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薛举胸怀坦荡,豪情万状的样子,敬轩心里不禁暗自敬佩他是条汉子。
于是,神情郑重道:“天下的事我管不了,做官我不感兴趣,我只希望天下太平,黎民安乐。”
一缕忧郁轻轻的划过了敬轩的面颊,顿了一下,声音有些低沉的接着道:“我一路从家乡走来,见良田荒芜没人种,家中老人无人养,商道断,村人稀,荒野尸骨随处见,何日是个头?”
见敬轩一副忧国忧民的样子,薛举哈哈一笑道:“所以我要造反,打破腐烂无能的旧朝廷,建立国富民强的新天地。既然你我所虑相同,何不留下来,你我兄弟共创一番大业?”
敬轩淡淡一笑道:“您这番话,世民也说过。或许,各路反王都是这种想法。群雄相争,最终苦的还是黎民,我阻挡不了你们的野心,但也不想参与其中。”
薛举的情绪像是低落了一些,长嘘口气道:“人各有志,就随兄弟吧,只要你我日后不刀兵相向就成。”
敬轩淡然一笑道:“这点您大可放心,另外,我会设法说服世民退兵,陇西黎民再也经不起战乱的侵扰,望您好自为之。”
薛举像是略微的懵愣了一下,即刻欣喜难耐的双手一拍道:“太好了!只要姓李的退兵,我保证陇西,路无盗贼,夜不闭户,修生养息,绝不扰民。”
敬轩欣然一笑道:“只要您能确保一方太平,我当尽力说服世民及早退兵。”
薛举像是欣喜过望,忙站起身,冲帐外喊道:“撤换酒菜,我要与敬轩小弟畅饮通宵!”
虽然敬轩让飞花报了平安,但世民还是一夜难眠,这倒不单纯是为了敬轩的安危担忧,主要是怕敬轩倒向薛举与己不利。
天才亮,就见刘文静神色凝重的来找世民。见世民两眼微红,一副没精打彩的样子,刘文静轻吁口气说:“昨晚没睡踏实吧?”
见世民勉强一笑,便面带忧郁的凑前道:“虎能助阵,也会伤主,与其养虎为患,不如尽早除掉。”
世民像是略微懵愣了一下,边整理衣服,边声音乏乏道:“哎呀,求你把话说清楚些,我现在是满脑的浆糊。”
刘文静讪讪一笑道:“这两天,我到军营摸了摸底,结果,吓我一跳,官兵们对敬轩是佩服的五体投地,都愿意跟着他上阵杀敌。”
世民淡淡一笑道:“这有啥稀奇?以敬轩的武功人品,我要是个兵将,也愿意在他手下。”
刘文静焦急的一跺脚道:“正是这样,那才可怕,岂不闻‘功高盖主’,以他在军中的威望,只要他振臂一挥,几万将士便齐声响应,若他要是与您做对,将如之奈何?”
世民的双手像是顿了一下,继而,嘿嘿一笑道:“敬轩怎会与我做对呢?不可能。”
刘文静鼻子冷哼道:“这话听着都没底气,否则,您也不会彻夜难眠。”
世民轻叹口气,正色道:“可看出啥端倪?”
刘文静轻捋长髯道:“目前倒也没啥异常,只怕敬轩回来后就很难说。”
见刘文静总是将话说出半截,世民焦急的跺脚嚷道:“我说刘师爷,我的亲哥哥,你能不能干脆把话说清楚,我这都火上房顶了。”
刘文静面显阴沉狡黠道:“敬轩与薛举把酒言欢,定是敬轩已经承诺,不与之为敌,或是互有交易。中途打发飞花他们提前反回,定是二人有着不可告人的秘密。要是敬轩知道,是您派人对他娘下的手,那他会怎样看您呢?”
世民像是猛然打了个激凌,略显不安道:“这将如何是好?”
刘文静沉思般的说:“眼下还说不好,这事只能等他回来,再作计较。若他继续助你抗薛,倒也好说,如若不然,必成心腹大患。”
世民略微懵愣了一下,像是猛然想起了什么似的,慌忙冲门外喊道:“着飞花前来见我。”
不多时,就见飞花头发松散的进门,嘟噜着小嘴道:“啥事么,也不等人家收拾停当。”
世民没心情和她嬉笑,脸色平平道:“敬轩都给薛举那厮说了些啥?”
见世民面显不悦,飞花正色道:“就说不愿两家再打仗,要劝你退兵,让陇西休养生息。”
刘文静急切道:“那他们有没有提起刺客的事情?”
见刘文静一副急不可耐的样子,飞花鼻子冷哼道:“做贼心虚了吧?”
刘文静被噎的窘迫面赤,一时无言以对。世民略显不耐道:“你倒是说说,他俩个到底咋说。”
飞花淡淡道:“薛举认定是你干的,但敬轩哥不信。”
世民像是略微松了口气,冲飞花嘻嘻一笑道:“敬轩是一根筋,回来你和他好好说说,薛举那厮鬼得很,可不能听信他的话,回头,我再找爹爹说说你俩的事情。”
飞花幽怨的白了世民一眼,撇嘴道:“我的事就不劳你操心,少做点亏心事就行了。”说着,淡淡的白了刘文静一眼,便款款离开。
世民轻叹口气,自嘲般的笑笑说:“真是女大不中留呀,这还没过门呢,就胳膊肘朝外拐。”
刘文静阴阴一笑道:“人心所向呀,这正是敬轩的可怕之处,他就像身边的十万精兵,用得好可所向披靡,用不好,倒戈一击,便会令你土崩瓦解。”
世民长嘘口气道:“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随他去吧。只是那三个干活的人,要把嘴给堵紧了,可不能让敬轩知道真像。”
刘文静面显忧郁道:“吴征新来,与敬轩并无交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