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招,十招,三十招,五十招,招招无尽,式式无穷,项央单凭掌刀,与手持赤渊神刀的易国辛酣战正欢,彼此火气升腾,大有愈演愈烈之势。
易国辛主要是以血劫苍穹这门武学为主,赤渊神刀加持其威力,刀法虽粗陋不堪,但配合强猛的力道,多了几分朴实无华,造成的波动破坏极大。
甚至随着时间迁移,一身血气挥发,在场不少高手的精血都有被牵引离体的趋势,神功威能大放异彩,令人啧啧称奇。
至于项央,则完全走的是技术流,掌就是刀,人也是刀,招招式式往来繁复,将易国辛的攻势正面接下,且稳扎稳打,伺机待发。
此时,已经不再需要什么禁忌招法,只要能赢,哪怕是最为简单的力劈华山也是禁招,不分彼此。
五十招一过,攻守易转,原本大开大合势若猛虎的易国辛变得小心翼翼,刀法依旧粗糙,但内中蕴含的劲道却无比的细腻,精巧,内中变化万千。
而项央则化作癫狂,杀气弥漫,绽放出靓丽的花朵,刀光凝聚成一片血红之色,带着绝顶大刀客的血性,霸气,披散的长发狂飞如龙腾。
再是五十招,在易国辛看来本应再次逆转的战局,却朝着未知的方向发展。
易国辛与项央酣战的前五十招,他招招用力,用气,用神,威猛无比,刚烈至极,然而身上的真气,气血,以及元神是有极限的,不可能肆意的挥霍。
所以在五十一招的时候,他化攻为守,减弱攻势,意图恢复消耗,等待时机。
然而,世事无常,后五十招,项央癫狂杀意的攻势愈加强横,似乎永无止境,永不疲惫,竟然死死的压制住了易国辛,让他根本找不到反击的时机。
刀光起了,刀光又碎了,易国辛宛如一支离弦的长箭,在被项央的刀气斩出一抹艳丽的血花之后,急速退避,想要获取一线喘息之机。
然而项央得势不饶人,猛追猛打,以他的轻功造诣,始终跟随易国辛不被拉开距离,在极近距离交手的情况下,舍弃了单手的刀法,拳掌指爪,一齐招呼下来。
赤渊神刀的空隙之间,一掌按出,纤细的纹理分明,打在易国辛的小腹上,留下一道乌黑色的掌印。
一拳落下,轻轻柔柔,似空非空,看似轻飘不受力,拳面一与易国辛接触,便如同一整座山的力量爆发出来,打的易国辛呕血不止。
又是一爪撕扯,易国辛的衣衫被撕裂,胸口处留下浅窄的痕迹,弯曲浓密的黑色胸毛被薅下来一撮,血迹斑驳,跟拔了毛的土鸡一样。
又是一指点出,正好落在易国辛的商阳穴上,指出,气爆,血剑射出,呲的一声跟划破大动脉一般。
这已经不是比武,切磋,而是单方面的蹂躏,折磨。
惨,惨,惨,怎一个惨字了得,项央一套王八拳,四五不是六的打的易国辛晕头转向,完全失了方寸和水准,纵然根基深厚,也是伤痕累累,怒发欲狂。
“啊,啊,啊!项央,我饶不了你。”
一声声凄厉的长啸,却始终难以摆脱愈发明显的颓势,易国辛完全是无能狂怒,毫无办法。
台下,宁珂瞪着璀璨如星辰的迷人大眼睛,一刻也不转的盯着项央,紧张的呼吸急促,香汗淋漓,小巧的鼻子抽动。
前所未有的认识到项央的另一面,这让宁珂很兴奋。
普通时候的项央,比较淡漠,无论是性子还是眼神,仿佛除了武道,什么也勾不起他的兴趣,看起来就有些无味。
然而此刻的项央,一改过往的沉闷,低调,展现出前所未有的男人一面。
狂态毕露,霸道无双,强横莫名,猛地一塌糊涂,让宁珂不知不觉就被吸引住,什么是男人,这才是男人,能搅动天下的男人。
宁珂这边沉迷在项央的男人魅力当中,无法自拔,悬天崖凹台上,虎王却是看得气急败坏,眼珠子都红了,恨不得走下台将项央狠狠的教训一顿,为易国辛出奇。
可恶,可恶,从小到大,国辛从未有这般狼狈过,项央,你好大的胆子。
然而,虎王再怎么气急败坏也无济于事,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自己从小带到大的亲侄子被项央狠狠教训,狠狠羞辱。
不错,就是教训,就是羞辱,而不是正常的切磋,因为项央有太多次的机会能将之一刀败落,却没有。
他看似用掌,用拳,用爪,用指,实则统统都不过是表象,他用的只是刀、
项央用了一种最为残酷的方式,来折磨先前出言不逊的易国辛。
你不是狂吗,你不是傲吗,你不是自视甚高吗?
好,那么我就让你狂不起来,傲不起来,将你从云端打落尘埃,让你从天堂跌到地狱,让你痛苦不堪。
项央可是精通以彼之道还施彼身的人。
虎王看出了项央的用意,所以杀意积聚,项央,天上地下,没人救得了你。
不过纵然他再心疼易国辛,再痛恨项央,面对另外六个防范严密,随时出手的神捕,也是无可奈何。
如果他今日出手了,神捕大战一场,恐怕就难善了,势必掀起一场轩然大波,圣武皇帝恐怕都会来过问。
他唯一做的,就是祈祷,希望易国辛能在适当的时机,举手投降,不要再抱有不切实际的幻想。
而天刑台上,易国辛虽然被打的凄惨无比,浑身上下伤痕累累,然而依靠强横的根基,竟然硬生生撑了下来,只是一张臭嘴始终不服,叫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