敬轩本打算在这里盘恒几日,便和了尘快马轻骑的奔回高昌,没想到却遇上了阿依古丽这档子事。
热闹喧器的形式,就像是出嫁姑娘一般,不但头天举行了隆重的欢送宴会,而且,同行的不但有阿依古丽和两个贴身丫鬟,还有她的奶妈殷婉。
队伍中不但多了四匹马,还有五峰骆驼。敬轩只当是回纥人怕出了草原生活不习惯,而准备的日用物品,也就没咋在意。
胡里亲自带着十几个膀大腰圆的卫兵,将敬轩一行送到阿尔泰山下的驼店,才依依不舍的扭头离去。
敬轩刚刚安顿好众人,就见鹏飞兴高采烈的纵马而至。离着老远便飞身下马,几个飞跃便拥进了敬轩的怀里。
敬轩见他竟孩子般的抹起了眼泪,也不由得眼圈一红,轻搂着肩膀说:“这才几天不见么?咋还哭上了?”
鹏飞冲他腼腆一笑,一副恋恋的样子说:“我是一天天的数来着,总共六十三天。”说着,还露出了孩子般的稚气。
敬轩嘿嘿一笑道:“这么想哥哥,就索性同我去趟敦煌吧?也好让娘高兴高兴。”
鹏飞欣喜道:“我也是这么想的,出门的行礼都准备好了。”说着,指了指马背。
敬轩这才注意到,马上不但侧挂着银枪,还有个不大的包袱。于是,嘿嘿一笑道:“义父舍得让你走啊?”
鹏飞嘻嘻一笑道:“义父早就想让我出去历练历练了,但又不放心我一人出门,这次遇见了你,义父早就嚷着让我跟你走,说再要窝在寨里,就变成个井底之蛙了。”
兄弟三人,又是半宿的畅谈豪饮,见了尘一路上都不提说阿依古丽的话题,敬轩忍不住问道:“道兄以为,我与阿依古丽的事,将如何处置?”
了尘轻捋长髯,一副神秘莫测的样子道:“姻缘早定何必问,顺着源头往前行。北漠桃花戈壁开,硕果累累李家兴。”
敬轩见他装神弄鬼的样子,略显急躁的嚷嚷道:“哎呀,我说你就别再卖弄了,我都快急死了,转眼就要到家了,总的给人家一个交代吧?飞花那头还挂着呢。”
了尘嘿嘿一笑,依然摇头闭目,一副未卜先知的样子唱道:“世事难料今已料,红颜薄命情未了,从此傲骨不入关,只将热血洒商道。”
敬轩知道,了尘有预测遥感的能力,但对预测到的轨迹却从不说破,拿他的话说,叫作:天机不可泄露。问急了也只说些模棱两可悬乎话。见他又摆出了半人半仙的样子,敬轩只好无奈的摇摇头,叹息作罢。
见敬轩没了精神,了尘倪眼瞅了瞅他,嘻嘻一笑说:“婶子是个明白人,一切听她的安排就好,何必枉费心思,还是早点睡觉吧,明天还要赶路呢。”说着,歪身躺倒,瞬间便发出了轻微的酣声。
到了沙漠边的驼店,远远就见炊烟袅袅,人头涌动。一派兴旺景象。
见队伍临近,五子略微的懵愣了一下,便欣喜若狂的奔跑迎了过来。
敬轩赶忙飞身下马,二人相拥便是一番久别重逢的亲热。敬轩见五子精神烁然,嘴角挂笑一副欣然满意的样子,边与他携手前走,边笑道:“看样子,你把小店打理的不错么?”
五子嘻嘻一笑道:“打从您走后,这里的生意一直很好,几乎没空过,我把西院也收拾利落了,留了两间自己住,其余全弄成了住房,现在一次可以接待五六十人。”
敬轩欣然一笑道:“没人找你麻烦吧?”
五子面显感激道:“沙窝子有两个赖货想打秀兰的主意,成天没事就朝店里窜,混吃混喝不说,晚上还赖着不走,正好让鹏飞兄弟赶上,美美收拾了一顿。打那以后,就再没敢闪面。”
敬轩温软的瞅了眼默默跟在身后的鹏飞,便招呼大家进了院。
院里已经有了一家十几人的驼队,秀兰一眼瞅见了花儿般的阿依古丽,顿时稀罕的像是久别的姐妹似的,赶快将一干女人领去了西院。
兄弟四人,把酒畅谈到夜深人静,只见五子笑嘻嘻的拿出账本给敬轩看。敬轩面显不耐得摆手道:“不看!不看!你说说就成。”
于是,五子边翻着帐页,边喜不自禁的说:“不到两月,就尽落三十一两五钱银子,除去整治西院的花费,尽剩......”
未等说完,敬轩便笑着摆手道:“行了,行了。多大点事么,日后这店就是你的,我对你只有一个要求,无论如何都不能让这里断了烟火,往后过往的商队会慢慢多起来,翻过年再修几间屋,让人家住的舒坦些。”
五子微微的懵愣了一下,面显感激的刚想说啥,便被敬轩摆手挡住道:“地道里有个暗窖你知道么?”
五子懵愣着两眼,愣愣的摇了摇头。敬轩嘿嘿一笑道:“准备马灯,我们下去看看。”
于是,三人顺着地道来到了石门,了尘在暗处摸索了一下,便听‘吱呀’一声响,石墙上便露出个不大的门,五子疾忙拿灯一照,里面隐隐显出三个大小不等的红漆木箱。
见五子目光疑惑的瞅着自己,敬轩微微一笑道:“把它弄出来。”
五子钻进洞里弄出了箱子,敬轩冲他嘿嘿一笑道:“这是那伙人攒下的脏钱,我打算把它用在正道上。这个暗窖谁都不能说,日后有了贵重东西可以放在这里。”说着,又让了尘给他演示了一番。
出入高昌城的商队,似乎比往日又多了不少,宽阔的街道,呈现出了熙熙攘攘的景象。阿依古丽是第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