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的东方柔只穿着一套睡衣,头发披散着,站在那里一言不发,不知在想着什么?
盯着东方柔娇弱的背影,慕湘艳很是忐忑,毕竟今天东方柔听到张易已死的消息后,反应太激烈了,现在突然间变得这样平静,太反常了,不仅没有让她放心,反而更加担心,她知道,这是东方柔强制将那种伤心压在了心里,一旦爆发出来,便如洪水猛兽,是一发不可收拾的。
东方柔突然转过身来,甜甜一笑道:“今晚的月色很好,你陪我出去走走吧!”
“啊!好啊.好”东方柔的笑容让慕湘艳心里一惊,木然点了点头,此刻的她察觉东方柔太诡异了,难道她已经忘记了今天的事?或者她已经接受了?
没有理会一脸惊讶的慕湘艳,东方柔熟练的从衣橱拿出了一条黑色连衣裙,这件黑色连衣裙是当初第一次与张易见面时所穿的那一条,从那之后她就很少穿了,今天她翻了出来。
接着,东方柔接下来的一系列反常举动让慕湘艳更是忧心忡忡,只见东方柔换上连衣裙后,很认真的坐在梳妆台前精心打扮起来,将散乱的头发盘起来,很熟练的盘起了一个公主簪,将洁白修长的脖颈裸露出来,对着镜子左看右看后又拿起口红轻轻涂上了一点,抿了抿嘴唇,满意笑了笑,镜子中的她端得上粉黛佳人,而那苍白的脸色和牵强的笑容更是让她拥有了一种柔弱的美感,让人有种忍不住抱着怀里的冲动,这一刻的她足以颠倒众生。
“这大晚上的,出去走走需要这么精心打扮吗?”慕湘艳皱了皱可爱的眉毛,嘀咕了一句。
打扮好后,东方柔方才提出一个棕色小挎包走向房门:“好了,走吧!”
“东方小姐,你这是要去哪里?”慕湘艳迟疑道,现在她可不敢让东方柔跑出军区大院。
“放心吧,我不出去,就在大院里随便转转,我只不过要将自己最美的一面展现给他看。”东方柔眼神一黯,提着挎包走了出去。
慕湘艳连忙跟在东方柔身后,东方柔这一番话还让她暗暗心惊,她以为东方柔要去自寻短见了。
夜晚的军区大院甚是清冷,悲凉,寂寞,只有某栋楼层和某间阁楼依旧有着灯光,当年的那些孩子如今都已长大成人,分散在华夏国各个重要政治机构,东方柔小时候也曾跟着东方青云在这里住过几年,所以她对这里并不陌生。
提着挎包的东方柔心不在焉在大院里游荡,慕湘艳远远的跟在东方柔身后,就这么看她走着,原本那些大院的护卫兵不放心想上来提醒的,但是都被慕湘艳支开了。
不一会儿,东方柔穿过一个球场,来到了三排秋千面前。
东方柔将挎包放在秋千上,坐在上面轻轻摇晃起来,抬起脑袋,望着天边的圆月,依旧没有说一句话,在她身后不远处,慕湘艳轻轻咬了咬嘴唇,眼泪也开始流了出来,这种无声的痛苦只有爱到最深处,伤到最深处的人才会表现出来,此刻的东方柔看似没有一点事,但是她的内心已经枯萎了,剩下的只是那一具华丽的外壳,受到东方柔感染的她轻轻擦了一下眼角的泪痕,自言自语道:“张易大哥,东方小姐真的很爱你呢!如果看到现在这个样子的她,估计你也会很心痛吧!”
在秋千上的东方柔摇着摇着居然开始低头哽咽起来,虽然她从醒来之后就一直告诉自己不要伤心,要坚强,但是挺到现在,她还是受不了那种强制压抑下去的伤心,这是一种刺破灵魂的心痛,她本就是一个悲观主义者,想到张易在茫茫大海之中游荡,漂流,最后沉下去的样子,她就会感到一阵莫名的恐惧。
哽咽的东方柔慢慢从秋千上滑到草地上,最后蹲下来,突然抬起脑袋放声大哭起来:“张易,你回来啊!我不相信你已经死了,你快点出现在我面前,你这个大骗子,你不是说你是最厉害的保镖吗?在我遇到危险的时候,你会第一时间出现在我面前吗?你怎么说话不算话?你说过不会再让我不开心的,我现在很不开,你快点出来啊!在昆明湖的小船上,你说你会安全回来的,还说会给我带一大堆的礼物,你怎么可以这样说死就死?你这个骗子,骗子,骗子.。”
凄婉的哭声响彻在大院空荡的篮球场上,随着东方柔凄厉的喊出三声‘骗子’之后,她也仿佛失去了所有力气,也不管泪水将脸上所有的妆容都弄花了,她伸手抓过挎包,从包里翻出一个精致的小礼盒,捧着小礼盒自言自语笑道:“你知道吗?爷爷回来后告诉我,等你一回来,就马上为我们举行订婚典礼,我当时好高兴,每天盼着你回来。你看,项链我都准备好了,你说你喜欢过,像我这样的女孩,黑色晚礼服,高贵公主簪搭配蓝宝石项链是最动人的,所以我就准备了蓝宝石项链,等你回来,你亲自为我戴上。”
东方柔打开礼盒,从礼盒之中小心翼翼拿出了一窜耀眼的蓝宝石项链,夜色中,项链上的七颗蓝宝石发着妖艳的蓝光。
捧着蓝宝石项链发呆的东方柔轻轻将项链放在地上,随即柔弱的双手居然在草地上刨了起来,边刨便自语道:“如果此生无缘与你结为夫妻,那我就将一生感情埋葬在此地,一生一世,伴你孤老。”
“东方小姐,你干什么?”刚刚发现东方柔刨着草地的慕湘艳连忙跑到东方柔身边,抓起了她的两只手臂,只见此时她的两双手上布满了血迹,十根手指都有着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