功夫不大,鹿老爷子提着药箱,四平八稳的跟在一名洪府家丁的身后,进了院来。
初听家丁说,行儿少爷活得挺美的时候,老人也很是诧异,不过心多少放下点来。与洪图见礼后,老人在好奇心的驱使下,连忙给洪晚行号脉。一旁的洪图等人,都是紧张的盯着老人。
好一阵之后,鹿老爷子脸上的诧异之色,非但没有褪去、反而更加浓厚。他仍然确信,洪晚行的膈膜还是破损的。但看着面前这个面色红润的少年,老人觉得自己几十年积累的行医经验,竟是那样的贫乏。因而在和洪图解释时,只得把洪晚行归为异人之列,把洪晚行的康复,归为吉人自有天相。
虽然洪图和雍晚仍是一头雾水,但总算明白了一件事,自己的儿子命大,稀了糊涂的活了下来。只是想想这两天来发生的事,众人犹在心有余悸。
闲下来的洪晚行,并没有一味的吃吃喝喝,他也在翻看着前任留下来的记忆。一来,他要熟悉自己所在的新环境,二来,他得考虑自己今后的努力方向。不过他清楚一点,他是不能直接去问了任何人的,那样一旦让众人觉出他的变化,兴许加了小心,事情反而不美。
委婉的探寻,首先从他身边的两个丫鬟开始了。
“采萍、采薇,你俩说,会不会是这银桐城里总有刁民想害朕啊?”一向木讷的洪晚行,只得尽量模仿前世大家公子的口气。
“那不太可能吧,这银桐城里,谁那么大胆,敢跟洪家做对?”采萍笑着说道。
“那就不会有人惦记我洪家的生意么?”洪晚行知道,这洪府在银桐城算得上是首富了。
“虽然有两家的实力跟咱们洪府接近,但他们都是做了铁桐木、桐精油生意的,和我们洪家的银矿、银冶炼不搭边啊。”采薇摇头说道。
“哎,那你俩说,会不会是洪家有人算计我呢?”洪晚行知道洪图一共兄弟四人,而自己更是有六七个堂兄堂弟的,这一大家子,若是有人觊觎洪图的家主之位,也是可能的。于是压低了声音,问向两个丫鬟。
“要说咱们老爷从皇朝回来前,那三家子倒是对家主之位有些想法,可这几年,不可能的。”
“那为啥?这几年咱洪家买卖不好了?”洪晚行觉得有点不解,有的人为个小科长的位置,都能打得满脑袋狗血呢。
“咱家老爷好歹也是天青皇朝的将军啊!再说了,他把一大家子管理的井井有条,大家都服他。”采薇说的底气十足,一副与有荣焉的感觉。
“那我老爸他为啥不继续在皇朝做他的将军啊?”洪晚行觉得自己穿过来的时机不是太好,要是早几年,自己也是官二代了。一时间心里多少有点可惜。
“继续做将军?”采萍白了洪晚行一眼,“那还能有你?”见洪晚行疑惑,俩丫鬟忙解释给他。
原来,这洪图虽只是个将军,但凭着年轻和战功卓著,在整个天青皇朝一众武官中颇被看好。然而数年前,洪图竟然拒绝了丞相沈晋欲把女儿许配给他的好意,执意的娶了异族的女子雍晚为妻,进而更是辞官回了元清银桐城。之后才有了洪晚行。
听她俩说完,洪晚行心里为洪图暗挑大指:行!这哥们是条汉子。不过他也隐隐感觉到一些不安:皇朝、丞相、联姻,这里要说没有后续,那恐怕都新鲜了。
在丫鬟这里得到些消息后,洪晚行把火候拿捏的非常好,他知道,不能可着一只羊身上薅毛。便寻个机会,又来到了洪山的身边。
“洪山叔,您说打伤我的那两个人,是不是很厉害?”洪晚行装出一副咬牙切齿的模样。
“这不是废话么,”洪山爱抚的摸了一下洪晚行的脑袋,“少爷,你这回是运气好,命大!”
“那他们是不是比您还要厉害啊?”洪晚行试探着问道。
“虽然我连人都没看清,但就这手段,肯定比我高不少?”洪山倒也谦虚。
“高不少是多少啊?难不成还能分出层次?”洪晚行继续问道。
“唉!按说你也八岁了,这练武的事,也多少该让你知道点了。”洪山虽然天资不行,但嗜武如命,除了这些,他还真不知能聊些什么。
原来,当时的天青皇朝,崇尚武学。而练武一途,又有武修和灵修两类。但不论哪一修,都分为固本境、培元境、成丹境、化神境,每一境又分为九层。至于再往上,洪山也说不出来了。而灵修和武修,是在培元境才可体现出区别,灵修能孕育出元灵,而武修则孕育出元神。
以洪山三十多岁的年龄、苦修多年,现在仍处于培元境中期阶段,
“那洪山叔,您说我现在是哪一境哪一期?”洪晚行期盼的问道。
“你啊,差点过期!”说完,洪山先笑了出来,“你以为练武那么容易?生下来就行?”
“洪山叔,你教我练武吧。”洪晚行本来是个文静的人,此时也知入乡随俗。而且,他隐约觉得洪家肯定会出事,自己再胡吃闷睡下去,到时怕不是膈膜破损这么轻的后果了。
“你得先问问家主去,就你这身体骨,我不大敢。”洪山更相信鹿老先生一些,在他眼里,一个八岁的孩子,哪知道轻重。
这个自不需他说,洪晚行早就算计着该去洪图和雍晚身边打探些消息了。离开洪山后,他径直奔了正屋。
屋内的洪图夫妇二人,正在聊着什么,看到儿子进来,忙闭了嘴,脸上的表情立刻从严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