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宝带着谭二小姐和两个童儿,向南一口气跑出五六十里,来到一片古木林前,才敢停下歇口气。
二小姐的修为已是玄气境六层,可以操控玄器飞行。但二个童儿,修为连玄气境第四层都没到,无法驾器飞行,只好脚上贴上一品疾行玄符,在地面上飞跑。师宝轻松施展《云腾术》,速度居中。
前面古树林内,传来潺潺流水声,四人急步上前,蹲在溪边抹把脸。
天色渐渐放明,师宝这才看清二小姐的闺容,一张娇脸上,衬满红霞,小小蛾眉如一弯横月,满头蝉鬓高迭,乌云新聚,哪里是什么英俊少年,分明一个青春美少女。
二小姐也注意到师宝在瞧她,对方也是个少年,但临阵对敌应变能力,远远超出自己。
她微微一笑,重新与师宝见礼:“奴家谭葭,见过恩公!”
两个青衣童儿也趋步上前,谢过师宝救命之恩,并为昨晚自己的鲁莽言行道歉。
师宝再傻,这时也看出这青衣童儿,一个鹤儿,一个锦儿,是二小姐的贴身丫头,十一二岁的女娃,年龄与自己还小点。
他连忙表示自己年幼,此举也算不上有恩于谭府,不适合被人称作恩公,叫自己姓名就可以了。
一番客气之后,大家的称呼有了改变。
谭葭三人都对师宝以公子相称,师宝则称谭葭为二小姐,称二个青衣童儿为鹤儿、锦儿。
众人坐在一棵空心榆柳古树,凸起的龙爪筋干上休息,师宝心中有许多不解,就问起谭府仇敌的来头。
谭葭脸露痛色,答道:“半月前,有个叫余褐的散修上门求见,奴家让管家文叔接待了他,原来此人来讨要谭府的一部拳诀,威胁说不给此拳诀,就要谭府的好看。文叔哪里听得下这等风言风语,当下与他交了手,赶了他出去。临走时,那余褐扔下狠话,要来报复。奴家也没放在心上,这几天仆人来报,说门外有人不断窥视,方才紧张起来,请了附近几位玄修高手助拳,没想到对手竟请来残月宗的弟子,导致全府上下无法抵抗,全军覆灭。”
师宝暗记于心,又问道:“二小姐,你有何打算?”
“我自幼父母双亡,兄长也早逝,从小靠舅父养大,现在舅父在莉州城经商,现在只有去投奔舅父了。”谭葭全盘托出,并无隐瞒。
“此事外人可否知晓?”师宝问道。
“此事附近镇上的人皆知。”谭葭点点头。
师宝细细一想,脸上现出一抹惊色:“不好,我们还得离开,否则将被对方追上。”
“师公子,此话怎讲?”谭葭听后又是一惊。
“二小姐,残月宗弟子找不到你,焉能罢休,只要顺着我们打坏的洞壁查起,就会猜出你向南面逃脱,定然会循迹而来。”师宝缜密的思维,让年长二岁的谭葭感到吃惊。
大敌窥伺在后,下一步如何逃遁,谭葭一时拿不定主意,只能用求助眼神,看着师宝。
师宝看着她娇脸上满是企盼之色,心里一软,就收回分道扬镳的话,拿出地图玉简,问清谭府的位置,仔细观察起来。
不一会,他就有了主意,安慰谭葭等人:“你们放心,我们向西南方向走。残月宗认为我们朝南,会直奔白河镇,过新台城,进莉州城。我们偏偏反其道而行之,绕道南亭镇,不去新台城,伺机过西面的春水城,进入莉州城。”
谭葭多少知道一些地理方向,点头赞同。鹤儿、锦儿更是不懂,唯自家二小姐的马首是瞻。
师宝忽然神色一变,低声喝道:“你们躲进树洞别动,追兵到了!”
他一人快步离开空心榆柳古树,迅速向前迎去,大声喝道:“来者何人,竟敢闯我的地盘!”
古木林外,八条大汉的身影快速冲了上来,手执玄器,停在师宝的面前,身上的修袍标识,正是残月宗的弟子。
“嗨,小子,你是谁?有没有看到三个姑娘路过?”最前面的一条大汉丝毫没把一个小孩放在眼里,厉声喝道。
师宝不再答话,退步向后便走。
最前面的那条大汉,伸手抓向他时,一道闪电划过,“咔嚓”一声,血光迸溅,那个大汉右手的一柄一品高阶宝剑还来不及出手,他的左手臂,掉落地上,痛得那大汉蹲倒在地,半晌爬不起来。
其他几个大汉一愣之下,还未有所反应,那道闪电横扫过去,又有二个玄修躲避不及,大腿上被切了大口子,哎哟一声,翻身倒地,也爬不起来。
一照面,三个残月宗玄修大意之下,受了重伤。
还有五个玄修大怒,手中的刀光、剑影、枪芒、戟形、锤山,一齐攻向师宝。
五件一品中阶玄器全部打了个空,师宝不见了,在他们眼皮底下,活生生地不见了。
“土遁术!”一个大汉识货,嚷出声来。
“噗”的一声,站在最后面的一位玄修,背上被快似流星的剑光,一掠而过,横开了一道大血口,差点被剖成两半,向前扑地不起。
四个玄修更加愤怒,收回一品中阶玄器,攻向站在他们身后的师宝,仍然又击个空。
那道剑光,又从地下升起,一撩之下,一名玄修的裆部被开了个大洞,狂叫一声,横飞出去数丈,才坠地痛嚎。
剩下的三个玄修,心开始发慌,一个少年,什么来头,神出鬼没的战法,让人心寒。
师宝从不远处遁出,围成三角战位的三个玄修,惊叫一声:“在这里!”
刀、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