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轻视吗?这绝对是轻视,而且是赤.裸.裸的轻视。
没想到咸州军拦都没拦一下白良等人就放他们过来了,虽然早知道咸州军根本无意抓捕自己,乃至说咸州军的原本目标就只是在穆家军身上而已,可毕竟这次左翔也带了三千人过来,咸州军的拦截部队竟然如此就轻易放行,还是让穆延在沉默中有种难堪的感觉。
毕竟知道是一回事,证实却是另一回事,而且穆延居然是被咸州军放任逃跑的就更会让人有些莫衷一是。
所以在左翔终于带着部队与穆延等人汇合后,看着穆延一脸沉默的样子,左翔也果断制止了那些士兵正要意图释放出来的欢呼声。
毕竟左翔虽然成功接应到了穆延等人,但如此轻松的接应可有些算不上功劳。
然后没人去打扰穆延,穆仪就找到左翔说道:“左翔,汝再将事情前后说一遍!”
“这个……,要不我们先通知穆校尉他们撤离?”
虽然不在乎白良等人都在前面说了面些什么,又或者说穆延为什么要沉默,但想到穆新军还在咸州军大营中面对敌人围攻,乃至走错路的穆迁也不知道会遇到什么状况,左翔还是略微踌躇了一下。
因为介绍状况什么的换其他时间又不是不可以,这可是在战时,没那么多时间给左翔去浪费。
但左翔的声音即使并不大,一直沉默的穆延却在旁边微微怒声道:“撤离什么?我们现在立即就近冲入咸州军大营中。一边与穆新的部队汇合,一边冲击咸州军大营。”
“……这个不大合适!”
虽然在听到穆延话语时,周晓等人也都露出了诧异神情,但真听到左翔开口说什么合适不合适时,包括穆仪在内也都是略做异样的将目光转向了左翔。
毕竟左翔在咸州军中也就是区区一个参军而已,只因为是穆延的亲信才被临时调派来率领三千人接应穆延。不说左翔有没有资格去评点穆延的命令,若没有穆延乃至穆仪等人的要求,左翔根本就没有在众人面前开口的资格。
而本身就已经很恼怒被咸州军轻视,再加上与左翔的三千人汇合后,穆延的底气、豪气也都上来了。顿时就有些不满道:“什么合适不合适的。难道左翔汝认为本爵有了三千兵马在手还无法突破敌阵吗?”
“属下不敢,但爵爷即使不怕咸州军拦阻,可在爵爷突破咸州军拦阻时,不知道穆新校尉和穆迁校尉他们又会遭到敌人怎样的打击。”
“那又怎么样。即便我们逃过了这次。下次不是还要面对咸州军?”
没想到左翔居然还真敢同自己争辩起来。穆延的双眼就有些瞪大了。因为不管是出于爱兵如子还是熟悉部队的考虑,穆延虽然知道左翔很得穆迁的信任,不然也不会被穆迁派遣来接应穆延。可这却不等于左翔就有与穆延辩论的资格了。
但换成其他人,肯定会就此偃旗息鼓,可不管是不是心气很高,略一沉凝,左翔就直接从怀中掏出一个花炮对空一拉道:“爵爷,属下得罪了!”
轰一声!
看着花炮在夜空中炸开,不仅穆延怔住了,甚至于穆仪也同周晓等人一样在脸上露出了惊色。
因为从前面白良的介绍中,众人就知道左翔现在所放花炮代表的意思就是左翔已接应到穆延,并且要求所有穆家军部队自行脱离战斗后到樗县去汇合的意思。
而这个命令本身或许没有任何问题,但左翔居然没有得到穆延允许就私自将花炮放出去,这实在有着胆大妄为。
然后不出所料,穆延的脸色很快就阴沉下来道:“左翔,汝这是什么意思……”
“属下不敢,但为了爵爷和所有正在鏖战的穆家军士兵安全计,属下只得越俎代庖一次。”
“汝不知道这是违反军令之事吗?”
“属下知道,但为了爵爷和所有为接应爵爷而正在鏖战的穆家军士兵安危着想,属下愿意接受爵爷的任何军法处置。”
虽然对于自己这样做是否违反军令一事,左翔是早有所准备,可在真听到穆延呵斥并低下脑袋时,左翔心中却有种浓浓的不屑。
因为左翔虽然确实违背了穆延想要继续作战的意愿,但他这可是为所有穆家军士兵的安全考虑。即使这样真会受穆延的军法处置,左翔却不会因之而向穆延低头。
而虽然没想到事情会有这样的发展,但作为第三方,周晓也立即在旁边开口劝说道:“爵爷息怒,既然左参军已经知道错了,那不如我们还是赶快离开先再说!毕竟让穆家军撤退的命令已经传达下去,我们再留在这里就略有些不妥了!”
“哼!区区参军居然也敢代本爵擅传军令,看本爵回去怎么收拾汝……”
一脸愤怒的扫了一眼一直低着头的左翔,穆延也伸手接过了亲兵穆杰递过来的马鞭,因为左翔的所作所为即使让穆延的颜面尽失,更是在周晓等人面前颜面尽失,但为避免穆新和穆迁的部队产生更大混乱,在事情已经无法挽回的状况下,穆延也只得提前离开战场了。
而在穆延上马离开后,穆仪才走过来拍了拍左翔肩膀道:“左翔,汝可真是大胆,不过不管怎样,某代穆新、穆迁他们承汝一次情了。”
说完跟着穆延一起离开,穆仪却不敢大包大揽的说什么要帮左翔说情的话。
毕竟不说左翔这次贸然传令确实会让穆延乃至所有军队主帅都大为恼火,以穆延之前在咸州军面前所受的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