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森压住内心的惊讶之情,低声问道:“石大将军,你怎么在这?”
石正峰说道:“我是来救你的,你住在哪里?”
罗森说道:“我在东四区,己巳号房。”
石正峰说道:“好的,我会想办法联络你的,这里人多,我不能和你多说了。”
石正峰转身走了,走出了奴工区,来到了民工区,找到了傅声扬。傅声扬正和福叔、东子他们一起进山洞挖矿,累得满头大汗、满脸黑灰。
趁着休息的时候,石正峰走了过去,刚要和傅声扬说话,傅声扬摆了一下手,拿起一个水壶,咕咚咕咚,一口气把一壶水喝了个干干净净,然后长长地出了一口气。
“我的天呐,当个民工原来这么辛苦,”傅声扬坐在地上,仿佛骨头架子都要累散了。
石正峰说道:“我找到罗兄弟了。”
“他在哪?”傅声扬一下子跳了起来。
石正峰说出了罗森的住处,然后又说道:“午夜子时是奴工们换班的时候,我想趁着这个机会,咱们救出罗兄弟,逃出这铁厂。”
傅声扬点了点头,说道:“好的,到时候你来找我吧,我们俩一起去奴工区救罗兄弟。”
石正峰、傅声扬正说着话,远处的监工就叫嚷起来,“喂,干活儿了,干活儿了,偷懒要扣工钱!”
傅声扬擦了擦额头上的汗,又回矿洞里干活儿去了。他心里有些不平衡,想着,同样是在这潜伏,为什么石正峰那么逍遥自在,我却这么苦逼?
石正峰确实是够逍遥自在的,每天除了在签押房里站岗巡逻,就是到处溜达。快到站岗巡逻的时间了,石正峰回到了签押房,一进签押房,一个军官就走了过来,对他说道:“大人叫你呢,快去大堂。”
石正峰到了大堂,发现安国泰高高在上地坐着,一群卫兵龙精虎猛,站在安国泰的面前。
安国泰看见石正峰进来了,说道:“好啊,人都到齐了,咱们现在可以说事了。”
安国泰做了一个手势,让站在门边的石正峰把大堂的门关上。石正峰有些诧异,这大堂的门一直是开着的,安国泰要关门,这是有什么秘密要说呀?
石正峰关上了大门,安国泰说道:“最近铁厂发生了一些事情,想必你们也都知道了,姓蒋的小子要抢班夺权,要把我踩在脚下,由他做这铁厂的老大。”
“他想得美!”有一个卫兵义愤填膺,打断了安国泰的话,叫嚷着。
其他卫兵也振臂高呼,“这国营铁厂姓安不姓蒋,我等誓死保卫大人!”
安国泰露出了满意地微笑,摆了摆手,示意卫兵们静一静,说道:“你们都是我的心腹,在这铁厂里我最器重的就是你们,现在我有一个极其重要的任务要交给你们。”
安国泰拍了拍手,两个仆役抬着一口沉甸甸的大木箱从后面走了出来,把大木箱放到众卫兵面前,打开,里面满满的,装的全是金银珠宝,还有一张张银票
。
卫兵们不禁愕然。
安国泰说道:“今晚,你们化装蒙面,去给我把蒋天威捉来,这些东西全是你们的,以后还有的是好处非给你们。”
人为财死,鸟为食亡,尤其是这些卫兵,都是赳赳武夫,见钱眼开,立刻齐声叫道:“誓死效忠大人!”
安国泰终于下定决心,对蒋天威展开反击。蒋天威是韩天佑的外甥,安国泰不想和他闹掰,但是,蒋天威实在是太过分了,步步紧逼,把安国泰逼到了角落里,退无可退了。
蒋天威顶撞安国泰、刺杀安国泰,安国泰都忍了,还派人去主动示好,要和蒋天威谈判。上午,蒋天威牛气哄哄地来到了签押房,和安国泰谈判。
安国泰说,他可以把铁厂的权力让出一部分给蒋天威,和蒋天威二八分账,蒋天威占二,安国泰占八。
蒋天威瞟了安国泰一眼,冷笑着不说话,安国泰想着破财消灾、和气生财,又提高了价码,三七分账,蒋天威占三,他占七。
蒋天威还是一脸傲慢,不说话,安国泰继续往上提价,一直提到五五分账。
蒋天威喝着茶水,看了安国泰一眼,说道:“要分账也可以,三七分账,你三我七。”
安国泰大怒,想要发作,但是,想一想,他还是压下了怒火,说道:“我可是这国营铁厂的总理大臣,你这么对待我,有些过分了吧?”
蒋天威放下了茶杯,说道:“我给你三成的利润,已经是很抬举你了,你要是不知好歹,我就让我舅舅把你调走,到时候,这铁厂的钱你一个铜板也分不到。”
“欺人太甚!”安国泰怒不可遏。
蒋天威说道:“姓安的,你要认清自己的地位,这韩国是我舅舅的韩国,你只不过是我舅舅手下的一个奴才,我舅舅以前对你太好了,好的都让你忘了自己姓啥。三七分账,你要是同意,这国营铁厂的总理大臣就继续由你来当,你要是不同意,就收拾收拾东西,准备卷铺盖滚蛋吧。”
说着,蒋天威就站了起来,扬长而去。
安国泰在国营铁厂当了这么多年说一不二的王,何时受过这种窝囊气,他一怒之下,掀翻了桌子,杯碗盘碟全都掉在地上,摔了一个稀碎。
安国泰和蒋天威在争斗,下面那些官员都在观望,他们发现蒋天威占据了上风,便悄悄地向蒋天威靠拢。如果安国泰再不采取行动的话,他就要众叛亲离,被蒋天威生生挤出国营铁厂。
兔子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