繁华的街道上,行人络绎不绝。
云之礼行走在人群里,只盼自己能够再走快一点,好在楚梦晴离开绣云楼前见到她。
若真如妹妹所猜测的那样,自己的无心之举令她想成了别的意思,这误会就大了。他好不容易看到点希望,绝对不能放任这误会发展。他必须赶快来到她的面前,将事情说清楚。
云之礼到达绣云楼时,刚好遇见楚夫人包氏和楚梦晴二人从绣云楼门口出来。二人手中都拿了一些布料,正准备拿到马车上去。
云之礼连忙走上前去,接过包氏手中的东西,道:“我帮您拿。”
包氏感觉手中一轻,见到帮忙拎东西的是云之礼,很是惊喜,将东西递给云之礼道:“原来是李公子,好巧,你也是来买东西的吗?”
云之礼微笑道:“路过。”说完接过了东西,放在了等在一旁的楚家马车上。
包氏听后心里更加开心了,路过都来帮她们拿东西,这李公子真是个好心的。
包氏在家里见过李公子几次,知道他是已故的楚捷的上锋易倾越请来指导楚梦泽课业的。李公子这人大方,见楚梦泽和她三个儿子年纪差不多,便将四个孩子一起辅导了,也不收费。包氏虽然对读书一窍不通,也不知道李公子水平究竟怎么样,但李公子的那种斯文得体让她很是信服。在她看来,此人心地善良,待人和气,长得还好看,一看就是正经人家的孩子。
包氏私下里觉得,李公子和楚梦晴站在一起,真是郎才女貌,让人移不开眼睛。如今既然二人恰好遇见了,她心生一计。
“哎哟,瞧我这记性。”包氏拍了自己的脑袋一把,冲楚梦晴说道:“差点忘了,家中的绣线没有了。梦晴你在这里等着,先和李公子聊一聊,我回去买点绣线,一会儿就回来。”
没等楚梦晴回答,包氏转身就走,一副十万火急的样子。
包氏一转头,心里就乐开了。她听楚梦晴说过,这个李公子是个读书人。她觉得既然是请来辅导课业的,想必家庭条件不是特别好,不然也不会出来教书了,但看他谈吐举止,家庭条件应该也不会太差。楚梦晴原先也是大家闺秀,后来家庭遭遇了变故,如今高不成低不就的,和教书先生也相配。包氏暗叹,楚梦晴已经不小了,十九了,该考虑婚事了。之前虽有人来提亲,但楚梦晴以弟弟还小为由回绝了。如今她怎么看李公子都合适,回头一方面要好好开解开解楚梦晴,另一方面也去打听打听李公子的家庭情况。
与包氏见到云之礼的欣喜不同,楚梦晴见到他,觉得很是尴尬。
她已经下定了决心不再同他来往,决心不再将感情放在他的身上,一旦想通了这些,守着这个准则心里反而清明了许多。只是毕竟有一段似有似无的过往,心境还难以做到完全古井无波,因此楚梦晴觉得尴尬。
此时被婶婶留在这里,楚梦晴正暗自思索着,要如何才能巧妙而又不失突兀地避开眼前之人。毕竟他对于弟弟而言是恩人,她最好做得得体一些。
云之礼见楚梦晴一直沉默不语,但神色一直很平静,不知道她到底是如何作想。他心中虽是百转千回,但不知道究竟如何表现才是正确的。于是干脆心一横,直接说明来意:“我是来找你取东西的。”
楚梦晴还在暗自思索应对之法,冷不丁听到这么一句,她有些惊讶,她拿了他什么东西?
见楚梦晴露出疑惑的表情,云之礼微笑着给出了答案:“剑穗。”神情就如平常和她说话时一样,温文而雅。
“什么?”这东西出乎楚梦晴的意料,她一脸疑惑地看着他。
“昨日我去含之那里,想要将剑穗拿回,含之说你拿走了,我便来取了。”
原来如此,楚梦晴已然明白,看样子是自己误会了。但一想到自己被这个误会弄得又是伤心又是伤神的,对方却好像是无事人一样,楚梦晴觉得好生气。谁知道他这模样是真的不知道他昨日的举动令她误会了,还是假装不知道呢?她冷冷地说:“我的东西,为何要拿给你?”
云之礼看到她小脸通红,言语间尽是冷意,但他分辨气与疏离,顿时心中大定,微笑道:“你已经送给我了。”
想到这个剑穗的含义,楚梦晴脸色又一红,不想就此便宜他,要为自己的伤心难过讨一个公道:“你昨日还给我了,现在就是我的了。”
云之礼此时乐得和她解释:“我见含之说要你用,所以就给你用了,是借给你,不是还。”云之礼视线始终没有离开楚梦晴,用只有她能听见的声音说:“从来没有打算过要还。”见她耳朵都红了,继续补充道:“今后也不打算还。”
这人,怎么这样说话?楚梦晴微恼。她本想再和他争辩几个回合,但此时感觉到周身都是他灼热的目光,加上他那几句话,心里被弄得乱槽槽的,气势便弱了下来,不自觉垂下头,闷闷道:“没带。”
这下,云之礼听清了她话语中的潜台词,心放下来了。道:“没关系,我明日上午去楚府取。”云之礼说完,不等她反应过来,道了声告辞,转身离开。
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后,楚梦晴在心里忍不住打了自己一巴掌,说好的不再相见,不再来往呢?
在绣云楼一楼买绣线的包氏一直注意着二人的动向,一见云之礼离开,便拿着绣线笑嘻嘻地走出来。以她过来人的经验来看,要说那李公子对楚梦晴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