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酒隐约听到沈馥言在和谁说着什么,前后几分钟时间,度秒如年,当小小的压抑的抽泣声从电话那头传来的时候,她简直心都要碎了!
“清清,清清,妈妈在呢,不哭了啊,抱歉妈妈下午睡着了,没有接到……”黎酒话哽住了,她没遭遇过这样的难熬。
小家伙很爱撒娇,有时候受委屈了也就干嚎几声,很少有真哭的时候,那也很好哄,只要抱抱就行。
可听这抽噎声,明显已经哭了不短时间。
“妈、妈妈……”小清清在那头哭的说不出完整的话,抽抽噎噎的,像是受了这辈子忍不下去的大委屈,但又怕自己一直哭,让妈妈挂断电话,又害怕又委屈的抽噎问:“你不要、不要我了吗……”
问完一句,就像是黎酒回答了一样,顿时压不住的嚎啕大哭起来。
黎酒心碎成饺子馅,脑子都发懵发慌,“不会不会,妈妈怎么会不要宝宝呢,妈妈最爱宝宝了,但是这段时间很忙,等下次让言言姨妈带你来找妈妈好不好?”
“不要……”清清哭,“要妈妈,呜呜呜现在就要,妈妈……”
小嗓子已经哭哑了,叫到后面已经叫不出声。
黎酒下掀被吓床,直接拿上外套匆匆下楼。
她忍不了。
临到门口的时候,电话那端却换了个人,嘶哑的哭声远处,沈馥言叹口气说:“要不我今天带她过去见你?不过这事得瞒着我妈,她不准我联系你。”
沈傅名虽然醒过来,但身上的伤很重,痊愈得花上几个月时间,现在已经从医院接回到沈家住。高雅琴怕清清的存在刺激到沈傅名的记忆,就独自让保姆带着。
小孩要上幼儿园,大部分时间不在家,回到家也不会乱跑,更不可能见到沈傅名。
沈傅名和黎酒昏迷不醒的那段时间,高雅琴是连骗带哄才把她情绪稳住,而前两天保姆分神没照看好,黎清清误打误撞跑进了沈傅名房间。
父女两人肯定有过交谈,但沈傅名已经不记得自己有个女儿了,谁也不知道那天谈话内容。
接着就是今天,保姆给她打电话,说让她回去一趟。
当时清清的情绪还是好的,非常礼貌的让她帮忙给妈妈打个电话。沈馥言不会拒绝这要求,只是打发了保姆,自己陪着小孩在房间里给黎酒打电话。
然而两通电话没人接之后,小孩的情绪就有点压不住了,和她分开没一会儿就一个人躲在房间里哭,谁哄都哄不住。
高雅琴不允许沈馥言联系黎酒,身为母亲,她本能的杜绝一切会伤害自己孩子的人、事。黎酒就是沈傅名脑子里一颗不定时的炸弹,随时都有可能炸开,她不能放纵那样的事发生。
私下不能保持联系,不在沈傅名提起黎酒,这成了沈家上下多出来的一条原则。
但这不是沈馥言联系黎酒的原因,还有一点是,她自己也不知道该怎么面对黎酒。
黎酒是黎卫的妹妹,那天
告别的时候,黎卫在车上说的清清楚楚,当时会出手完全是因为他当时就是她的保镖,那是他的职责所在。
然而,她却因为这样的职责而对他念念不忘了那么多年,还曾为此和黎酒对立,闹得人仰马翻。
黎酒肯定看出来她对黎卫有着不能说的小心思,可到头来,谁知道那只是个一个人的暗恋游戏和笑话。
所以沈馥言也一直都在逃避,逃避去主动联系黎酒,逃避再去想起黎卫。
沈馥言出身好,见过的世面大,形形色色的男人当然也不少。然而,再没有一个人让她看一眼,就觉得安全感十足,觉得五官周正英俊的恰到好处,觉得看到了……心就不能遏制的怦怦跳。
她就在不断的煎熬中,逃避那一段像是笑话的感情,却迟迟也放不下。
不过沈馥言觉得自己还有理智,不去联系黎酒,就不会想到黎卫,就不会时时刻刻的想起自己以前傻乎乎的行为。在纸醉金迷的自暴自弃了几天后,她就恢复了往常的工作,甚至还出国了一趟。
人生苦短,她已经在黎卫身上蹉跎了很长时间,在知道不可能之后,也不会再去浪费自己的生命和感情。
高雅琴经常问她现在有没有谈对象,她一直都说还没有找到合适的人,现在合适的人已经不合适了,她也要放下,重新启航。
只不过这不是一个简单的过程。
它需要时间,沈馥言也会给自己时间。
可就是命中注定一样,小孩发现不对劲了……其实这也是早晚的事,黎酒一天天不出现,小孩可以一个星期一个月一年不起疑心,但不可能一辈子不起疑心。
她到底又联系上了黎酒。
拨打电话的时候,沈馥言还在想,如果黎酒提起黎卫的事怎么办,会不会在心里笑话她自作多情那么多年,会不会……
然而电话没有接通。
那一刻,她都不知道自己和黎清清,谁的心情更失落一点。
“我带她去找你。”沈馥言不想当一个轻贱的人,在黎卫明确的指出她只是自作多情的现在,她不想再和那个男人有所纠缠,可还是忍不住重复道:“你就别过来了,自己不会开车,往返麻烦别人也不适合,我带她过来看看你,再……”
彼时黎酒已经走到了家门口,厨房里传来父母交谈的声音,还有几样好闻的菜香。
“不行。”黎酒冷静了,她顿住脚步,神情挣扎。
沈馥言怔愣,她能感觉到黎酒心疼的要命,想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