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数月之前,他还在圣光清真寺,表示自己是清教徒的拥护者。现在又在阿依娜跟前,说自己不喜欢回教徒。
那听起来,实在难以让人信服。
阿依娜却不知哪里来的胆子,突然从后环抱住李承绩的腰身。站在亭外的思华看着,顿时显出些许惊色。但随即就想到了什么,静静的退了下去。
到了次日,后殿。阿依娜眼神迷离的睁开双眼,却现身旁的床榻已经空着了。立时心下一惊,从床上坐起身来。但因牵扯到痛楚,不自觉的痛呼出声。
“小姐!你醒了!”。珠帘被掀开,印出蔷薇恭敬的俏脸。
“你--你怎么--?”,阿依娜讶然出声道。
“总督说小姐累着了,思华妹妹一人,怕是服侍不周。便命奴婢留在后殿一段时日,服侍小姐将养身体。”,蔷薇低眉顺眼的说着。但憋见床榻上的一抹嫣红,心中微微有些刺痛。
但转瞬她就想到自己下人的本分,很快将那阵刺痛压了下来。
阿依娜闻言,面上浮出一抹羞红。就应了一声,让蔷薇退下了。
等到自己一人,她又仰躺下来。嗅着床边淡淡的男子之气,心中暗道昨晚,终是做对了。同时脑海中,也想到了她娘。当初她娘身份低微,却主动投怀送抱,成了萨德尔的小妾。
虽然好景不长,就被遗忘在后殿。但那法子,却是可以一试。
昨晚看到对自己一直避而不见的李承绩,她忽然生出一种不想放手的感觉。便主动投怀送抱,算是圆了自己的一桩心事。
只是一想到李承绩如何安排自己,她又隐隐有些忧心。
此时此刻,前殿的议事厅里。李承绩看着一大早就进总督府禀告公务的吏部大狄万穆萨·阿尔子密,有些哭笑不得。
“总督!阿依娜小姐聪颖秀美,实为良配···”,穆萨·阿尔子密不厌其烦的说道。
因阿依娜原本就不受萨德尔宠爱,所以逾制的公主敬称,也就与其无缘。再加上李承绩现在代表的是大辽,公主这称号,就更显慎重。
因此像阿尔子密这样追随过萨德尔的老官吏,也都随李承绩的汉人称谓,称阿依娜为小姐。
“成亲之事!乃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还是等家父家母亲来蒲华,再商定不成···”,李承绩也没好的理由推脱,就只能将他便宜老爹抬出来做挡箭牌。
心里则暗道。以后这总督府的口风,该得治治了。不然什么风吹草动,都传到外面。长此以往,说不得惹出后患。
“可河中郡王公务繁忙,恐无法亲临蒲华?”,阿尔子密无法反驳李承绩的言语。毕竟他知道,汉人是最重孝道的。就面色为难的,提出一个和现实的问题。
李承绩却满不在乎,笑着回道:“家父乃河中郡王,这河中之地,自是其封地。过来看看,也是应当的。若是真脱身不得,本督也可过些时日,携阿依娜回巴拉沙衮探望一二。”。
“这---”,阿尔子密一时有些哑口无言。他之所以这么积极的促成李承绩与阿依娜的身份,也是出于自己的私心。因为阿依娜是萨德尔的女儿!尽管之前并不受宠·爱,但现在能入李承绩的法眼,就比别的受宠的小姐们要好上太多了。
再加上阿德尔已经死了,阿依娜就算是蒲华一系的新主人。如今李承绩的阵营里,六部狄万,并不是全出自蒲华。各司各衙,就更不用多说。
很多官位,甚至都空着。像工部狄万、吏部狄万等大狄万之职,就全都虚位以待。政务上,则由地位稍低的狄万甚至下属的司务搭理。
为了能在李承绩的阵营中,奠定绝佳的地位。前萨德尔的官吏,已都自动团结在阿尔兹米周围。这阿依娜,也就成了他们拥护的对象。
人心就是这样,总希望多一层保障。尽管李承绩自认为,即使娶了阿依娜,也不会对前萨德尔留下的旧官吏们,有多网开一面。
但是这些官吏们,却依旧自我麻痹。
李承绩也理解!有点念想也是好的,就没有戳破。但若因他们的逼迫,自己就娶了阿依娜,他又觉得太过憋屈。
就在阿尔子密想着如何规劝时,户部大狄万张钛铭来了。
看到阿尔子密也在,脸上多了几分不同寻常的意味。但是他这人是个久经官场的老人了,就很快回过神来,冲着李承绩正色道:“总督!验兵一事,已安排妥当。”。
“嗯?!好!很好!”,李承绩颇为喜悦道。
这是在邀请四郡使者共赴蒲华时,就已安排好的事情。可惜的是,那马鲁使者,已没机会看到了。
想到这,李承绩就想到了昨晚的宴会,便出声道:“昨晚各郡使者,可有---”。
后面的话虽没说,张钛铭已猜了出来。就应声道:“卡纳提言班城郡兵力空虚,愿请总督。尽快派遣天兵,守一方安宁。”。卡纳提在当地的威信不足,难以慑服下面的部族。所以想借助护教军的威慑,增强自己的威信。
李承绩明白这一点,就轻笑一声道:“呵--卡纳提倒是‘忠心’。不过眼下紧着南边的马鲁,班城暂且不急!”,那里的清教徒余威犹在,古尔国又一时无暇北顾。兀自撑上数月,也是无碍的。
倒是马鲁!自当场射杀马鲁使者后,一场大战,是无可避免了。
不过确却的说,用大战来形容,还是有些不恰当。因为马鲁就一郡之地,即使全民皆兵,顶破了天也不过五万人。这还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