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边是灯火通明,一边是寂暗光。
虽然为防备江湖人夜袭,图晟军又是早早在军营各处点亮了灯火,但近在咫尺的林西镇中却是越到夜里越黑,只有悦来酒楼一处还保持着灯火通明的样子。
当然,由于林西镇中的江湖人足有上千人,区区悦来酒楼根本不可能装下所有江湖人。只是其他林西镇镇民都已经离开,在没有确定要扰民乃至说强占民房的状况下,剩下的江湖人也都早早聚集在了悦来酒楼附近唯一可说得上宽敞的街道上。
然后一边喝酒、吃肉,一边就有江湖人大声说道:“海前辈,看图晟军现在还没有进攻的意思,要不海前辈就趁夜带着我们杀出去吧!即使法杀出重围,也足以将图晟小儿的军队干得七七八八了。”
“此事万万不可,或者你们认为图晟军今日为什么在林西镇镇民基本都离开后却没有立即进攻我等。”[
“为什么?难道是想趁我们夜间突围时将我们……”
江湖人中有傻子吗?
或许里面确实有一、两个傻子,但大多数人却绝对不傻,不然他们也法习得高深武艺。所以山箕子海苏梅只是开了个头,立即就有江湖人跟着怀疑起来。
山箕子海苏梅说道:“没错,相信大家现在都已各自了解过林西镇的地形了。所以除非是将林西镇成平地,图晟军根本就拿我们江湖人没有太多办法。所以我们只要自己不乱。不忙着想什么突围之事,自然就可慢慢等到扭转乾坤的机会。”
“海前辈是说要与图晟军谈判吗?但他们凭什么啊!”
“……就是,图晟军有什么资格与我等谈判,他们那就只是个草头乌龟罢。”
虽然所有人都知道现在林西镇的敌强我弱状况,但身为江湖人,却绝对没人愿意承认这点。
山箕子海苏梅说道:“没错,至少我们暂时没有与图晟军谈判的必要,而在这期间,不管图晟军是选择白天还是夜里进攻林西镇,我们都拥有足够力量打退他们。”
“没错。打退他们。打退他们……”
听到山箕子海苏梅话语,众人顿时就沸腾起来。毕竟在十几万图晟军围困下,这些江湖人为寻找活命方法也被迫在林西镇中好好寻找了一番,自然知道林西镇并不适合大军的全面进攻。
而图晟军只要不采取大军压阵方式。众人也没什么好担心的。
看到一众江湖人沸腾的样子。山箕子海苏梅又抬手压了压道:“好了。既然大家都知道该怎么做了,那就莫要急着去说什么袭击图晟军军营一事,而且为发扬江湖人的道义精神。老身建议大家晚间尽量不要在林西镇中乱窜,更不能去做什么打家劫舍的龌龊事。”
“因为林西镇镇民现在即使大都已经离开了镇子,但我们江湖人的脸面还是得要的。”
“海前辈放心,我等必不会让那等宵小劫掠林西镇,污了我们江湖人的名声。”
“没错,谁敢在林西镇做那打家劫舍之事,我们绝对不会饶了他们。”
“……没错,没错,说的没错。”
跟着酒楼中的喧嚣声或者说结论传到酒楼外面,火把下及黑暗中的江湖人也都是窃窃私语起来。
“大哥,怎么办,海前辈说不能打家劫舍呢!”
“……混帐,汝还是不是个男人,或者说海前辈不需要打家劫舍就能活,但我们不打家劫舍吃什么,穿什么,而且你们没看楚镇长白天的表现吗?那就是一个地方上的土财、恶霸。我们是惩奸除恶,才不是打家劫舍呢!”[
“对!大哥说的没错,可大哥不是说我们的打劫目标不是楚家吗?”
如果楚江和燕阼在这里,肯定能认出乃至听出几个说话的江湖人正是他们离开楚家时围着楚家的江湖人。
毕竟不说什么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在找不出放弃打家劫舍理由的状况下,自然没人愿意放弃这样的好机会。
可尽管身边的小弟有些脑袋不机灵,被尊称为大哥的江湖人还是小声骂道:“操,你们真是蠢啊!虽然我们的打劫目标不是楚家,但却可以先在楚家大闹一通,然后装做追敌样子离开楚家,接着去打劫其他看好的地方。”
“这样其他人都被楚家吸引过去,我们自然就可安心打劫林西镇中的普通富户了。”
“大哥高,真的是高!”
“……那当然,老子不高又怎能成为你们这些蠢货的大哥啊!”
然后不管是不是洋洋得意,几个江湖人却也是越说越低声,越说越兴奋。毕竟蛇有蛇道,鼠有鼠路,江湖人的生存方法也各有不同。
但不知外面的江湖人已开始算计打家劫舍之事,身为女人,山箕子海苏梅却不可能一直与那些江湖人在酒楼中喝酒、熬夜。
所以吃喝半天,山箕子海苏梅就独自回到自己位于酒楼中的客房,然后才看着跟在自己后面进入房间的蒙面妇人说道:“怎么样,那些江湖人有在林西镇打劫的想法没有。”
“师父睿智,在师父提醒下,那些江湖人果然大都开始算计怎么趁夜在林西镇打劫了。”
提醒什么?什么提醒?
虽然山箕子海苏梅口中说的是不能在林西镇打家劫舍,但以江湖人的性情,不是没有人听入耳中,而是听入耳中后,各人的想法不同,看法也不同。
因为民间为什么一直都对江湖人敬而远之,那就是因为江湖中虽然也有些鼎鼎有名的大侠,但比起少数侠义为先的江湖人,谁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