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烁伸出无力的手,朝身旁摸索了几下,濛洁那只滑润如玉的小手,便及时的迎了过来。
宽敞舒适的毡房,更增加了二人激情缠绵的内容,也让杨烁深切体味到了濛洁的美妙和难舍难分,他的心,已然被完全融化在了她的体内。
杨烁喘息未定,隐隐听得有轻微脚步声临近,练武之人的敏感告诉杨烁,已经有人贴近了毡房。
于是,疾忙滚身而起,刚要伸手取剑,却猛然发现,自己赤条条的一丝不挂。
慌忙拽过衣裤,才套进一条腿,就见门帘掀处,可汗与两名铁塔般的护卫,已然站在了面前。
杨烁猛然一惊,头若重击,微微趔趄了一下,便僵愣在当地。
而濛洁先是一惊,而后便像没事人似的,拽过锦被盖在身上,倒头就睡,好像眼前发生的事情,根本与自己无关似的。
但杨烁很快便恢复了平静,只见他不慌不忙穿好衣裤,冲可汗躬身行礼道:“是我强行钻进了王妃的毡房,您就惩罚我吧!”
可汗冷冷瞪了他一眼,沉声说了句:“带走!”略显肥胖的身子,已然闪出了毡房。
宽敞明亮的军帐内,只有公主悠然坐在那里安闲的喝茶,淡定自若的样子,就好像没有事情发生一般。
杨烁像个做错事的孩子,又像个输了钱的赌棍,未等可汗坐定,就“噗通”跪倒在公主面前。
一副羞愧的样子道:“我没听公主的话,犯下弥天大罪,公主就索性砍了我把!”说着,将低垂的头,僵硬的扭向一旁。
公主依然脸色平平的沉声道:“砍头的事以后再说,从现在起,命你去农庄反省,新菜长出毛叶之前,不许回来,更不许插手濛洁的事情!”
杨烁刚要说啥,公主又接着摆手道:“先保住自个的小命,旁的事情以后再说!”说着,便示意把人带走。
可汗见两个侍女神情沮丧不安的站在门口,知道濛洁“请”不动,于是,大手一拍几案,便忿忿而去,公主赶紧跟在了身后。
抛帘而入,见濛洁依然裹个被子安然在睡,连件衣裳都没动过,诺曷钵顿时勃然大怒,跨前两步,一把扯掉锦被吼道:“滚起来!”
见濛洁猛然一惊,像是有些惶恐的样子,赤溜溜抱个膀子蹲在那里,像个待宰的羔羊,公主赶忙扔过衣裳,让她穿上。
拾掇好自个,濛洁像是赌气般垂帘道:“既然中了你的圈套,我也无话可说,要杀要剐随你!”说着,掀起枕头摸出令牌,便气恨恨的扔在了地上。
诺曷钵可汗恶狠狠嚷道:“杀了太便宜!我要剪光你的头发,贬为奴隶,让你像狗一样活着!”说着,便忿忿地转身而去。
公主轻叹一声,也迟疑转身。
这场桃花事件,像是封锁的很严实,人们只知杨烁去了南山农庄,而王妃惹恼了可汗,被贬为庶民,这种事情,在王公贵族家常有发生,也就见怪不怪。
濛洁是天不怕地不怕,但却怕可汗真的剪了自个的头发,满头的碎辫,是她的最爱,如果没了它,就如同石榴花儿没了枝丫。
但王命如天,加之自己确实也太过分,竟将野男人引到了可汗的卧榻,也不知杨烁的命运咋样?
都说:“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临头各自飞。”也还真是这样,事到临头,杨烁首先是要保住脑袋,否则,一切都是空谈;而濛洁却只想着满头的秀发不被剪掉。
随从好像也被隔离控制,不然,也不会没个人影。
濛洁正自焦急无措,就见公主挂着那副像是长在脸上的微笑,缓缓掀帘而入。
这是唯一能向外传递消息的机会,只要濛洁让阿塔知道自己的情况,可汗就不敢造次。
于是,濛洁做出一副委屈的样子,上前拉住公主的手,眼泪婆娑道:“求公主救命,我和杨烁是真心的,他离不开我,我也离不开他。”说着,竟失声哭了起来。
公主长吁口气,轻抚着濛洁的肩膀,沉声道:“事到如今,谁也帮不了你们,可汗正在气头上,我好说歹说,杨烁的头算是保住了,但要被贬去西面打仗,也就剩下半条命”
见濛洁目光无助而又哀求的瞅着自己,公主温婉瞅了她一眼,沉声道:“老王后年事已高,有时说话有些颠倒,但可汗还是很听她的话,只要她老人家发话,你才有救。”
说着,冲她诡秘的眨眨眼,故意扬声道:“肚子疼你也不早说,我这就带你让老王后看看,是不是已经坏了王子。”
跟着公主出门,见毡房四周都是腰挎弯刀的卫士,他们虽然都在十米开外,又是背对着毡房,但濛洁心里清楚,他们都是在“保护”自己。
刚刚拐过弯,濛洁就在心里懊悔了起来,她自持是素和贵的女儿,不把公主放在眼里也就罢了,自从来到王帐,整天就知道随性疯玩,竟连老王后都没去拜见过,这次临时抱佛脚,怕是......
濛洁正自心怀忐忑的瞎想,就见公主已经轻轻掀帘,口称“阿帕”,进入一座不大但却干净清雅的毡房内。
地中央的波斯地毯上,铺着厚厚的驼绒坐垫,一位白发皱面的老人,手摇转经筒,口中念念有词,薄而微黑的嘴唇,拉扯着满脸曲线,在微微跳动。
双目微闭,气定神闲道:“公主请坐,我还有五十转。”
看样子,公主是常来这里,清楚老人的习惯,便也不再说啥,只是静静坐在老人身边,双掌合十,也是念念有词,濛洁只好乖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