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独自奔向凌州城池的单廷珪,王庆手下众头领们都觉此事太过异想天开。 连杜壆和马劲都不看好这个友军的前团练能有什么办法叫城上官兵自己打开城门,更何况此时其他人心中的想法?因为王伦不在眼前,已经有人忍不住开始跟身边亲信说起怪话了,就等着看梁山泊的笑话。
刘敏也是一脸的不理解,对李助道:“若是劝降失败,难免激起守军逆反之心,再攻城也就难了!”
“我师弟南征北战,攻破城池不止一两座了罢!他岂不知此事?你没见他劝那单廷珪不住,最后还是让他放手一行?”李助却是一脸笃定,对王伦抱有极大的信心。
“都说梁山号令森严,怎么还有人敢不听王首领的?”刘敏闻言不置可否,只是说出心中诧异。
“我这师弟,向来以德服人,从来不屑于强压手下,反而叫他山寨异常团结。你看这梁山上下,没一个不服他的,便可窥知端倪了!”李助摇头一叹,道:“反观咱们,就差得远了!此番若单凭自愿,只有杜头领和马家兄弟,还能指望!”
“是啊!等盟主好了,咱们得好好说说这个事了!”刘敏叫李助的话带出共鸣,亦是长叹一声,“待会叫红桃山人马打头阵,叫众人好好看看这厮们三心二意的下场!”
“是该好好整顿整顿了!”李助回头望了一眼载着王庆的马车,目光转而停留在城下的单廷珪身上。
“我是单廷珪!开门!”单廷珪骑马来到城下,连兵器都不愿带,望着城上便自报家门,十分自信大喊开门。
其实也不用他说,城上士卒谁人不识得他来?他和魏定国两人或许武艺只算中流。但是善于带兵,又肯善待普通士卒,故而一直甚得军心,也叫他此时有孤身叫城的这份自信。
哪知单廷珪话音未落。城上一只冷箭已经射下。只是离着单廷珪有个十来丈的距离,单廷珪冷笑一声。只是冷眼瞧那射箭的将官。
“反……反贼,你还有脸回来!”新任凌州团练使是从邻州调派过来的,是以顶缺倒是颇为及时。只见他骂完,又是一箭射下。这次比上次稍好,好歹离单廷珪近了几丈远近。只不过带来一个极大的副作用,此时除了他身边亲兵以外,其他士卒都是怒目望来。
此时的单廷珪,依旧是不动如山,还是两个字:“开门!”
那新任团练使见他这般藐视自己,气得火冒三丈。也不顾自己本事低微,一箭接一箭的朝单廷珪射来,周围士卒的怒火已经是越来越盛,有人忍不住朝城下大叫道:“单团练快避啊!”“避你老母。你敢投敌!”新任团练身边的亲信已经开始弹压焦躁起来的众军。
单廷珪傲然而立,冷眼望上看着,连“开门”都不叫了,只是任那庸将漫射。
王庆军中头领不禁骇然,相顾惊叹道:“原以为单廷珪只是个蠢的,却不道他还是个疯的!”
那新任团练五七箭都射不到单廷珪分毫,心下已经慌了,取箭的手都开始抖了起来,这时城下忽然一箭飞上,正中他的铁盔上的红缨,慌得他狼狈避箭,趴在地上。
单廷珪往马蹄声来处张望,原来是搭档郝思文看不下去了,飞马前来相助,单廷珪赞道:“郝兄神箭!”
郝思文御马之间,收还弓箭,懊恼道:“神甚么箭,我是瞄他那颗狗头射的!”
单廷珪彻底服了气了,朝郝思文拱了拱手,却仍是没有离开的意思,望城头上大喊,“无能鸟将再再来过!”
那新任团练大怒,弯腰大吼道:“叵耐这厮可恶,都看甚么,还不乱箭射死此僚!”
众军巍然不动,唯有身边十数个亲信弯弓搭箭,要射单廷珪,那团练大骂众军道:“阵前违抗军令,尔等要谋反不曾!”
“你说我们反,那便反他娘的!反正退了敌,这厮也要跟我们算账!总不能眼睁睁看他们射杀了单团练!”人群中不知谁喊了一句,顿时群情激奋起来,朝城楼处涌了过来,那团练使和身边亲信哪里顾得上城下的单廷珪,纷纷抽刀弹压。
可怜将官失了威严,跟小卒没了区别,任意一人即可擒之。在亲信一一毙命之后,这屁股下面官椅都还没坐热的,便被人从城楼上丢了下来,顿时七窍出血,一命呜呼。此时城上还有监战的文官,见状抱头鼠窜,城头上高声欢呼起来。不多时城门大开,单廷珪和郝思文对视一眼,相顾颔首。
“干他娘的!这样便下了一座城池!?”王庆阵中房山陈贇一脸不可思议,回顾同寨的骁将郭矸道。
“真他娘的邪门!” 郭矸骂了一句,望向领兵的滕戣,连珠炮一般道:“这算哪门子事!不是说好了咱们攻城么?现在城池算谁打下来的?钱粮缴获还怎么分?咱们还进不进城了?”
滕戣也是一脸复杂,吐了口唾沫道:“都这样了,你还有脸分钱?还不回去护着盟主车仗?”郭矸和陈贇相顾无言,只好领着嫡系兵马,往中军李助处去了。
“哈哈,我这师弟,手下多有奇才!往日只是耳闻,不想今日却是开了眼了!”李助却是心情大好,毫不掩饰的对着刘敏笑道。
刘敏表情复杂,正要回话,却见王伦已经赶马过来,忙上前见礼道:“久闻梁山泊甚得人心,今日真是开了眼了!”
“刘头领过誉了,多亏单兄弟治军有方,直避免了一场厮杀!”王伦下马笑道。
李助觉得自己和王伦关系不一样,也不说那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