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严哓,薄纪氏并不了解,她也不需要去了解。因为薄纪氏只要知道严哓乃是官宦世家子弟就行了,其他事情知不知道都没必要。
所以对于薄纪氏而言,严哓猖不猖狂同样没有区别。因为没有薄天箕的放纵,严哓又怎可能跑到薄纪氏面前蹦达。
这也是古代社会为什么那么多株连之罪的原因。
不是朝廷有多残酷,而是这些犯人的罪行十有八九都是来自于他们家人的各种放纵。他们能纵容一个人,自然也能纵容第二个人,所以朝廷才会想要一次『性』的根绝所有后患。[
不然再发展下去,朝廷所受牵连的损失只会更大。
所以对于各种小罪小犯,朝廷可用普通刑律来制裁,可一旦遇到影响到民生的大罪,朝廷从来都就有宽贷的理由。
虽然这在现代社会很不可思议,但古代官场纵然也是腐败丛生,可却从没人担心过所谓和谐的问题。因为不管官员还是平民都知道,一旦影响和谐,最终结果就是各种株连之刑。
故而听到严哓话语,薄纪氏也不去管严哓,当即满脸羞怒的回身瞪向薄天箕道:“二叔公,汝究竟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些什么,要知道亡夫可是当朝礼部侍郎,而且皇上也曾给亡夫写过悼词。信不信汝再闹下去,妾身直接上官府、上皇上的金殿告你们一个欺辱孤寡。”
告你们一个欺辱孤寡?
猛听这话,不仅薄天箕的双脸立即沉下来,严哓的脸『色』也不好看。
因为欺辱孤寡或许不算什么,但这个“告”字却有些严重了。
毕竟在男尊女卑思想影响下,或许大部分女子在面对各种欺辱孤寡行径时都没有反抗能力。但不说莫须有的少师府,仅是曾帮薄正佑治理丧事的宋天德一旦反应过来,恐怕薄天箕和严哓都得吃不了兜着走。
故而薄天箕立即恼羞成怒道:“住口,薄纪氏你知道严大人是来做什么的吗?没事别给薄家丢脸。”
“丢脸?那也是汝在给亡夫丢脸。妾身不怕到皇上面前面圣,汝又敢到皇上面前说汝没有折辱过亡夫。”
“……住口你给老夫住口”
如果薄纪氏是个没有任何阅历、眼见,乃至说没有任何对外交际的女人,再是怎么欺辱薄纪氏这样的孤寡,薄天箕都不会担心。可薄天箕不仅没赶上皇上给薄正佑写悼词的时间,更无法遮掩一开始就是薄纪氏在接待那些前来悼念薄正佑客人的事。
所以在几乎所有京城官员都已见过薄纪氏的状况下,不管薄天箕想对薄纪氏做什么,都不能在这个时间出『乱』子。
因为正如薄纪氏所说,只要薄纪氏拉下面子上官府控诉,薄天箕做什么都无可遁形,更绝对没人会站在支持薄天箕的立场上。
故而带着一种『色』厉内荏,薄天箕只能期望自己的怒吼能压下薄纪氏。
而身为女子,身为长期生活在男尊女卑下的女子,冷冷望了一眼薄天箕,薄纪氏也深知自己不能太过激怒对方。不然不用将薄纪氏推给严哓,薄天箕甚至都可私下处置她。
于是微微侧身一福,薄纪氏就说道:“既如此,妾身就先告辞了。或者二叔公再要妾身见什么客人,最好还是多叫上几名陪客,而不是故意差遣他人离开,毕竟妾身乃是女子,男女授受不亲,二叔公也不例外。”
“……滚你给老夫滚。”
虽然很想说薄纪氏与严哓原本就有私情,至少薄天箕心中早已认定如此,但这种话他能拿来讽刺薄纪氏,却不能当着严哓面前说出来。不然严哓不管承不承认这点,这都成了薄天箕欺负孤寡的实证。[
所以愤怒中,薄天箕只能大声叱责薄纪氏离开。
而满脸冷淡望了一眼薄天箕,薄纪氏也没再坚持,扭身就带着薄璃儿走回了内院。
当然,薄纪氏依旧是望都没望严哓一眼。因为严哓即便是被薄天箕利用,但作为曾经羞辱自己的登徒子,薄纪氏根本就不可能给严哓什么好脸『色』。
然而望着薄纪氏离开的背影,严哓脸上却『露』出一抹笑容。
因为这即使并不是严哓计划好的事情,但对于薄纪氏的变化,严哓仍觉得乐趣十足。因为这与其说是薄纪氏的觉醒,还不如说是薄纪氏的最后挣扎,不然她又岂会在薄天箕的训斥下离开,肯定当场就反抗,乃至说立即前去报官了。
而对薄纪氏会不会报官的事,严哓并不担心。因为这种事不仅至今从未发生过,如果薄纪氏真会去报官,上次也不会被严哓『逼』得晕过去。
只可惜当时薄天箕也在场,不然趁着薄纪氏晕过去,严哓或许早将薄纪氏弄到手了。
而在薄纪氏离开后,薄天箕却是略带恼火的望了一眼严哓,这才满脸阴沉道:“严公子,不是你说薄纪氏与你怎么样吗?你们到底是什么意思?”
这不怪薄天箕会这么想。
因为在薄天箕心中,克夫克父的薄纪氏简直一无是处,如果两人不是早有私情,严哓又有什么必要三番两次造访。
原本他只想顺水推舟将薄纪氏卖个好留给严哓,但没想到薄纪氏这么不知趣,弄得他好像故意将严哓和薄纪氏凑在一起般。
当然,薄天箕是不敢去告发两人私情,因为那对薄天箕毫无益处。
而面对薄天箕愤懑,虽然不知薄天箕为什么一定要针对薄纪氏,严哓还是笑着摆摆手道:“薄老不必担心,纪姐姐只是不好意思薄老在场罢了。”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