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为礼部侍郎,或者说身为一个持家有道的男人,薄正佑对自己的妻妾并没有亲疏之分。甚至于在庄菲给自己生了个儿子后,薄正佑看重的也不是庄菲,而是自己的儿子。
因此经常听人说什么母凭子贵,实际在薄正佑当家的薄府中,庄菲并没有太多类似感觉。
只是由于薄正佑同样没在任何地方亏待庄菲,乃至于也从没亏待并未生育的薄纪氏,这也让庄菲在某些程度上更有种放心感觉。
毕竟母凭子贵只是一时的利益,谁也不能保证其他妾室又一定生不出儿子,又或者自己的儿子一定能成才,乃至始终不会闯祸等等。[
所以听多了母凭子贵,更听多了许多母因子贱的悲惨遭遇,庄菲实际对薄正佑这种不偏不倚的治家态度还是感到很受用。因为庄菲即使对自己儿子也有许多期许,但要实现这种期许却怎么都得等到薄麟长大成人再说。
因此,随着薄正佑突然亡故,真正感到有如晴天霹雳般失去所有依靠的正是庄菲。
因为没有了薄正佑的不偏不倚治家态度,庄菲根本无从保证自己儿子能得到良好教育。
特别当薄天箕来到京城,并提出要让薄家搬到堰州乡下的建议时,庄菲更担心一旦去到堰州乡下,自己儿子又会不会被人欺负,乃至于会不会被人抢走等等。
所以对于薄纪氏今日的突如其来变化,庄菲虽然也很吃惊,心中却有种异样感激。
因为,庄菲母子以后若想在薄家得到更好发展,那就必须依托薄纪氏的保护。毕竟身为薄正佑正室,薄纪氏确实拥有这个权力。而薄纪氏不仅没让庄菲失望,对待庄菲母子的态度更比薄正佑还要大度。
不仅安排薄麟拜少师府为师,更将薄麟拜师一事都交给了庄菲处置来提高她在薄家的身份地位。
故而仅以此点,除非薄纪氏针对自己母子的态度发生什么变化,庄菲都认为自己理由支持薄纪氏作为正室来掌握京城薄家的权力。
所以听到薄璃儿说薄天箕又回到薄府,而且薄纪氏叫自己一起去听听他打算说些什么时,一边从榻上站起,庄菲脸上就略带恼火道:“薄天箕?他又回来干什么?难道他还想抢夺麟儿的家产。”
因为气怒,庄菲可以直呼薄天箕名字,薄璃儿却做不到,只得依照薄纪氏吩咐说道:“二叔公好像是想回来说说自己为什么坚持要薄家搬到堰州的理由,还说自己全是为了少爷好。故而夫人就叫二娘你们都一起出去听听,免得将来再被二叔公颠倒黑白。”
“知道了,我们叫上其他人一起去看看,妾身到要听听薄天箕又能怎样自圆其说。”
听到是薄纪氏叫自己一起出去听薄天箕辩解,庄菲心中又是满意了一分。而薄璃儿这样说不仅是在帮薄纪氏,同样也是在帮自己。
因为不说什么事关身家『性』命的话语,薄璃儿也不想在这件事中突出乃是薄天箕希望庄菲等人一起出去听听真相的态度。
然后依次叫上几名妾室,众人又在薄纪氏房间中说了几句,这才浩浩『荡』『荡』一起往外面的花厅走去。
因为不管怎样,只要有机会将薄家的隐藏资产在少师府帮助下找出来,即使没有薄天箕帮助,即使与堰州薄家彻底断绝关系,薄纪氏和庄菲等人都不认为自己还需要担心京城薄家的生活。
所以来到外面花厅时,几人脸上都『露』出了一副相互扶持的态度。
毕竟在男尊女卑思想影响下,女人除非自己团结起来,却也没有几人敢于单独面对男人的愤怒。
而看到薄纪氏和庄菲几名妾室在见到自己时眼中已经没有了往日的畏惧,早就坐在花厅主位上的薄天箕也是一阵恼火,嘴中却只能极为冷淡的说道:“……都来了?全坐下吧”
“是二叔公。”[
如果没有当面冲突,即便在背后已对薄天箕怨念不已,但面对薄天箕这样的长辈,薄纪氏还是带着庄菲等人先朝薄天箕侧身一福,这才各自在自己位置上坐下了。
只就是不知道薄天箕凭什么危言耸听,也不想薄天箕拉杂出其他话语来动摇庄菲几人。一等众人坐下,薄纪氏就主动说道:“二叔公,听薄密说你好像想对我们说说为什么一定要京城薄家迁居堰州一事,难道二叔公有什么理由非得让麟儿放弃在京城的美好未来吗?”网不跳字。
“哼……”
没想到薄纪氏竟会用“美好未来”这种话来暗指自己不安好心,薄天箕就满脸阴狠的瞪了她一眼,这才慢慢说道:“薄纪氏,老夫认识你这么久,还真不知道你这么会说话啊”
“这是夫君教导的好,所以妾身才不敢让夫君失望,不敢让麟儿的将来有任何差池。”
“哼,你知道麟儿的将来重要就好,可你们是否知道,皇上现在已命不久矣,而两、三年内,我们堰州薄家就要襄助浚王府攻入京城。”
“……啊”
猛听薄天箕话语,众人全都怔了怔,然后立即惊呼出声。
毕竟在薄正佑治家有道的状况下,别说薄纪氏等人不可能接触这种朝廷政事,她们也不敢主动去关心朝廷政事。所以突然听到皇上命不久矣,乃至浚王府想要攻入京城,甚至于堰州薄家也要参与其中,众人都有些混『乱』。
而看到薄纪氏等人都是一脸慌『乱』样子,薄天箕才一阵得意道:“哼,你们现在明白老夫为什么一定要你们暂时迁回堰州老家了吧因为一旦堰州薄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