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王伦转回时。几位御医脸上都是挤着笑,小心翼翼的朝王伦点头示好。王伦感觉这几位心还揪着,没有放下来。不过正好借金莲这个事情,让大家有点事情做,冲淡一下面对新环境的拘谨,是以只听王伦道:“听闻几位都是东京杏林里出众的人物,又常在官家面前行走。想必产科那是拿手的功夫了?”
“不敢,不敢!只是略通一二,不及贵寨安神医一成本事!”众人之中,曹谊年纪最大,目测四十左右,闻言代替众人表达谦虚。
王伦笑了笑,道:“安神医确实是杏林少有的奇才,不过金无足赤,人无完人。他对产科并未涉及。是以眼下还有两桩事要多仰仗诸位。替我山寨两位头领的家眷,把把脉象!”
几位御医都是明白人,眼前这位猛人是谁?那可是连朝廷的太尉说杀就杀的人物,天不怕地不怕啊!他之所以这般厚待自己几人,无非是看在牟介脸面上,再一个也是看中了大家身上的医术。此时大家既然走投无路。没奈何的选择了落草。日后还指望他过日子,眼下如何敢推辞?当下都道:“治病救人,我辈天职,既有患者,我们这便去看看!”
良好的开端昭示着美好的前景,王伦见几位都比较配合,兴致很高的在前面领路,就在王伦带着几位大夫进去不久,林冲在门口遇上小步赶来的浑家和锦儿,林冲接过娘子。低声道:“武家的嫂嫂的事,事先怎么没听你们说过?娘子,哥哥没有家眷,这院子里张家长李家短的事也不好过问,你这做姐姐的于情于理该替他分分忧啊!”
林娘子是王伦当初去东京接回来的,对王伦这个弟弟的感情自然是没得说,此时听到丈夫的话,脸不由便红了,眼巴巴的看着林冲道:“大哥,都怪奴家大意了!”
林冲夫妇虽然没孩子,但感情极好,不然张教头也不会把林冲当亲儿一般看待。此时林冲见浑家认了错,也不忍心再说什么,轻轻拍了拍她的手道:“没事了,以后这些事多放在心上。等焦挺来咱家里时,告诉他便行!好了,你快进去,武家嫂嫂一个人在屋里也不大方便,我就不进去了!”
“你不进去怎么行!”
这时王伦从屋里探出头来,望着林冲夫妻道:“兄长和嫂嫂都要来!几位御医可是难得一见的人物,平日里是请都请不来的,算是高俅这厮给兄长夫妇赎罪了!”
林冲和张氏都是一愣,旋即听懂了王伦的意思,只因事情太急就根本没往自己头上想去,哪知王伦却一直替他们惦记着这件憾事,当下都是感动莫名,两人都想说些甚么,却是话到嘴边凑不成整句,林娘子是个妇道人家,眼泪已经从眼角溢出。
“这下可好了!官家跟前的御医都上山了,妹妹的这点心事,那还是事吗?要我说高俅这辈子就该天打雷劈,偏偏这次带着这几位御医来山东,却是做了件人事!”
要不说怎么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徐宁的浑家也是刚和焦挺过来,一见这状况,便猜了个八九不离十,只见她上前挽住张氏道:“走,妹子,跟姐姐进去!诶,林教头,你往哪里去?这两个人的事,你可不能躲!”
这时王进捉着林冲肩膀,将他硬推了进去,只听他道:“死都不怕,还怕看个大夫?”
王进说完,回头朝身后之人一笑,道:“王寨主是我们本家,心却比我等武夫细得多了,是个替兄弟们操心的命。我们做兄弟的有些迈不过的坎儿,他都记在心里!仅我这两年里,就不知糟蹋了多少名贵药材,我老娘天天帮我熬药,光闻那味道,身子就硬朗了许多!”
且不提王进絮叨,只说众人都到了武松宅子里,但见金莲忙前忙后,又是端茶又是倒水。此时她心中虽是娇羞,却压抑不住欢喜劲头。
想当年她为了劝武松不要挺而走险,谎称肚里有了孩儿。也不知是不是老天爷要惩罚她的妄言,一直到现在肚子里都没有半点动静。眼看成亲这么久,还不能给老武家传宗接代诞下一男半女,虽然武松没当回事,只觉两人还年轻,但金莲一想起此事来就揪心无比,生怕是老天的报应,久而久之,几乎成了心病。几次想去找安道全给看看,可是一想到人家自己都没孩子,终是忍住了,整天过着揪心揪肺,强颜欢笑的日子。
好在这日子,算是盼出个希望来了。
此时除了作陪的徐娘子和锦儿,屋里剩下不是大夫就是患者。曹谊、蓝茁、杜舜举、成湘迪这四位医官局的御医,再加上德高望重的牟介坐镇,架势赶上给皇帝会诊了。
屋外,王伦已经出来了,他担心自己在场影响大夫听诊。正好趁着这个机会,王进拉过王文斌,很正式的跟王伦道:“这个兄弟当初是做过不少糊涂事儿,他现在已有悔意。人皆言浪子回头金不换,这不小弟建新军还差个帮手,想请文斌教头襄助小弟,还请寨主给他、也给小弟一个报答山寨的机会!”
王伦有个原则,那就是在一线带兵,一定要用自己了解且信得过的人。不然此时把关不严,到时候吃亏就在眼前。原本王文斌是上了黑名单的,毕竟他和荆忠一起诬良为盗过。
好在后来谛听营慢慢传回来此人的消息,让王伦对此人的看法有了改观,在没有其他外力的作用下,他敢凭良知便和高俅疏远,最后被他的恩官陷害,要借梁山的刀杀人,可他还是选择了执行命令,并没有弃军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