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彰显自己能力,赵冱并没有带多少士兵离开,却将大部分荨州军都留在了东四夯堡前。
因为赵冱知道,即使他已布下前后夹攻策略,但谁也无法保证敌人就一定会按照赵冱编排的剧本来进行。所以为避免敌人愚蠢得只知道困兽犹斗,赵冱势必得将大部分部队留在远处。
而且,不管最后逃出东四夯堡的敌人究竟有多少,为避免敌人怯战,赵冱也不能带太多士兵。
甚至于为了显示自己的武勇和作战能力,赵冱也不允许自己带上太多士兵。[
但即使如此,赵冱带走的部队仍有足足三千人,足以抵挡住任何由东四夯堡中突击出来的会阴山胡虏。
而由于赵冱已经率军离开,作为前锋营剩下的唯一统领,吴邛也必须留下来指挥部队。只是考虑到要等赵冱进入伏击点后再行动,吴邛并没有急着让荨州军进攻东四夯堡。
然后过了大半个时辰,吴邛才将左手中的长枪向上一抬,再用力往前一挥道:“杀”
“杀……”
“……杀啊杀”
听到吴邛命令,剩下的荨州军立即蜂拥般朝东四夯堡冲杀过去,留在吴邛身边的亲兵还不到百名。因为所有人知道,除非再有新的部队赶过来,这恐怕都是东四夯堡的最后一战。
不管报仇还是争功,他们都必须勇往直前。
而冲在最前面的乃是已经战死的戴辛的直属部队。因为戴辛的阵亡固然与他们没有太大关系,但他们要想继续生存下去,却也得帮戴辛报仇并攻破这东四夯堡才行,不然绝对没有任何将领敢收留他们。
所以为获取最大功劳,他们也不允许任何人冲在自己前面。
“……『射』”
看到荨州军已开始冲锋,胡汉三也在东四夯堡内一声令下。
虽然会阴山胡虏手中的长弓仍是他们以前做猎户乃至盗匪时使用的简陋长弓,但手中箭矢早已换上了先前荨州军『射』进夯堡的精钢箭矢。
毕竟进攻间隙这么久,足以让他们将箭矢整理出来。
“挡住,快挡住挡住”
“快,啊快挡住……”
而看到有如雨点般落下的箭矢,不用各级将官下令,蜂拥向前的荨州军士兵就举起了手中五花八门的盾牌。
毕竟除了正式的盾牌兵外,一般兵丁并不会配什么制式盾牌。因此为了保护自己,依照兵丁各自的准备不同,各种大盾、小盾、手盾都层出不穷。而换到遇上其他部队,他们或许不敢这么大胆,但由于会阴山胡虏前面『射』出的箭矢都是一些简陋箭矢,这并不会让他们太过担心。
可那只是以前,并不是已经换上精钢箭矢的会阴山胡虏。
所以不像前面有些隔靴挠痒般的粗制弓箭攻击,面对会阴山胡虏突如其来的猛烈『射』击,正在冲向夯堡的荨州军立即惊恐起来。[
“啊啊啊我的盾碎了,啊……”
“……小心啊小心”
“快,冲快冲……冲到前面他们就没办法了。”
虽然不配上强弓,精钢箭矢也与普通箭矢没什么区别,但同样降一等级,即使这样的精钢箭矢无法穿透盾牌兵的防守,可对一般士兵自行准备的盾牌,那仍是势如破竹般无可阻挡。
可即便如此,虽然不少荨州兵都在会阴山胡虏的弓箭下倒下了,但更多士兵却都在继续往前冲,乃至是围绕在盾牌兵身边往前猛冲。
因为他们都知道,现在撤退只会将自己毫无防备的背部卖给敌人。但他们如果真冲到夯堡土墙前面,以夯堡土墙的区区三公尺高度,即使会阴山胡虏再用弓箭攻击也威胁不到他们。
所以在一路上倒下近千人,乃至超过了前几次攻击夯堡的总和后,荨州军还是如愿冲到了夯堡前面,开始踏着梯桥往上攻击。
而东四夯堡中的会阴山胡虏为什么一直都没破坏梯桥?
原因就是梯桥继续留在那里,也可限制荨州军的攻击方向,乃至说是提前将会阴山胡虏最强的防御力量守在梯桥旁边。不然将荨州军的梯桥打下去,却给他们从其他地方另将梯桥搭上来,再要防御起来就有很多困难了。
而守在梯桥正前方,胡洲的眼中却满是兴奋。
因为在会阴山胡虏中,胡洲的武艺原本就只是个小队长身份,平常就只能带着自己小队做一些巡山、支援的工作。却没想到来到东四夯堡后,胡洲竟然独自挡下了田茂、戴辛的联手进攻。
想到自己的武艺居然还在荨州军统领之上,胡洲就有些兴奋得发狂,乃至说从脚心一直兴奋到头顶。
因为,整个会阴山胡虏中比胡洲强的人即使仍有几十名,其他人更多都是普通盗匪等级,但胡洲能挡住荨州军统领,也就意味着他也有成为统领的资格和武艺。虽然不知道自己和会阴山胡虏的将来会如何,但在已学会读书、写字的状况下,胡洲对自己的将来也有些期待起来。
所以面对由梯桥上冲过来的荨州军士兵,胡洲根本就不躲不闪。
横刀挡住敌人劈过来的长刀,不用敌人撞向自己,压住刀身,胡洲就运足全身力量猛撞了上去。
“砰”一声。
虽然有后面的士兵顶住,被胡洲撞上的荨州军士兵并没有倒下,但随着两人相撞的力量传导下去,已经站上梯桥的几名士兵却立即就因立足未稳而纷纷摔了下去。
毕竟比起竖搭起来的云梯还可靠身体力量依附在云梯上站稳,但面对几乎横着架起来的梯桥,一旦双脚无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