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几人七手八脚的一阵折腾,也没弄醒二人,元礼臣着急的又是跺脚又是叹气,直嚷嚷手下是群窝囊废。
正在火头上,一眼瞅见马夫徐仁探头探脑朝里张望,便没好气的摆手嚷道:“去!去!又没唱戏!有啥热闹可看的!”
徐仁冲他淡淡一笑,轻移略显消瘦的身子,也没搭腔,只见他径直来到二人身旁,像是在确认死猪的膘厚薄似的,用手指在二人身上点了两下,顿时,二人便如梦方醒般的坐了起来。
二人先是懵愣了一下,接着“唿”的站起身,惊愣的扫视着屋内,嚷道:“刺客呢?”
见过些世面的元礼臣知道,徐仁并不是一般的乡下人,而是个武林高手,三十几岁的人,身怀绝技,而又甘心给人家喂马干粗活,身后必有隐情。
于是,就不露声色的打法几人回屋睡觉,单单留下了徐仁。
见徐仁略显局促的瞅着自己,元礼臣正色道:“我不问你的来历,也不管你是否有命案在身,从现在起,交给你个任务,尽快摸清对方来历,设法救回柳青。”
徐仁神色镇定的冲元礼臣深施一礼,坦言道:“小的确实有命案在身,只因一年前失手打死了县令公子,为躲避追捕,才隐姓埋名苟活于此,小的原名于仁德。”
见元礼臣微笑点头,于仁德接着低声道:“此人是雪狼暗镖,我已盯他多日。”
元礼臣听说,顿时火起,他本来就对雪狼的多管闲事心怀不满,这回倒好,竟然掳走自己的女人。
于是,忿忿道:“明天不走了!定要让雪狼交出人不可!还反了他!”
于仁德淡淡道:“都督请先息怒,咱在明,人家在暗,先甭说找到找不到人家,就是找到了,咱手里也无拿人的证据。”
元礼臣沉声道:“难道就这么缩头装哑的忍了不成?”
于仁德软软笑道:“大人稍安勿躁,容小的暗中寻到夫人下落,咱再来他个人赃俱获!”
元礼臣心里清清楚楚,此事肯定是柳青那**招惹的人家,但从那小子竟敢当他面带走柳青,也不能不算是条汉子,若换旁人,自己跑还来不及,那还顾得上胯下之人。
明知柳青心不在自己身上,但元礼臣就是舍不下人家那个骚媚相,和那身总能让他**醉心的炕上本领。
只要她能回心转意,乖乖回到自己身边,他依然会把她当成宝贝,至于她那身子,从前也不知有多少人倒腾过,再多上一个半个的,也少不了个啥。
其实,元礼臣把这个仇恨,都一股脑的记到了雪狼的头上,他认为,若不是雪狼暗中横插一手,自己哪会有如此的闹心和耻辱。
于是,就明里暗里放话,此事系雪狼的人所为,意在暗中帮助贺鲁,破坏册封。
元礼臣见于仁德出门两天也渺无音信,西行又不敢过于耽误,无奈之下,只好暗暗报官,希望能以自己的官位和眼下名头,让当地衙役在不张扬的情况下,尽快查访到柳青下落。
雪狼威名,沿途官府衙役是无人不知,并且,雪狼的人还常常暗中配合衙门,破案拿贼,维护地方安宁,因此,深受地方衙门的敬仰和关照。
元礼臣不说此事是雪狼手下所为还好,一听有人要给雪狼抹黑,先就起了反感。
再加上元礼臣那副高高在上,以权压人的德性,衙役们便把他的话,只当是听到骡子放屁一般,不放在心上。
近午的太阳,针芒般的刺人,虽然微风徐徐,但还是让人热得难受。
少了轿子的拖累,行进的速度便快了许多,元礼臣惦记着返回时能早日见到柳青,就不顾众人的嚷嚷,快马加鞭,催促赶路。
然而,人找死鬼都拦不住。
由于元礼臣加快了行进速度,便远远甩开了一直随行的驼队,而成为小队独行的人马,虽说旌旗招展,鸣锣开道,但人数上却显得单薄。
路上行人稀少,队伍中又无人来过西域,眼见到了午时,也不清楚下个宿头在哪里。
元礼臣正自茫然四顾,只见斜刺里窜出四五个猎户打扮的人,缓缓放马走来,便欣喜的催马迎上,想打问前面路途驼店的情况。
然而,两马相错,元礼臣刚刚拱手揖礼,还未来得及开口,就见马上的细条汉子突然挥手,一道耀眼的银光闪过,元礼臣的脑袋已然斜挂在肩上,血喷如注。
拔刀、杀人,一气喝成,一看就是个久惯此道的高手。
其他人尚在懵愣之中,就见飞箭如雨,猝不及防,眨眼间,仪仗中带刀持枪的人,便几乎全部落马。
只见有个凶神恶煞般的大汉,瞪眼吼道:“敢给雪狼身上泼脏水!这便是下场!”说完,便拨马扬长而去。
衙役们闻讯赶来,见现场惨烈,手法干净利落,不像是一般máo zéi所为,而且,所有在场的人都异口同声,说是雪狼手下所为。
丢了女人可以不管,但出了人命就不能含糊,虽然衙役们不信这是雪狼的人所为,但既然人家提供了线索,就不能不查。
三旺抱起昏睡中的柳青越窗逃走,并没就此远走高飞,逍遥他乡,而是直奔师父虎壮家,因为那也是他的家。
虎壮听了三旺从头至尾的细述,又见柳青对三旺那副缠绵可人的样子,心里就有了打算。
自从接到雪狼指令,要他暗中保护元礼臣以来,虎壮就暗暗将册封使团,随行人员的底细摸了个透彻,知道柳青是元礼臣养在窑子里的女人,并未明媒正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