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胡三德对《关雎》流『露』出的轻视态度,胡汉三并不奇怪。
因为换成胡汉三自己,同样不赞成《关雎》中的许多东西。
毕竟身为男人,又是身在推崇男尊女卑、三从四德的古代社会,有几人会去为女人是否幸福做认真考虑。
所以说,胡汉三关心《关雎》并不是因为《关雎》本身写的怎样,或者说是怎么写,而是写出这《关雎》的乃是易嬴,乃至说易嬴为什么要写这么一部《关雎》。[
因为仅以易嬴现在的名声,他根本不用通过《关雎》来获得什么,也无法通过《关雎》获取什么。
那他为什么还要写《关雎》就很值得商榷了。
所以摇摇头,胡汉三就说道:“不是《关雎》怎么了,而是易少师为什么要帮太子母亲和余容写这部《关雎》,祖爷想来想去,或许这正是易少师与太子母亲及余容有某种暗中合作的象征。”
“暗中合作?这怎么说?”
不管能力还是资历,胡汉三在会阴山胡虏中都是首屈一指。甚至如果不是胡汉三,会阴山胡虏也不会有今日之名。
所以乍听胡汉三说易嬴与太子母亲和余容有什么合作时,胡三德根本就不会去怀疑,只是想探个究竟。
而放下手中烟竿,胡汉三则慢慢说道:“因为很明显,易少师所以写这部《关雎》,目的正是为给太子母亲和余容正名。而如果没有足够利益,易少师凭什么做这种吃力不讨好的事。所以为了易少师,我们都不能轻易帮穆大人救回太子母亲。”
“……为了易少师吗?某明白了。”
随着胡汉三将自己的真正意图说出,胡三德就点了点头。
因为穆延对会阴山胡虏的恩情是什么?
不过是区区照应会阴山胡虏的生活,防备他们被官府剿灭,或者说是利用自己的官府身份替会阴山胡虏做一些遮掩而已。
但与此同时,会阴山胡虏也要在暗中帮穆延做一些事。只是说以前穆延对申州的掌控力极强,需要会阴山胡虏效力的地方并不多,点点滴滴积累下来,双方的互助合作才变成了一种不是恩情的恩情。
可与穆延那种带有极大功利『性』的恩情相比,易嬴对会阴山胡虏的恩情却是实打实的。
不仅帮会阴山胡虏报了血海深仇,会阴山胡虏也从易嬴所写的《三字经》、《百家姓》中受益匪浅。
虽然这并非易嬴刻意在向会阴山胡虏施加恩情,但会阴山胡虏却不能因此忘恩。而且以易嬴的身份、能力,所图肯定比穆延更大。即使会阴山胡虏不能归于易嬴旗下,但顺意为之,却也极可能获得更大好处。
所以不为报恩,只为紧跟易嬴步伐,会阴山胡虏都没必要帮穆延救出太子母亲。
而在一轮弓箭密集『射』击后,田茂也开始率领长枪营冲了上去。
只是冲到夯堡前面,却不是所有士兵都往桥梯和夯堡土墙上冲,大部分长枪营士兵竟都直直朝夯堡土墙奔过去,仿佛直接就想用身体冲破足有三公尺高的夯堡土墙一样。
“杀”[
踏着桥梯来到夯堡土墙上,虽然长枪的长度足以让荨州军与会阴山胡虏拉开足够距离,但面对荨州军的直刺横挑,会阴山胡虏不仅轻易就将他们的攻击挡在了外面,甚至一些大胆的会阴山胡虏更是同胡三德一样抓住了长枪兵刺过来的长枪。
只是,与上次面对荨州军攻击时的轻松截然不同。
不等会阴山胡虏再次使出撩阴脚等阴险招式,一支支长枪就从墙头下直刺了过来。
虽然由于角度和距离的关系,由墙头外刺上来的长枪很难真正刺到正在墙头上拒敌的会阴山胡虏,但仅是这种干扰和隐隐威胁,已经足以打『乱』会阴山胡虏的节奏。
而胡三德这样的高手虽然轻易就能上下开花地同时将来自桥梯和夯堡土墙外的攻击挡在身外,但更多会阴山胡虏却都有些手忙脚『乱』起来。
“好”
看到已有长枪兵站上墙头,虽然因为墙头过窄,不方便长枪施展攻击,很多长枪兵又被打落墙头,赵冱还是兴奋地喝了一声。
因为,长枪兵或许由于施展不开难以在墙头上站稳,但只要长枪兵继续在墙头下辅助进攻,只以帮助其他士兵站上墙头为目的,这无疑是个攻破东四夯堡的最佳方法。
故而扭头一转,赵冱就望向了前锋营的另一名统领戴辛说道:“戴统领,汝立即率军上去接替田校尉攻打东四夯堡,并叫田校尉让长枪营专心在墙头下辅助攻击,如果今日能攻下这东四夯堡,计田校尉首功。”
“末将遵命。”
听到赵冱命令,戴辛没有丝毫犹豫。
因为攻打东四夯堡的首功即便已被田茂占去,但这对戴辛来说根本就不算什么。毕竟不说攻打一座夯堡本身就没有太大功劳,戴辛真正要竞争的对手乃是先前受伤的吴邛,而不是区区田茂。
而且随着吴邛受伤,在自己已经占尽优势的状况下,戴辛当然不会表现得太过咄咄『逼』人,却也希望以一种中正平和的态度来赢得赵冱和其他将领的欣赏。
只是等到戴辛退下去领兵,吴邛就有些不甘心道:“少将军,你认为戴统领真能攻入这东四夯堡吗?”网不跳字。
“难道吴统领不这么想?”
知道吴邛难免要与戴辛进行种种竞争,赵冱却没感到丝毫不耐。
因为从进入荨州军开始,赵冱就见过无数类似事情,也知道只有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