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顿时一惊,互相看了一眼,就安静的做好,看着吴乃华。
吴乃华笑着说道:“诸位也莫要紧张,此事只是本官的一个想法,若是诸位听完不愿,本官也不会坚持。”
顿了顿,吴乃华说道:“说句诸位将军不爱听的话,虽然佟国纲将军阵亡,与各位将军无关,但是毕竟诸位都是佟将军的下属,三军主帅阵亡,而各位副将下属将领,却是一个个毫发无伤,委实说不过去吧!”
听到吴乃华竟然这么说,顿时就有性急的将领气愤起来,若不是吴乃华现在在军中威望无两,恐怕已经破口大骂。
所以语气中,依旧火药味十足的说道:“大人这般说,是何意思,难不成事情已经过去了一个月,大人就像拿我等动刀子,来讨好新来的佟大人不成,若是如此,末将人头在此,大人即可拿去,莫要为难众位兄弟。”
“张泰,莫要如此,大人是什么人,难道我们都看不见吗?大人若是要拿我等问罪,何必等到今天。”
吴乃华笑着摆了摆手,说道:“你们先坐下听我说。”
看着张泰几人重新坐下,吴乃华说道:“你们听我这般说,定然生气,但是你们确实扪心自问,在佟国纲将军阵亡之后,朝中的大臣是否会如此想,皇上是否会如此想,最重要的是,新来的佟大人是否会这般想。”
吴乃华看着脸色大变的军中将领,笑道:“那佟国维我也曾有些熟悉,虽然对其品性还不太熟悉,但是却也知道,其和大哥佟国纲的关系极为亲密。现如今,佟国纲指挥失利,是我大清首战便折损了近万铁骑,更是阵亡于此,不说那佟国维是什么心情,各位应当也能猜出皇上会是何等的龙颜大怒。”
“佟国纲能够成为三军统帅,本官可是知道,全是佟国维极力奔走之故,如今犯下如此错漏,想来那皇上能够饶了佟国维的好,不过佟国维乃是皇上的亲舅舅,皇上倒也不会忍心看着佟国维受辱,想来这次佟国维来此,定然是皇上给佟国维一个将功补过的机会,是来挽回脸面的。但是,诸位不要忘记了,诸位是佟国纲的属下,出征葛尔丹寸功未见,更是护主不利,至使佟国纲这个三军统帅首战阵亡,若是那佟国维的心胸狭隘,诸位的下场恐怕已经不用我多说了吧。”
话到此处,所有人的脸色已经由青转白。
吴乃华的话,绝对不是危言耸听。
他们都是中下层将领,远远无法接触到佟国维,佟国纲这种内阁大臣的地位。
更谈不上对他们有什么了解。
所以,如果佟国维真是一个心胸狭隘的人,自己的大哥死了,还丢了颜面,定然会拿他们泄愤。
若是在朝中,他们大可不做这官了,这么多人,佟国维也不可能真的将他们全都杀了。
但是此时在战场之上可不同,佟国维乃是三军主帅,他们无论如何也不能不听佟国维的调令。
若是不听,军法就能要了他们的小命。
可是听了,佟国维大可随便将他们当做诱饵,甚至当做炮灰,死了都没处喊冤。
这里的将领,更是有几个当初跟随鳌拜出征浙江的,当时可是亲眼看着,鳌拜是如何对付正白旗的。
堂堂曾经的上三旗都能被当做炮灰,他们这种绿营兵更是只能引颈就戮了。
就在这些将领一个个各自为自己的未来担忧的时候,法士善突然站了起来,走到中间,猛然叩拜,喊道:“求大人救救我等。”
看到法士善这个模样,众人哪里还不知道,吴乃华说了这么多,就是为了救他们一命。
于是,整个中军大帐,所有的将领都跪伏在地上。
吴乃华大喜,脸上却是十分惶恐,连忙从主帅座椅上站了起来,走到前面,将众人扶了起来,说道:“本官虽然与诸位相交时间不长,但是却是亲如兄弟。本官怎么可能坐视诸位将军枉死,诸位将军若是信得过本官,就都坐下,静静听本官说。”
如此安抚之下,众位将领这才重新落座。
吴乃华安坐之后,沉思一阵,才在所有人期待的目光中说道:“此事说难也难,说简单其实也简单,就看诸位敢不敢舍命一搏了。”
“其实,现在留给我们的只有一条路,那就是打败葛尔丹,以旷世战功,班师回朝,到时候,就算是那佟国维想要干什么,到时候也只能打落牙齿活血吞了。”
“什么?”
“什么?”
所有人都被吴乃华大胆的话所震惊。
吴乃华面色严肃的说道:“诸位莫要惊慌,虽然葛尔丹看似势大,但是我等却也并非没有胜算。”
“第一,虽然葛尔丹占据了优势,但是喀尔喀幅员辽阔,葛尔丹想要完全吞下,必定分兵驻守,这就虚弱了葛尔丹的实力。
第二,粮草。大家应当知道,蒙古人皆是以畜牧代替耕作,军粮并不稳定,加上葛尔丹军队庞大,每日消耗的粮草就是不可计数,喀尔喀战乱刚平,先要在这般短的时间内就恢复畜牧养殖,简直就是天方夜谭,缺少补给,这是咱们的第二个胜算。
第三,自然就是他们的军火。我观那蒙古人手持之火枪,数量庞大,虽然极为先进,但是和我军一般,如此大量的火器,所需要消耗的火药也是极为庞大的,我等若是能够找到葛尔丹存放火药之处,引爆其存放仓库,缺少火药之下,葛尔丹的战斗力将如同自废一臂。”
“可是,我等要如何才能做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