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清江府城黑龙会名下的一间小宅中,催金手童革正一脸冷汗的盘膝坐在木榻之上,双手心相对,丹田之内酷烈霸道的催金真气与一团宛如寒冰一样的气劲纠缠交错。
此时距离两帮比武已经过了半月时间,只是他被勾动的旧患一直未曾压下,反而有愈演愈烈的趋势,为此,他以加入黑龙会为条件,求得一枚烈火丹镇压寒毒。
“张广元,你真是死了也不让我安生,老子真是上辈子欠了你的。”
良久,童革终于吐出一口带着冰凉的气箭,双目睁开,带着深深的疲惫,轻轻摸着胸口,无意识的低语。
他已经将寒毒尽数逼到这里,暂时压下旧患,只是想要彻底拔除,也不知何年何月才能成功,又或者今生都要和这寒毒作斗争。
这几日清江府的水域双霸于江上一战再次传开,两帮帮主都未出手,不算吸人眼球。
穆家寨寨主穆华生战败催金手童革,倒是小火了一把,连带穆家寨的名头也响了几分。
当然,此次名头最响亮的依然是项央,在击败黄朗伤势痊愈后,再创佳绩,捏死李浮云,一掌拍死崩云掌徐刚,还有七刀挫败纵横剑叶清,逼得刘盛源低头认输,实打实的战绩,风头一时无两。
“此人的武功倒也的确恐怖,徐刚的崩云掌我也曾领教过,掌力绵厚,变化多端,死了倒是可惜了。”
童革在屋内想着当日一战,宅院的墙壁上,却无声无息的站着一个黑衣蒙面的魁梧大汉,劲装贴身,双手负立,脚下一点,宛如飘絮一般落在院子当中。
走下床榻,给自己倒了一杯清茶,童革正要润润喉咙,准备休息睡觉。
被栓子挡着的木门瞬间被一股强猛的力道击飞,在半空中化为四分五裂,朝着各个方向飞溅,同时而入的正是外间悄悄潜入的威猛大汉。
童革有些没反应过来,眼睁睁看着大汉破门而入,心里打了一个激灵,顺手将手里的茶杯撇去,脚下动作,将一个木凳也踢向对方。
蒙面大汉脚下错落,身影变化,步履间尽显玄奥,一一避过袭击,同时慢慢靠近童革。
“兄台是哪里的高手?可知童某已经是大江盟下黑龙会的供奉?若有困难,不如坐下喝一杯水酒,我也会为你想办法。”
童革刚刚压下旧伤,实在不想和人动手,当然,他也看出这汉子武功着实有些难以估测,所以想要以言语感化对方,君子动口不动手。
这大汉毫不加理会,依旧踏步悠然而来,宛如在自家的后花园闲逛,使得童革怒气攀升,真以为他童革是软柿子,好欺负?
还别说,近几日真有几个不知天高地厚的愣头青想要挑战他成名,想来也是受到穆华生战胜他的诱惑而来。
童革正要出手好好教训一下这个大汉,忽而发现对方有些眼熟,这身量,这体宽,这气势,像极了半月前见到的一个高手,虽然蒙着面,但那双眼睛中透露的锋芒实在是辨识度极高。
“你是项央?”
童革惊呼出声,这下子捅了马蜂窝,大汉再不悠然,瞬间提速来到童革身前,大手一伸朝他的肩膀琵琶骨抓来。
心内惊惧,童革虽因为伤势而不曾得见项央大发神威的英姿,但也对此人的武功心服口服,哪里敢和这种高手硬拼,因此存了逃跑的心思,脚下一动就要闪走。
只是大汉这一抓出手如电,瞬息之间已经扣住童革的琵琶骨,五指弯钩,气劲奔涌,死死捏着,只怕童革稍有动作就会骨骼尽皆碎裂。
“项央,你想干什么?”
童革又惊又怕,实在是项央的表现有些吓人,这番出手恍如鬼魅,他明明已经施展身法避开了这一抓,怎么还会落到此人手上?
大汉不言不语,扣着的五指催发一股内气封住童革的气脉与哑穴,脚下一掠,提着童革扑出屋外,几步间纵跃到大门顶上,朝着一个隐秘黑暗的方向前行。
气脉哑穴被封,随着大汉上下翻腾,两侧黑暗的风景眨眼后退,fēng_liú刺激的童革眼泪狂飙,这番滋味着实不好受。
ròu_tǐ上的磨难还在次要,但童革的心里则是大为惊慌忐忑,事关自身安危,不得不多想。
他自问当日和项央并无交集,也不曾得罪于他,为何要来抓自己?难道是当日是为了当日打伤的那个小喽啰出头?徐刚已经死了,他岂能幸免?
又或者是左传沙想要杀他?派出项央将他掳走,这也不是不可能。
惊惧之间,大汉终于停下脚步,一把将童革扔到地上,哗啦的声响,满是落叶被挤压的声音,这是附近的一片小树林,一般少有人来。
“童革,你好聪明,竟然看出是我,不过聪明的人一般都活不长,我在犹豫要不要杀你。”
这威猛大汉摘下面罩,果然是项央,只是脸色阴郁,自己已经蒙了面还被认出,要说熟人也就罢了,关键这人是只见过一次的童革,简直日了狗了。
“项央,你我无冤无仇,犯不上如此,你要我做什么,尽管说,只求饶我一命就好。”
童革看到项央摘下面罩,又听到他那番郁闷中带着阴森的话语,脸色一变,连忙安抚开口,大家有事说事,别搞恐吓那一套,弟弟我不经吓。
看到童革如此老实配合,项央的表情好事缓和不少,也不拖泥带水,直接开口,
“交出催金手的武功秘诀,我饶你一命。
快点,别废话,也别想用些假口诀来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