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吗?育王爷召见,本将知道了。”
自从曹勘的三万兵马消失以来,龚毂就一直生活在患得患失,乃至说是某种侥幸中。
因为不管事情真相如何,龚毂都不愿相信前往山谷对面的三万兵马竟会平白无故消失,他甚至都宁愿这是曹勘在和自己开玩笑,乃至是万大户将曹勘等人全都消灭了都好。
可龚毂深知,不仅曹勘绝不会在这事上与自己开玩笑,万大户也不可能悄声没息地消灭曹勘的整整三万兵马。[
所以一边围困万家庄,龚毂就一边在努力打探曹勘的三万兵马去向。
但就是天不假年,不仅龚毂派出的探子一个都没能成功回报,甚至龚毂就是想在悬崖这边直接搭吊桥过去也没有一次成功。
再加上尽管发动了几次小型冲锋,可没有一次能冲过万家庄前的羊肠小道,反倒损失了不少人手。所以尽管万般无奈,龚毂也不得不承认自己在来到申州后至今毫无收获的结果。
因此突然得到育王图濠传召的消息,龚毂隐隐就有种松了口气的感觉。
因为与龚毂的芫州军一直在围困万家庄不同,赵傈的荨州军早就开始了镇压申州的工作。
虽然不知道进展如何,但由于一直没什么警讯传来,龚毂心中仍相信赵傈镇压申州的工作一定还在顺利进行。
所以,不管育王图濠召见自己的原因是什么,或者就是让芫州军也参与镇压申州的工作,龚毂都觉得这要比让他继续在围困万家庄的事情上无所事事强多了。
故而几乎没有浪费任何时间,连夜赶路下,龚毂就在第二日入夜前赶到了申州城。
只是一见到育王图濠,龚毂心中就是一吓。
因为与往常育王图濠在任何时候都会保持一副儒雅态度不同,在看到龚毂的第一眼,育王图濠的双脸就黑得发沉,而一旁的三世子图僖虽然也还坐在椅子上,但双手双脚却都束得紧紧的,显然已经承受了许久压力。
所以,虽然不知道怎么回事,抢在育王图濠开口前,龚毂就单膝跪了下去道:“末将参见育王爷,末将姗姗来迟,望王爷恕罪。”
“……呼”
望着龚毂从嘴中喷出一口粗气,育王图濠根本就没有叫龚毂站起来的意思,只是沉着脸说道:“龚将军,本王不是听说汝在两个月前派了三万兵马绕道攻击万家庄吗?现在情况怎么样了?”
“王爷恕罪……”
虽然很想像以前一样用话语拖延过去,但犹豫了一下,龚毂最终还是什么都没说。
因为不管是不是有所预感,龚毂也知道这事情不能无休无止隐瞒下去。他只是不清楚育王图濠现在是为什么事情生气,也不敢保证什么时候才是将这事说出来的最好时机,所以在弄清育王图濠生气的真正原因前,龚毂并不想将自己套进去。
而没等来龚毂回答,育王图濠却好像早有所料一样,顿时怒道:“怎么?这事情就那么难以让你开口吗?三万人,三万人就这样丢了,你居然敢不来禀报本王。”
三万人就这样丢了?
没想到育王图濠真是为了这事对自己生气,龚毂立即惊得磕下头道:“王爷恕罪,但他们现在只是失踪,末将正在加紧寻找,相信……”[
“什么失踪?什么加紧寻找?他们早被万家庄『逼』得降伏了,汝居然到现在还不知道,汝究竟是怎么做这个芫州军统帅的。”
面对龚毂辩解,育王图濠却再难平静下来。一边用力挥舞右手,育王图濠就大声叱向龚毂。
而虽然觉得育王图濠的用词有些怪异,龚毂还是怔了一怔惊呼道:“……什么?降,降伏?他们怎么可能投降万家庄,这不可能,这绝对不可能”
这不怪龚毂不相信。
因为万大户是什么人?
固然万大户富甲天下,至少富甲北越国,但他最多就是一个商人,甚至是比普通士兵还要低贱的商人。不管什么理由,即使万大户能打败曹勘的三万士兵,也不可能让他们降伏,何况还是被『逼』降伏。
毕竟想要『逼』迫三万士兵降伏,那至少要具有制服三万士兵的武力才行,否则这个“『逼』”字又从何而来。
“你……,僖儿,你去同他说。”
没想到龚毂这时还想抗辩,育王图濠就一副气不打一处出的模样。瞪了一眼龚毂,却是抬手指了指龚毂,又将事情丢给坐在一旁的图僖。
而图僖也是脸『色』一暗,直接说道:“龚将军,如果情报没错,这三万芫州军中应该有一名统领名叫图夷是吧”
“……是,是有一名叫图夷的统领没错,但三世子是说他投靠了万大户吗?这不可能吧图夷加入芫州军的目的可是为了重返皇室宗亲行列。别人可能投效万大户,图夷又怎么可能。”
没想到图僖会说出图夷的名字,龚毂直觉就有些不对劲了。
而图僖则无奈摇摇头,伸手将一封折子递给龚毂道:“龚将军说的没错,图夷的确没投效万大户,但在被万大户降伏后,他却得到万大户开恩,转去桤县投效了箜郡王图兕,并且在知道芫州军损失了三万兵马后,箜郡王已决意发兵前来申州了。”
“什,什么,这怎么可能?”
一边说着不可能,龚毂就跪在地上接过图僖递过来的折子看了看,脸『色』就立即发生了无数变化。
因为他不仅不认为图夷有可能投降万大户,更不认为在图夷投降万大户后,万大户又会放他去投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