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有政策,下有对策。
虽然程优确实是让楚江将林西镇所有老少,乃至八十岁老母和嗷嗷待哺的婴儿全都弄出来挖坟、埋骨,但这却不等于楚江就没有对策,或者说任何人都没有对策了。
因为不管程优说的如何冠冕堂皇,那都是针对平民、针对真正的平民要求吧!
所以尽管回到镇中,楚江是好一阵鸡飞够跳才将能赶的人都给赶了出来,但别说仔细没仔细,至少楚江自家的那些人,他是没怎么动的。
毕竟楚江虽然不是一个官员,但对官场还是了解甚多,清楚很多事情都是装面子,或者说仅仅只是针对平民,自然不会太在乎。[
因此不管是不是讨功劳,在将大批镇民都给弄出来后,楚江就屁颠屁颠来到程优面前讨好道:“程夫子,所有镇民都到了,您老看是要他们怎么挖坟、埋骨?”
“……怎么挖坟、埋骨?老夫不是说过就在这里挖坟、埋骨吗?来人,将这些镇民带下去,除了手不能动,脚不能行的人,一律都得动手挖坟、埋骨,而如果是手不能动,脚不能行的人,也必须在旁边看着挖坟、埋骨、谁都别想逃,谁都不允许逃。”
“诺!”
轰一声。
随着那些士兵气势汹汹冲上去,刚刚出来的林西镇镇民就全傻了。
毕竟真让他们挖坟、埋骨或许不算什么,但怎么又能堵在林西镇的入口挖坟、埋骨啊!这又叫林西镇的镇民将来怎么活。
而有志江湖人的屠夫铁汉立即就大声喊道:“等等。挖坟、埋骨是可以,但你们凭什么要堵住我们镇的入口啊!旁边十万大山里风水好的地方多的是,你们……”
“住口!你们真以为本官要你们一辈子给这些死去的将士守墓是在同你们说笑吗?”
程优却高声呵斥道:“告诉你们,从明日开始,除了正常的嫁女,任何村镇、任何县城、任何州府都不会接受你们林西镇镇民的入籍。”
“从今往后,除非当兵报效国家、当官报效朝廷,你们这些林西镇镇民将永远只能住在林西镇中。不仅你们的一辈子,你们子子孙孙的一辈子都得在林西镇守着这些将士的坟墓过完一生。”
“除非他们在战场建功、在朝廷为官,他们个人可从林西镇移籍出去。但这也只是他们个人移籍。他们的家人却不能移籍。这就是对你们这些怙恶不悛、助纣为虐的林西镇镇民的真正惩罚。”
“呜!呜哇哇!某不要不能移籍。不要祖孙不能移籍啊!……”
不是哗然!而是惊哗!
听到程优厉叱,那些林西镇镇民全都喧哗,甚至于嚎啕起来,而那些还呆在镇子门前的江湖人也都是全部满脸色变起来。
毕竟林西镇出了这种事。或者那些力移籍的人是没办法。但有能力移籍的人。谁又不想离开林西镇。特别以后这些坟墓就堵在林西镇入口处,即使他们为林西镇另开入口,恐怕也没有多少人愿意嫁到林西镇。乃至继续与林西镇往来了。
而如此一来,即使林西镇的女人还可嫁出去,林西镇的人口最终也会越来越少,并且所有人都被困在林西镇中,直至彻底消亡为止。
铁汉就愤怒道:“混帐,亏汝还是一个大儒,竟然如此狠毒,那某就带大家伙一起入江湖,一起上山为匪又如何。”
“为匪?那当然不是不行,但一日为匪,终生为匪,不但你们的籍贯没了,你们子女的籍贯也没了。除非是为奴为婢,乃至同样是入伍杀敌,你们最多就是一个流民身份,什么都不是的流民,比困在林西镇还不如。”
“因为困在林西镇中,至少你们的子女还有等待朝廷大赦天下的机会,若是为匪为贼,成为了流民,那你们就一辈子依靠下去吧!所以真想坑害家人、坑害子女,那你们尽管就去做江湖人、为匪为贼,老夫绝对不拦着!”[
扑通一声。
被程优一顿数落下来,不仅那些镇民止住了喧哗,甚至铁汉也一屁股坐在了地上,乃至那些江湖人也有些莫衷于是起来。
毕竟程优说的对。
即使这些林西镇镇民现在已经不可能再移籍,但只要遇上什么大赦天下的事,这种约束立即就会得到解脱啊!特别是前些时日北越国新皇登基,那才是刚刚大赦天下一次。可如果真的自己跑去落草,跑去成为流民,那才是完全没有希望了。
所以这种惩罚虽然严厉,但也未必没有生机。
毕竟不说朝中为了各种庆祝,时不时都会有大赦天下的举动,仅是任何一次皇位更迭,那肯定都是要大赦天下的。
因此看到林西镇镇民很快都安静下来,楚江才双眼一转,大声说道:“铁汉汝怎么说话的,怎么能诋毁程夫子,程夫子可是为了我们林西镇的镇民好,要我们好好反省,等待朝廷大赦天下。那你们还不快点帮这些将士挖坟、埋骨,还等着干什么?或者说没有今日,你们就不用挖坟、埋骨了吗?”
“操!埋就埋!用不着楚江汝这老小子来说,就汝这家伙还不是不能移籍,有什么好得意的。或者汝敢偷偷移籍,这些江湖人也不会轻易放过汝的。”
“……没错、没错,说不能移籍就不能移籍,谁敢利用贪官来移籍,官府不管,我们江湖人来管。”
“说的好!官府不管,我们江湖人来管。”
虽然铁汉只是发泄般喊了一句,但跟着那些江湖人也大闹起来,不仅程优皱了皱眉头,楚江甚至也有些满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