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咔”的一声响起,莫梓婼看着已经闭眼就死的陆染秋,心中一阵好笑,嗔了一句:“喂,我看上去就那么像一个恩将仇报的人吗?”
“恩?”陆染秋睁开眼,看着语笑盈盈的莫梓婼,有些莫名…又看了看手中重了不少的刀鞘,上面插着的那把离血刀似乎还在嘲讽他:“你丫就是个胆小鬼…”
“…”陆染秋看着把他摆了一道,正在开心欢笑的莫梓婼,无奈的耸了耸肩,然后看了看她的胸口,关切地问:“你的伤,没事吗?”
莫梓婼收敛几分笑意,脸颊微红的看着他,摇了摇头说:“没事了,就像你说的,没伤到要害,将养两天就好了…”
陆染秋点了点头,看着她还有些苍白的脸,心中一动说:“那咱们在此将歇两天,等你的伤好差不多了,咱们在离开…”
“呵呵,你就不担心你那小表妹急疯了?”莫梓婼心中有些复杂,面上却不动声色,看着陆染秋戏谑地说。
“哎…”听她提起沈筱芸,陆染秋叹了口气,苦笑一声说:“总不可能让你带着伤上路,或者把你一个姑娘家就这么扔在这里吧?”
莫梓婼看他表情不似作伪,心情更加复杂了,愣愣的看着他说:“你…”
“哎,算了算了,相信祖父会看着那小丫头的,不想了不想了…”莫梓婼话没说完,就被陆染秋打断,只见他急躁的挠了挠头,然后朝外走去…
“…”莫梓婼看着他走出去的身影,心中滋味五味杂陈,最后只留下一声无声的“对不起…”
“大嫂,你还是去歇一会儿吧…”凌涧城西面,已经几乎要离开京城地界的一处河滩旁,丁子湛担忧的看着前面那道俏丽中带着几分疲惫的身影,沉声道。
沈筱芸置若罔闻,眼神空洞,步履蹒跚的依旧沿着河岸漫无目的的向前走去…
原来他们从昨天开始,就分成了好几拨人马,一直在寻找陆染秋和莫梓婼的下落,只是正所谓希望越大,失望越大,他们从傍晚一直搜寻到第二天的巳时,依旧线索全无…这让原本就惴惴不安的沈筱芸更是陷入了一种几乎绝望的境地…
“不行,染秋哥哥还在等我呢,我一定要找到他!我一定要找到他!”突然,沈筱芸就像着了魔一样,开始急促的大声重复说着些什么…
“大嫂?”丁子湛从未见过沈筱芸这样,一时间有些拿不准她的情况…
就在这时,“唰”的一道身影急速的略过了他,来到沈筱芸身边,趁她神思不定之际,迅速出手在她身上的几处大穴连点了几下,然后扶住已经缓缓软倒下去的沈筱芸。
“你是谁?想干什么?快放开我大嫂!”丁子湛只能看到对方的背影,看上去应该是个年轻男子,见他正搂着沈筱芸的肩膀,顿时气的双目圆睁,大声喝道。
男子转过身来,看了看一脸急怒的丁子湛,笑了笑说:“丁公子,咱们之前见过,不是吗?”来人正是箫雨楼!他整整跟了沈筱芸一天一夜,刚才见她急怒攻心,隐隐有走火入魔之势,不得已之下,才出手相助…
“是你!”丁子湛认出来人,皱了皱眉看着他说:“你跟着我们恐怕不是一会儿半会儿了吧?赶紧把我大嫂放回来,不然,我活撕了你!”说到最后,丁子湛气势变得像一只远古凶兽般,死死的盯着箫雨楼。
箫雨楼看了看他,又看了看怀中昏迷不醒的沈筱芸,笑了笑说:“这,在下恐难从命,沈小姐此刻是情绪不稳,若是我不帮着她压制体内怒气,恐怕她随时都有可能会走火入魔的!到那时,你如何向你那位大哥交代呢?”
“不牢箫公子费心了,筱芸是我的侄女儿,也习艺水竹涧,还是我这个做姑母的来照顾她比较好!”就在二人僵持不下时,一道温婉的声音响起,然后在二人都没反应过来的时候,沈锦蓉已经接过箫雨楼手中的沈筱芸,将她缓缓的靠在河滩旁的一棵柳树下,轻轻地用银针刺了她的几处穴位,然后就看到沈筱芸眼神迷蒙的醒转过来…
“姑母?”沈筱芸看见她,眼神一亮,亟不可待的又看了看她身后,只有宋安带着一队人马在周围戒备…
没有看到那个熟悉的身影,沈筱芸原本明亮的双眼顿时又黯淡下去,语气消沉的说:“姑母,染秋哥哥他…”
沈锦蓉强忍心中悲痛,摸了摸她的头说:“放心吧,秋儿肯定没事的,姑母还等着你来给我敬一杯茶呢!”
“…”沈筱芸听到这话,脸色先是红润了一些,随即又转为惨白,一下子扑进沈锦蓉怀里痛哭起来…
陆染秋这边是不可能知道沈筱芸他们的情况的,此刻他心情有些烦乱,一想到沈筱芸那丫头,他就不由自主的有些急躁起来…
“哎…”想到屋里还有个大病号需要照顾,陆染秋也顾不上这许多,看了看庐舍边还有个露天的灶台,就强打起精神,朝着那边走了过去…
坐在庐舍外,陆染秋光着膀子叹了口气,看了看不远处的另一个晾晒着衣物的火堆,继续翻弄着手中的烤兔…
“阿嚏!”一阵冷风吹过,陆染秋结结实实的打了个喷嚏,心道:“娘的,这古代可真是四季分明啊,哪儿像现代啊,除了冬天好像就特么剩下夏天了…”然后看了看手中的烤兔,又看了看远处的火堆,放下烤兔就走了过去…
“啊…我果然不适合做个暴露狂…”换上烘干的衣物,迎着微风和春日的阳光,陆染秋站在宽阔的湖面前,耳畔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