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愣着干甚么,本官说话不算数?还不把这厮给拿下!”
黄知州若要演变脸,那绝对是本色出演,这边对童娇秀好言好语,那边对他姘夫,却是一点情面也不容。
被搞得差点精神分裂的衙役们,终于是上前将这男子拿下。这男子却浑然不当一回事,只是盯着童娇秀道:“看到没有,你还没见着你的爹爹,我的性命便几乎不保。我俩的事,终归见不得光,你若想回东京,趁眼下便走罢!”
“王郎!”娇秀闻言,眼泪便掉了下来,片刻功夫。哭得是梨花带雨,泣不成声。黄知州看得呆了,这位宰臣之女与眼前这个男人,还真不像露水情缘。可那又能怎么样呢?在大人们的脸面前,真爱又值几个钱?
黄知州颇为感喟的叹了口气,当下把手一挥。让手下把这野男人给带下去。哪知这时姘夫忽然大叫一声道:“慢着!”
众衙役“敬”他是个敢拐枢密使女儿并当朝权相孙媳妇的高人,不由都慢了些,只见这男子对那女子吼道:“今日你若不走,就跟我回去做压寨夫人!我那泰山大人虽不认我这个野女婿,但保不齐他将来也有求到我面前的一日!”
众人闻言绝倒,这汉子是得了失心疯么?童贯也有求到他面前的一日?唯有黄知州吓了一跳,毕竟他所知的信息,不是在场其他人能比的,当下望向这男子的目光中带着一丝恐慌,强稳心神道:“你这汉子姓甚名谁!”
“京西王庆便是我!”那男子有恃无恐道。说完奋力挣脱众人束缚。伸手指着衙役们道:“今天的事情跟你们没关系,刚才的冒犯我也不计较了,再来搅扰,莫要怪我!”
众人一时竟被他吓住,王庆冷笑一声,对着黄知州道:“今天此来,是有点小事麻烦知州大人,你若帮忙,大家方便,天下之大,你哪里都能去得!”
“王庆,你、你胆子也太大了吧!居然敢擅入州府,恐吓州官!你凭甚么?本官吐口口水都能淹死你,你有甚么仗持,敢如此无礼!”黄知州到底不是吓大的,当下指着王庆,痛斥道。
王庆见状,不由在肚中长叹,看来当年打破房州的大名,已经叫人忘却了。罢了,若是没有点叫人真心害怕的战绩傍身,说出名字来连狗都吓不住啊!也不知何时能像王伦那样,说句话丢到水里能毒得死鱼,说出名字能止小儿啼哭。
后应呢?这帮兔崽子!入城都多时了,还他娘的磨磨蹭蹭,老大在这里废话都快说干了,他们还不出现,难不成事事都要他这个做老大的自己动手,在这府衙乱砸一通不成?妈的,下次一定谋划好,来个摔杯为号,不但场面好看,也有点内涵不是?
见王庆不说话,黄知州还道是他怕了,当即吼道:“还不给本官拿下!记住,今日所见之事,你们谁要是吐露出一个字来,别怪我不保尔等……”
“你们谁敢抓我王郎,到时候别怪我记性太好!”童娇秀终于是下定了决心,坚决不回东京那个伤心之地了。
“不……不好了!相公,城内不知何处冒出一伙贼兵,已经抢了城门,现往衙门里杀来了!”一个满身血污的禁军军官慌慌张张的跑了进来,跪倒在黄知州跟前。
王庆想玩个单刀赴会,哪知部下不给力,只好亲自动手了,趁众人都在惊恐之中时,飞身抢过这报讯军官的单刀,紧紧架在黄知州的脖子前,大笑道:“你说我恐吓州官,有何依仗?现在打破你城池算也不算?”
黄知州给吓得六神无主,口中“算算”连声,好歹让王庆找回一点颜面,殊不知此时童娇秀已经看得呆了,她活了这二十多年,身边何尝有过这样的男人。
“都滚!站在这里,等着过年?老爷不是嗜杀之人,可我的手下我可不保证!”王庆恐吓众人道。
城池都破了,把太守抢回来也没用,王庆这句话,正好给了大伙一个鸟兽散的理由,瞬间大堂里只剩下三个人,连那个门子都走了,看来到了关键时候,一家人也不中用啊。
“贤侄女,你看这事给闹的!下官半生服侍你父亲,事到如今,你总不能叫个外人,把叔父给坏了罢?”黄知州进退失据,只好拿自己和童家的渊源来做突破口。
童娇秀怪他当着自己的面,还要捉王庆,这时把头转向一边。只见王庆把单刀放下,对太守笑道:“相公早这么说不就好了?我今日来就是求你办个小事的,你又是瞧不起我,又是叫人拿我,所以才把事情弄拧了吧!”
“不知大王有何事用到下官头上?”天地立马倒换了个个儿,只见黄相公拱手道。
“黄知州是个读书人,前朝写文章的大家,应该是信手拈来了?”王庆笑道。
“这……略知一点,略知一点!”黄知州实在搞不懂王庆想干嘛,敷衍道。
“如此正好,王某有个问题要请教黄太守,唐时有个叫骆宾王的家伙,这人到底是骆宾人氏,姓王呢,还是便姓骆?”
这个问题别说黄太守当时便傻眼了,就是童娇秀也不禁破涕为笑,不由瞪了王庆一眼,道:“骆姓是江南大姓,就你不读诗书,有辱斯文!”
王庆呵呵一笑,也不接话,只是笑眯眯的望向黄太守,黄太守见他非等着自己开口,没奈何道:“贤侄女说得甚是,此人便姓骆,字观光,文章是极好的!”
“文章是极好的?不知他写过甚么有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