副将刘泉沉声道:“看得出,突厥人也没下死手,只打伤了几百个士兵抢了马,几乎没见血。以上午那阵势,若是真开杀戒,恐怕死伤不少。”
偏将黄德不屑道:“狗日的搞突然袭击,要是明刀明抢的干,我怕他个逑!”
陈盛闷声道:“不管咋说,失掉的面子也得夺回来,不然,还不被突厥人给笑话死!”
顿了一下,陈盛扫视众人一眼,接着道:“明日将队伍分成三段,摆开一字长蛇阵,还走那条路,要是龟孙子再耍啥把戏,只要进了阵,就来他个首尾相接,裹在里面一个都别放出来。他们要是硬闯,统统杀光!就不信治不了这帮野蛮人!”
懒懒的太阳,刚刚爬上遥远的树梢。一声悠长的牛角号,划破青蓝的天空,成为草原最为响亮的声音。队伍集合,整装待发,昨日的惊魂,激发了今日的斗志,好像林立的刀枪,也似乎比往日闪光亮堂。
陈盛手提红缨枪,胯下青鬃马,软甲铜盔,威风凛凛,铁青着脸,一句话也不说,便催马向前。其实,将士们都清楚,统领脸上写着‘报仇’二字。
队伍的首尾还未全动,就见桑吉两手空空,跃马在前,身后只跟着两个护卫,径直而来。
有人认得桑吉,知道他是贺鲁的儿子,现在全权统领着突厥人。陈盛听说,昨日是这黑小子捣的鬼,今日大胆来访,想必要看自己的笑话。于是,火气顿生,银枪一指,骂道:“——呔!你个黑鬼!还赶来军中送死!”
桑吉前些年,和继昌混的也学会不少汉话,见对方出言不逊,面带怒色,知道还在为昨天的事生气。于是,缓缓近前,手搭左肩行礼道:“阿史那桑吉拜见西州元帅。”
陈盛虽在气头上,但‘两军交战不斩来使’的规矩还是清楚,于是,冷声道:“有话快说,有屁快放!回去赶快排兵布阵,今日,我要与你一决雌雄!”
再性烈的马,只要架上了辕,就沉稳温顺了许多,也许是一种无可代替的重担和责任感,驱使它有了这种改变。离开了父亲这棵大树,桑吉好像一夜间就成熟稳重了许多,也懂得了为大局着想,遇事三思而后行。
见对方依然怒气冲天,便以汉人礼拱手道:“昨日是我鲁莽,还望将军海涵,所劫马匹就在坡下,如数奉还。你我都是一个太阳下的子民,能否下马一叙?”
陈盛见桑吉态度诚恳,便示意队伍暂住,自己便与几位将领下马,引桑吉三人来到军帐。
各自落座,桑吉再次起身行礼道:“天上没有两个太阳,地上找不出两块相同的草场,你我虽然族别不同,但都是大唐的子民。是兄弟,就不该刀兵相向。”
陈盛冷声道:“那你的人为啥放箭伤人?”
桑吉据理力争道:“是你们的人先要杀死我的勇士,他现在还躺在地上,像头半死不活的牛!”
陈盛拍案而起,怒吼道:“可我的人已经埋在了土里!此仇不报,决不罢休!”
桑吉强压怒火,声音微颤道:“那你想咋样?”
陈盛像是早有准备似的,嚷道:“交出杀人凶手!突厥人马向西北退后百里,不许再靠近巴里坤草原驻军放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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