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在帝师府一样,穆勤在东昙书院同样是采取走学制。只是每当穆勤来到东昙书院时,那就是邵东昙单独教授穆勤的时间。
毕竟与那些东昙书院的普通学子不同,穆勤的身份不仅不一般,学习的内容也截然不同。
当然,这也有邵东昙并不是穆勤的专任老师原因。
但这却并不是邵东昙不想做穆勤的专任老师,而是东郡王贾垣不让邵东昙做穆勤的专任老师,邵东昙再有想法都不成。
然后学习时间结束,穆勤刚从邵东昙房间离开,东郡王府的师爷林嵩却又从屋子的内间转了出来道:“邵先生,汝认为图指挥使是骗宋将军的吗?”
“老夫没这么说,但图指挥使绝对没向宋将军说出全部真相。”
既然邵东昙乃是东郡王贾垣给穆勤找的老师,邵东昙知道的一切,东郡王贾垣自然也会知道。
只是不管是不信任,还是想及时拿到最新情报的关系,每当穆勤来邵东昙这里学习时,林嵩都会提前躲在邵东昙的房间内听取两人的教学内容。
甚至于让穆勤以这种方式学习政略,更是东郡王贾垣的直接吩咐。
因此听到邵东昙解释,林嵩也是眉头一皱道:“邵先生是说,圣母皇太后往西齐城调派军队还可能有其他企图?”
“这个老夫不知,老夫只是觉得图指挥使没理由一上来就便宜宋将军、便宜官宦世家。毕竟若不是找到三世子,宋将军可不算主动拜访图指挥使。”
“原来如此。”
听到这里。林嵩就点了点头。
因为这不是说邵东昙猜出了图凤和圣母皇太后的想法,而是从双方行动分析,这里面明显有不对劲之处。
但想了想,林嵩就说道:“可这里面有没有可能是图指挥看在官宦世家的面子上才提前向宋将军透露消息……”
“……宋将军可以这么想,王爷却不能这么想,或者说任何一个官宦世家外的官员都不应该有这种想法。”
“原来如此,那老夫先回去了。”
“林师爷慢走。”
听到邵东昙说什么该不该有这种想法,林嵩就知道自己确实不能将这件事看得太简单。或者说,要怎样看待这件事,乃至说怎样应对这件事。那就只有东郡王贾垣一人能决定。
毕竟在无人能看出图凤和圣母皇太后的目的状况下。能对此做出判断的也有且仅有东郡王贾垣一人。
跟着看到林嵩背影消失,邵东昙却在后面的屋中不屑了一下。
因为邵东昙当初虽然的确曾受过东郡王府恩惠,这也是他会接受东郡王贾垣要求教授穆勤,并且任由林嵩或东郡王府的其他人前来旁听教学的原因。但这可并不意味着邵东昙又真认为他们想这样从穆勤处套消息又能有什么真正的收益。
毕竟这就好像图凤都会隐瞒宋适一样。谁又能保证图凤没向穆勤隐瞒。乃至穆勤没有向邵东昙隐瞒。
只是因为自己身份,邵东昙也无法向穆勤说明一切,只能任由东郡王府瞎折腾而已。
至于说这会不会对不起穆勤?邵东昙到是没想过。
因为面对穆勤的每一次发现。邵东昙都会做到及时点醒穆勤,并且希望穆勤自己能去弄明白等等。而穆勤如果不能靠自己力量去弄明白这些问题,那同样谁都不能说是邵东昙的责任。
而一路回到东郡王府,随着林嵩将在邵东昙处听到的消息转告东郡王贾垣,东郡王贾垣也跟着大皱眉头道:“林师爷的意思是,图指挥使和圣母皇太后调兵入西齐城是另有所图?”
“如果其对宋将军不是太过爽快,或许这还真就是她们的目的,但正因为图指挥使对宋将军答复得太爽快了,这反而证明了她们必然另有所图。”
“原来如此,官宦世家吗?那林师爷汝说,我们有没有可能通过宋将军与官宦世家搭上线……”
“与官宦世家搭上线?王爷是要放弃育王府了?”
听到东郡王贾垣话语,林嵩意外又不意外。
因为一开始东郡王府通过钟厚的关系虽然是打算与育王府结成同一阵线,但不说现在新皇图炀已经登基,以现在育王图濠的状况,那几乎也是最不可能夺取皇位的一个。
东郡王贾垣毫不掩饰道:“如果三世子愿与本王结交,本王未必不会继续支持育王府,但现在三世子明显投向了圣母皇太后,在考虑其他人选前,或者说正式前往京城前,本王就只能试着结交一下官宦世家了。”
“原来如此。”
点了点头,虽然不好说东郡王贾垣的话语中是不是有些不甘心,林嵩也不得不承认东郡王贾垣的选择大有道理。
毕竟在整个育王府一系中,不仅在距离上最接近东郡王贾垣的就是三世子图僖,甚至于就基本状况来说,实力最强的同样是三世子图僖。毕竟三世子图僖的英旗军就在西齐城外面,想打听什么事情对于东郡王贾垣来说并不难。
只是不知三世子图僖是不是吃错了药,尽管双方一直都有接触,三世子图僖每次的表现都是更倾向于圣母皇太后,只差没将东郡王贾垣绑给圣母皇太后了。
所以在三世子图僖和育王府不可靠的状况下,想要在北越国朝廷获得更多发展,东郡王贾垣就必须拉拢和接触更多势力才行。
因为,姚兆如今即使已得到北越国皇上图炀信任,但别说东郡王贾垣对姚兆的信任本就不多,真去到北越国京城,想要获得更大发展,东郡王贾垣也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