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朋友,我来了。”
湖口石钟山山顶,冈村宁次望着九江方向感慨万千。
冈村宁次口中的“老朋友”指的是北伐名将张发奎。此时,张发奎是第二兵团司令驻守九江。
历史是多么的巧合且不可思议,冥冥之中似乎无法摆脱命运之神的安排。
张发奎、冈村宁次二人在十二年后,又在同一个地方再次相遇。九江之战,是他们的宿命之战。
十二年前面的北伐战争,第四军素有“铁军”之称,张发奎率部一路雄风猎猎,斩关夺隘,在九江与军阀孙传芳遭遇。
当时,冈村宁次担任孙传芳的军事顾问,在九江前线司令部效力。
几经较量之后,孙传芳部被张发奎率领的第四军打得节节败退,溃不成军。
冈村宁次险些被俘,慌乱中,他换上老百姓的衣服,化装成鄱阳湖畔的渔民,才得以逃脱。
十二年过去了,同是在九江,可双方处境却截然相反。张发奎成了守方,冈村宁次成了攻方。
一位是拥有5个师团、一个旅团15万人马的现代化部队指挥官,且深受日本天皇和参谋本部寄的信赖。
一位虽然是第二兵团、兼第8集团军司令,但却受到了最高统帅蒋委员长的诸多猜忌,作战束手束脚。张发奎心中的无奈、苦楚,只有他自己知道。
“报告!有位将军求见。”
“将军,还求见?他奶奶的,我一个上校有这么大面子吗?”
九江前线姑塘阵地,预11师预备团团指挥部。此时,邵飞担任这个团团长。
这时,陈昊天从屋外走了进来,笑道:“猎鹰指挥官,面子当然大了。”
“死瘸子,怎么是你!?你不在第五战区司令部待着,怎么跑第九战区来了。”
邵飞欣喜万分,连忙走上前,接着开玩笑道:“马上就要打仗了,地球很危险,还是快回火星去吧。”
陈昊天用拐杖戳下邵飞,道:“死到临头,说话还这么没正经。”
“死到临头?此话怎讲?”
“我们去湖边吧,这里太闷了。”
二人离开指挥部来到鄱阳湖边,陈昊天望着茫茫湖水道:“你确实聪明。你的阵地很特别,日军想登岸不死个千八百人是上不了岸的。”
邵飞的阵地确实特别。他在湖水边打的很多暗桩,鬼子想登岸要游过来才行。
这是其次,邵飞还对阵地到湖边这一百米的距离做了手脚,像种地一样挖了许多道道,然后注入水,放些卵石在里面。日军进攻必须要直线才行,一旦进去水道就会摔倒。
邵飞看了下阵地,惭愧道:“小聪明罢了,说真的我没把握。你说我死到临头,指的是九江整个防御体系吧。”
陈昊天有点愤怒,大声道:“这是老子见过的最糟糕的防御体系!他张发奎妄为一代名将,他将十几万将士的生命置于何地!?”
“哈哈哈”
邵飞突然大笑起来,那笑声带着无比的无奈。
“你小子笑什么?”
“我笑什么?呵~”邵飞又冷笑了下,道:“你气,张将军更气!昨夜他带我去见他的老部下,现在是第一集团军司令薛岳将军。带着恳求的语气请求放弃九江,将主力撤到第二防线。薛岳敬重老上司,他也觉得放弃九江是明智之举。于是连夜打电话给委员长,结果遭到了拒绝。”
“为什么!?”
邵飞道:“猜忌吧?委员长觉得张发奎包藏私心,有意保存实力。再说,九江乃武汉东南水路门户,怎能说弃就弃!从政治角度讲,放弃不好向国人交代不说,难免会落下话柄,遭人大作文章。”
陈昊天这才明白,对委员长的行为无话可说。
那些高层,如陈诚、白崇禧等人,他们何等聪明,他们又何尝不知。可想到了邵飞这一层,所以他们都隐忍不说,也没人替张发奎说话。
外行看热闹,内行看门道。国人觉得九江水路乃九曲十八弯,是天然的防御屏障。可再好的防御屏障,也挡不住日军的钢铁利舰。暂不说外围的防御阵地,日军的炮舰能直接打到九江城。
张发奎强烈建议放弃九江,撤往第二道防线的山区。就算日军占领九江,第二兵团也能对他构成直接威胁。但这计划被蒋委员长一口否决,并加以斥责,同时命令他死守九江。
张发奎现在是有苦说不出、有气没处发,心里是一肚子的委屈。
邵飞问道:“对了,老兄带着残躯跑来九江所谓何事?”
“你说话能不能积点德?老拿我断腿说事。”
“这不显得我们关系铁吗?你可是我穿越后,再**中最铁的哥们儿。”
陈昊天笑道:“是铁,看我们陈家有钱经常打我的土豪。还有,你那未婚妻在武汉天天赖我家白吃白喝。”
“得~我不是穷吗?”
“呵呵”
陈昊天冷笑了下,道:“你小子可比我陈家有钱。你那未来岳父可是纺织巨头;你那未来岳母是日本最大贵族的大小姐。还有你未婚妻的外公,他现在是日军华北方面军最高军事长官武内寿一。各个吓死人,我可比过你。”
邵飞有点郁闷,哪壶不开提哪壶,于是道:“奶奶的,你媳妇还是戴笠的义女呢。再说,我的那个她已经离家,现在就是一名普通的八路军战士。快说正事吧,我还要回去。日军攻击九江就在这一两天。”
陈昊天舒了口气,直言道:“卢作孚先生想你回趟武汉。”
邵飞问道:“知道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