝水。”我提醒他们。
楚云飞怒气冲冲看着我,“要你管。”
我耸耸肩,该说的我都说了,听不听那就不是我能左右的了。
但是,那个偷奸耍滑的家伙倒是听了我的话,“楚少,水里可能有肉眼看不见的虫子,我们还是不要喝了吧。”
“你想我渴死吗?”楚云飞一把将那家伙推开,气势汹汹。
但他转头一看,卡鲁嘴唇都干成那样了,人家都没喝,他反倒也不敢喝了。
“小云,看看咱们的储备电源还够不够?”我对熊小云说。
我们几个将储备电源和高压锅拿出来,熊小云检查了一下,说电量只剩一点点了,估计只能烧两个人喝水的量。
“那就少烧点。”阿斌用碗盛了点水,倒入锅中,然后将其和储备电源连接上,开始烧水。
如果是满格电量的话,只需两三分钟水就能烧开了,但现在电量很虚弱,烧的很慢,足足烧了五分多钟。
能熬到吧水烧开,已然是不容易了。
烧水的时候,楚云飞他们就围在跟前,眼巴巴地瞅着,时不时地舔一下嘴角。
人可以不吃食物,但绝对不能缺水。
这很容易导致脱水。
而高压锅烧出的水只够两个人喝的,连我们自己的队伍都不够,更不可能分给他们了。
我瞪了楚云飞一眼,他立马怂了。
等水凉一些的时候,我把水倒进碗里,轻轻抿了一口,就递给了熊小云。
水量不多,为了能让大家多喝点,就只有自己少喝点了。
卡鲁一直对我们这边的事情漠不关心,注视着远方。他真是被迷恋的不行不行了,这样也好,没人跟我们呛水喝。
我们正休息着,只见卡鲁突然转身,蹲下,捧起一捧雪就往嘴里吃。
雪融化了,就是水。
很多时候,在环境恶劣的情况下,为了生存,就得这样。
楚云飞他们看着卡鲁吃雪的样子,也跟着学。卡鲁吃雪,只是为了补充水分,而楚云飞他们却像饿狼一样,大口大口地吃,在胃部长期受到饥饿的情况下这样,很容易导致胃部不适。
这不,有人倒在雪地上,抱着肚子,哎呦妈呀地嚷着肚子疼。
这种情况需要休息,谁也没办法。
我们稍作休息之后,就继续赶路,在这里耽搁的时间已经够久的了,谁都想早点离开。
傍晚时分,我们终于爬了一半的路,再有几个小时,就可以到达目的地了。
而这时的卡鲁像是着了魔一样,再也不肯听从我们的意见,只顾着往前冲。
越靠近目的地,积雪越少,甚至还有一股热感。
像是蒸桑拿一样。
连空气里都是浓浓的热浪。
这还真是冰火两重天,前一刻还冷的要死,这一刻就热的人受不了了。而热比冷更可怕,因为我们没有水源了,带来的矿泉水都喝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