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现代人来说,『迷』路是件恐怖的事,特别是在人『性』凉薄的今天。
但对古代人而言,『迷』路虽然也容易让人恐慌,但却从没有人会去怀疑愿意帮助自己的人,也没人会去想方设法坑害帮助过自己的人。
而且古代社会的粮食作物虽少,但各种野味、野果却极其繁多,所以只要不是赶时间,没有人会将『迷』路当一回事。
因为他们只要能在最后遇到一个识路的人,很快就会回到大路上来。[
但换成军队却不成。
作为有固定军事目的的队伍,为了不贻误战机,军队不仅轻易不会走无法辨明的道路。假如没有确切的军舆图作为参考,军队更是轻易不会行向自己从来没去过的地方。
而且新到一地,军队首要做的事并不是布防,而是探明周边状况。
不然真进入一个百战之地,贸然布防不仅耽搁时间,更会拖累军队的生存机会。
所以来到预定的设伏地后,除了撒下大量侦骑外,赵冱并没有着急去做什么安置营地的事。因为比起一、两日不休息,赵冱更不想错过伏击会阴山胡虏的时机。
毕竟不管赵冱愿不愿意承认,会阴山胡虏的确在东四夯堡表现出了较强能力。
所以当田茂的部队赶到附近时,不用田茂主动求见,消息立即传到了赵冱耳中。
听到田茂带着长枪营赶来,赵冱立即在嘴中嘀咕道:“田茂?他独自带来长枪营想干什么?”
“回少将军,田校尉说他带来了东四夯堡的最新军情。”
“东四夯堡的最新军情?长枪营的军容如何?”
“长枪营的军容齐整,看上去并不像遭遇袭击的迹象。”
随着赵冱询问,荨州军斥候的回答也极为及时。毕竟田茂的长枪营过来得实在有些太过突然,不仅赵冱,其他人也会怀疑留在东四夯堡前的荨州军是不是出了什么问题。
可长枪营的军容如果没问题,那就不存在这种让人担心的状况了。
于是虽然仍有些不解,赵冱还是点点头道:“行,带田校尉过来吧”
“属下遵命。”
然后在斥候离开后,赵冱也从一直骑着的马背上跳下。因为骑在马上虽然可以及时把握战机,但田茂如果真因为什么有关东四夯堡的军情找过来,赵冱却知道自己势必得好好思索一下。
毕竟东四夯堡乃是荨州军进入盂州的第一战,赵冱可不想出任何意外。
只是说不管赵冱有怎样的期待,来到赵冱面前,田茂就在第一时间跪下道:“少将军,末将无能,无法攻破东四夯堡。”
“……无法攻破东四夯堡?这是怎么回事?难道你们没有强攻?或者强攻也不奏效?”[
猛听田茂只说无法攻破东四夯堡,虽然赵冱表面上是皱了皱眉头,心底下却猛松了口气。因为仅从田茂不招即来这一点,赵冱就知道田茂带来的东四夯堡军情肯定不是什么好消息,不然前来禀报消息的也不会是田茂。
只是说在确认过田茂的坏消息仅是他们无法攻破东四夯堡后,赵冱又有些不理解。
因为赵冱与吴邛即便算不上不打不相识,但由于吴邛在比武时暗中的谦让,不说是否感恩吴邛,赵冱也对吴邛有过一番细致了解,不然赵冱可不想去感一个不应该感恩的人的恩情。
所以思忖吴邛的能力,赵冱根本不信他们无法攻破东四夯堡,甚至于无法想像他们为什么不能攻破东四夯堡。
田茂则是满脸惭愧道:“回禀少将军,这是因为那东四夯堡中的守军有很大问题……”
很大问题?这仅仅只是很大问题吗?
随着田茂说出自己与吴邛的发现,赵冱的双脸很快就阴沉下来。因为他不仅没想到东四夯堡中的守军竟是由一些江湖人组成的军队,更想不到自己离开东四夯堡的短短时间,吴邛竟然一下就损失了两千兵马。
当然,赵冱并不会在这时责难吴邛的无能。
因为不说东四夯堡守军表现出的战力,当荨州军开始强攻时,即使面临东四夯堡的弓箭打击,为鼓舞士气,赵冱同样不会允许他们轻易撤退。
而在会阴山胡虏的弓箭『射』击下居然伤亡了一千多人的事即便让人有些可惜,但居然伤亡了近千人还无法攻破东四夯堡,这也难免吴邛要选择退却了。
毕竟他们并不是伤亡在什么无法抗拒的外力下,而是在堆土上墙后还被敌人硬生生击退成这样,这不得不说是双方的兵员素质相差太大。
故而沉凝一下,赵冱就说道:“本将明白了,田校尉你先起来,这事不怪田校尉你和吴统领作战不力,但田校尉你估计,这样的部队在盂州军中还有多少。”
“谢少将军恩典。”
与古代社会的文官很多人都是说一套、做一套,或者说表面一套、背后一套不同,身为古代将领,要想让下属归心,他们的最低要求都必须是能说到做到,不然谁都抵挡不了哗变的危险。
所以听到赵冱原谅自己与吴邛的无能,田茂也是一脸感激地站起说道:“末将认为这样的军队必定在盂州军中不多,不然不说余容凭什么等我们荨州军在申州整军,余容早就可从穆延手中夺取太子母亲了。”
早就可从穆延手中夺取太子母亲了?
如果田茂用其他理由来说服赵冱,赵冱未必能全盘接受,但仅凭余容与穆延、焦玉的恩怨,赵冱却认为这有极大可能。
于是赵冱点点头道:“那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