图韫不喜欢易嬴,真的不喜欢易嬴,对于那些久经世故的大臣们来说,这点并不难看出。
图韫为什么不喜欢易嬴?
因为,身为北越国皇帝,图韫可以得到这世上几乎所有最好的东西,至少也是北越国内最好的东西。最好的食物、最好的享受、最好的女人,什么都是最好的,却为什么偏偏要他去面对一个又老又丑的男人。
这世界又不是围绕一个人转,即便世界真围绕一个人转,那也得是围绕他这个北越国皇帝转才行。[
凭什么,凭什么他要等易嬴这个又老又丑的家伙来帮自己办事。
所以,听到易嬴竟敢说自己有违祖制,而且是大大有违祖制时,图韫是真的愤怒起来道:“易匹夫,你凭什么说朕有违祖制。”
看到图韫竟如此叱骂易嬴,钟厚及肖连等群臣立即一脸欢喜,甚至洵王图尧嘴边也『露』出了窃笑。
因为,无论现代官场还是古代官场,无论易嬴想说什么,能做什么,当一个官员做了太多事情后,其他没事可做,乃至做不到某些事情的官员心中总是会有那么一丝嫉意。即便这丝嫉意未必会让他们做出不利于易嬴的事情,但在旁边偷笑一、两句却是绝对难以避免。
而面对图韫训斥,易嬴更是苦下脸道:“陛下,在臣向陛下谢罪前,臣可否请问陛下,陛下龙椅后的黄帷帐后面又是些什么东西。”
“……你,你找死!”
北越国一向尊崇以战养国,国内武勇骁将多不胜数。
虽然在立国之初,北越国开国皇帝图景的武艺无人能匹,这才坐上了北越国皇帝的宝座。但在图解之后,却不是什么皇帝都能达到以个人武勇力压群臣的地步。所以,北越国朝堂上虽然严禁刀器,但却难保底下那些武将不会联合发难。
因此为保皇室社稷,北越国次任皇帝图苏就在龙椅后设立黄帷帐藏兵,以戒群臣。
这虽然在北越国历史上已渐渐因为各种原因被群臣所知,但却没一人敢说出来,何况是像易嬴一样去主动试探。
“臣确实死罪!”
所以在图韫怒叱下,易嬴立即告罪一声,却又不慌不忙道:“那黄帷帐后有什么东西,确实是不该臣多问。不仅臣不该多问,甚至满朝文武都不该多问。谁敢多问,那就是侵犯皇家威压,侵犯陛下威严。当斩!”
当斩!
猛听一句当斩,满朝文武全都一脸愕然,甚至图韫也颇为诧异地望了望易嬴。
因为,这事虽然的确可说是当斩,但由于从没人敢像易嬴这样“明知故问”,所以也没人因此被问斩过。
可易嬴自己说这话又是什么意思?难道他是想图韫去斩他?
知道易嬴“鬼主意”多,图韫也有些『摸』不准易嬴想法了。
面对众人沉默,易嬴又自说自话道:“但陛下就没想过吗?太子在金麟椅上听奏固然是有违祖制,但在属于陛下的隐秘之处,属于皇家的隐秘之处干什么,又需要群臣去激愤?群臣又有资格去责难陛下有违祖制吗?”
“所谓有违祖制,那是在祖制有所涉及的地方,而对于祖制同样保护的地方,谁又有资格对陛下说三道四。”[
“陛下的慈父孝心,臣感同身受。但陛下的慈父孝心完全用不着牺牲自己,用违反祖制来表现。”
再次抬手指向遮了足足半间屋子的黄帷帐,易嬴说道:“像那黄帷帐后,便是陛下的隐秘之处,皇家的隐秘之处,哪个『乱』臣贼子又敢说去刺探皇家**、刺探陛下**?”
“所以,陛下只需将太子殿下移步到黄帷帐后,自然可做到陛下想要太子殿下学习治理朝政的慈父孝心了。”
听到这里,所有朝臣都知道易嬴想干什么了。但易嬴连『乱』臣贼子都已说出来,谁还敢在这时放声?
可易嬴自己却略感不足道:“若陛下觉得这样有损太子威严,臣还有法可解。”
“易少师有何法可解?”
损不损太子威严,图韫这时已不想多管了。因为别说易嬴的建议确实是个不错主意,就是看到刚才跪在殿上大喊自己有违祖制的官员也已经全都说不出话来,图韫心中就感到一阵快意。
“那就是改黄帷帐为珠帘!”
易嬴带着一种肯定语气道:“太子殿下在珠帘后不仅可依照陛下的慈父孝心听取朝政,甚至还可尽观朝堂上的一丝一毫,不会对朝中大臣的表现有一丝遗漏。这不仅有利于太子殿下学习在朝堂上察颜观『色』,更好像陛下在寝宫等处急招大臣相见一样。”
“有距离,但没有遮掩。此也为陛下并未向群臣退缩的天威所在。”
随着易嬴说到“天威”二字,图韫立即适时向底下群臣瞪了一眼。
在群臣身体同时一缩时,易嬴才继续说道:“同时,为了表示陛下的隐秘依旧存在,陛下可不必开辟整片黄帷帐用来给太子殿下学习,只需开放一小块地方,容太子殿下在陛下的隐秘之处学习便可,其他地方也可继续作为陛下隐秘之处的原本用途来使用。”
“而作为陛下的隐秘之处,太子殿下在珠帘后说什么是用不着向朝臣开放的。”
“即便太子殿下说话大声了些,那也只能说是群臣窥听陛下的隐秘之处,却不能说是太子殿下扰『乱』朝堂。以此为理,太子殿下不仅可以学习听政,更可在陛下的父慈孝心关爱下与陛下一起进行适当议政。难道群臣还想说,太子殿下在陛下的隐秘之处与陛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