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染秋这边刚出宫门,就看到几个熟悉的身影,正是之前一直护卫他的丁扬等人。
“参见五皇子殿下。”几人此刻一身戎装,鲜盔亮甲,看上去颇是威风。陆染秋愣了愣,随即明白过来,心中一暖,“可怜天下父母心啊”低叹了一句,然后翻身上了一旁早已准备好的马匹,说了一句:“去沈府!”
“呼”别说,这骑马就是畅快!就是学的时候有些…陆染秋骑在马上,看着身边的景物飞速倒退,回想起之前央求陆德巽让人教他骑马的时候吃得苦,不知道多少次把大腿给磨破了,又惹了巧夕那小丫头多少的金豆豆。恩恩,用现代的话来说,真的就是蛋疼了…陆染秋想着想着,差点笑出声来,不多时,已经到了沈府门前。
“殿下到访,老臣未能远迎,还请赎罪。”沈府,沈孟常正站在大门口作了一揖,以示迎接。
“外…沈阁老不必多礼,此番父皇派染秋参与这桩大案,早已事先言明一切都要听从沈阁老之命,还请沈阁老不吝赐教。”陆染秋翻身下马,回了一礼道。
“不敢不敢,殿下请。”沈孟常说着让出路来,做了个请的手势。
“阁老先请。”陆染秋和沈孟常互让一番,同入门去。
“周管家,你领着这几位金吾卫先去偏厅歇息。”沈孟常说话间还不忘丁扬他们,对一旁的管家吩咐道。
“沈阁老不必客气,此番小人们奉了陛下圣谕,务必要守在五皇子身边,不可擅离,请阁老见谅。”丁扬告了句罪道。
“哦,如此,辛苦各位了。”沈孟常见他们这么说,也不好勉强,和陆染秋就朝着前厅走去。
“殿下可是有什么话想说,请直言无妨。”到了前厅,二人分主宾而坐,沈孟常看着似乎想说些什么的陆染秋,率先开口道。
“咳咳,前几日在上和殿中,我看外公的脸色不太好看,可是有什么事情?”陆染秋想起几天前陆德巽召他去上和殿问话的时候,沈孟常那有些僵硬的表情。
“殿下多虑了,老臣并非针对殿下,只是…”沈孟常将那日在显政殿中的事情,还有在陆染秋来到上和殿之前的情况都说了一遍,眉眼中透着几分忧虑。
“哦?外公是说那孙严竟然自己主动认罪领罚?”陆染秋虽然没见过那位京兆府尹,但是从那日他那个恶霸妻弟还有路人的评论,以及后来那个李捕头的表现中不难看出,这个所谓的京兆府尹到底是个什么货色…他本有意向陆德巽参上一本,但是后来确实因为出了小院那样的事,还有刺杀把他弄的思路一直理不清楚,也就将这件事情放在一旁,今日停沈孟常提起,才又重新回想起来。
“是啊,老臣也着实没想到那孙严竟然还有这样的胆量和气魄。”沈孟常有些隐忧,缓缓地说道。
“哦?听外公这话,那孙严这么做似乎并非其本意?”陆染秋有些糊涂了。
“殿下想想,陛下在百官尚未开口之前就先提起了那日的民乱,是为了什么?”沈孟常见陆染秋似乎还未参透,提点了一句。
“为了什么?外公是说?”陆染秋恍然大悟,能为了什么?自然是为了他还有沈氏父女不要被人抓住把柄,被人攻击呗。
“不错,陛下既然已经开口,朝中多数大臣又并不清楚此事详情,自然会接着陛下的话说下去,可这位京兆府尹却似乎完全不懂上意,直接将所有的罪名都包揽下来,又抛出了殿下遇刺这件事情,朝堂之上顿时就炸开锅了,就是陛下,在那种情况下怕是也难以周全…”沈孟常说到这里,眼睛微微眯起,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所幸那孙严也知之不详,最后还是被老臣勉强对付过去。若是因此连累了殿下和娘娘,老臣万死难赎!”沈孟常说着作了一揖。
“外公不可,外公之意染秋明白了。这京兆府尹,看起来是要好好查一查了。”陆染秋说到这里,语气中已经隐隐有了几分危险的味道。“不过染秋在这里仍是要向外公告罪才是,只因染秋任性胡闹,竟将外公置于这等险境,秋之过也。”说着陆染秋也作了一揖道。
“殿下有心,老臣惶恐。”沈孟常看到陆染秋真挚的模样,知道之前是自己想岔了,料想陆染秋当时应该是初遇这等事情,一时间乱了方寸,才没有向他说起那五石散的事情,心中也已不再计较。
“外公,说到这里,最近案情可有什么进展?”陆染秋想起了这趟出宫的主要目的,尤其是在听了沈锦蓉的那番话之后,对这五石散和起幕后之人更是多了几分仇恨。
“哎,说到此处,老夫也深感头痛啊。”沈孟常叹了一句道:“本来此案陛下是交由我和周阁老共同负责,但是这几日我们广派人手,将这凌涧城差不多搜了个遍,就是没找到那张启和殿下所说的那两个男子,我们还在想,这人是不是已经逃出城去了,正准备张贴海捕文书,全国大索呢。”沈孟常说到这里,有些气愤。
“应该不会,当时我们去到那张启家中的时候,他的街坊四邻还说他早上出门时还很正常,没有异样。至于那两名男子,也是在巡城金吾卫赶到之后才不见了踪迹,加上当时已接近戌时,城门已闭,之后就对他们发出了通缉令,想来此刻他们定然还藏身在这城中某处。”陆染秋想了想,肯定的说。
“殿下思虑周全,老臣不及也。”沈孟常有些欣慰的笑道。
“外公,那之后这凌涧城中可还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