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没想到,咸州军竟这么厉害。”
不情不愿的前来参战,又是不情不愿的默默离开,虽然一开始对于咸州军要求自己参战消灭穆家军一事,尚任是有许多不满,但当咸州军真的不需要自己补漏就几乎彻底消灭穆家军后,尚任的不满却一点都不比一开始少。
因为不管这是不是尚任的失误,为避免过早卷入咸州军与穆家军战局,尚任的军队不仅在伪装成咸州军后就一直老老实实藏在一个已经干涸的河谷,甚至于都没有派遣一个像样的斥候去周口县打探咸州军与穆家军的战局。
所以尚任最后虽然也从斥候嘴得到了第一手情报,但最终还是同穆延一样对咸州军的新战法一无所知。
毕竟穆延还曾在周口县亲自观战乃至亲身参战,尚任却因为自己的过于小心而只能道听途说。
因此在目送咸州军的传令兵离开时,尚任在无比感叹的同时甚至都无法抱怨出声。
毕竟正是因为尚任的表现太过难看,咸州军在完全掌握新战法后才会失去了继续搭理尚任的兴趣,甚至都没派一个正式将官来通知尚任军战事已经全部结束并允许他们秘密撤离一事。
因为这虽然不是一种羞辱,但也是一种带着炫耀的无视。
所以尚任固然相信咸州军应该不至于因此就要攻打自己的商戌城,但也知道自己往后再想同咸州军提什么合作计划。难度只可能成倍增加。
而看到尚任的懊恼,虽然同样对咸州军的成功感到有些不可思议,高翔就说道:“大人不必为此事担心,因为咸州军这次虽然是创造了一个奇迹,他们也不可能只靠自己的力量就想推翻北越国朝廷,更不可能是秦皇陛下的对手。”
“……奇迹?汝说这只是一个奇迹吗?”
“肯定是奇迹,因为任何新战法的诞生固然都会带来一段时间内的腥风血雨,但只要时间长了,慢慢就会被破解掉并失去真正的价值,甚至于里面还有能生存下来的新战法与不能生存下来的新战法之分。”
听出尚任说到奇迹两字时是带着否认的意思。高翔却也加强了自己的解释。
毕竟就好像火牛阵、惊羊阵什么的一样。虽然在突然施展出来时确实能对敌人造成极大的杀伤。但当人们陆续了解火牛阵、惊羊阵的效果及方法后,这种火牛阵、惊羊阵甚至还比不上普通的一字阵、锋矢阵的使用效率更高。
所以虽然还不知道咸州军的新战法究竟是怎么回事,但在不相信一个必须千锤百炼才能真正流传下去的战法又能轻易诞生的状况下,高翔自然就只能将之归为一种奇迹了。
何况高翔也认为只有这样。尚任才能更快恢复正常。
而听到高翔话语。尚任也终于点点头道:“没错。这只能是一种奇迹,毕竟咸州军的新战法也有着自己最大的弱点。而若是一个成熟的新战法,根本不可能存在这种巨大破绽。”
“大人是说咸州军新战法的攻击力不足问题。”
虽然在没有咸州军通知的状况下。尚任军是白白在河谷多等了三、两天时间,但正因为如此,尚任军对于咸州军新战法的了解也有了一个初步的眉目。
因为别看穆家军这次完全是失败在咸州军新战法的手,但若是不考虑咸州军在战略、战术上的优势,乃至依靠新战法所获得的战略、战术上的优势,仅以局部战场来说,咸州军的新战法确实存在一个杀伤力不足的问题。
点点头,恢复了常态的尚任也很快说道:“没错,除非咸州军从现在开始改革新战法,仅以咸州军新战法攻击力不足的毛病,根本就对我军和秦皇陛下一点借鉴意义都没有。不过即使如此,我们也必须对其有所了解才行。要不高翔汝同本将一起去周口县看看。”
“诺!”
虽然在尚任得到消息时,周口县的大部分咸州军都已经撤离,但不仅尚任,高翔也相信自己绝对能从周口县探听到咸州军新战法的各种蛛丝马迹。因为别看咸州军当日祭出新战法时是无人知道具体状况,也无人敢泄露具体战况,但时间可是冲破各种枷锁的最好润滑剂。
所以在让其他将领把部队带回商戌城后,尚任和高翔就带着几个亲兵伪装成商队模样向周口城赶去。
因为与咸州军的将领不怕堂而皇之出现在商戌城不同,尚任可不敢现在就让北越国朝廷知道自己与咸州军暗勾结一事。
好在当尚任和高翔赶到周口县时,仍在整训队伍的申诚还没有急着离开,于是继续以供货商人身份见到申诚后,尚任脸上就堆出了一种羡慕笑容道:“大捷,申将军真是大捷啊!”
“让尚将军见笑了,可惜当时情况紧急,我们未来得及通知尚将军赶赴战场,而穆延那厮的撤退方向也有些出人意料。”
“呵!说到穆延的撤退方向,申将军有没有听到一个仿佛笑话的传闻?”
“……那可不仅仅是传闻而已。”
虽然多少都能猜出一些尚任赶来周口县的目的,但真说起穆延全是因为左翔的自作主张才得以避开咸州军拦截一事,申诚同样感到很兴奋。
因为战时或许没人知道这个花絮,可随着战后消息流传出来,那可是一件不比咸州军歼灭了穆家军更让人喜闻乐见的大笑话。
毕竟穆延是什么人?那不仅是被圣母皇太后看重和提拔的盂州伯,更是北越国皇上图炀的义父。而这样的穆延却被区区一个参军越俎代庖裹挟着从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