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皇室宗亲,除了洵王图尧这样的闲散家伙,谁会主动住在云兴县?
所以,箜郡王图兕也不是自己想要住在云兴县,而是作为当年被收去权力的其中一项,箜郡王图兕乃是被先皇图解赶到云兴县居住的。
而身为云兴县一份子,箜郡王图兕又怎可能不知道少师府门前发生的事。
他只是不清楚杨邹氏怎么就从清水街杨府出来了,还有就是怎么到了少师府中。[
不过,这一切的谜团在杨昼其到来时就已经完全解开了。
可在书房中听完杨昼其堪称声泪俱下的控诉,箜郡王图兕却只是拿起茶杯轻抿一口道:“杨大人,你真认为现在是皇上那小儿看上了杨邹氏,然后让易少师帮他明修栈道、暗度陈仓吗?”
“除此之外,还有什么理由。”
小儿?
为了杨府利益,杨昼其可不管箜郡王图兕对先皇图解的愤恨何以要继承到现在的皇上图韫身上。
只要杨府能得到利益,杨昼其就可以不择手段。
箜郡王图兕却冷笑一声道:“还有什么理由?你知不知道,皇上现在离御驾归西的日子已经不远了。当年先皇都没有纳杨邹氏为妃,皇上又怎可能纳杨邹氏为妃?”
“御驾归西?这,这不可能。”
突然听到如此震惊的消息,杨昼其立即惊呆了。
因为,北越国皇帝如果不想纳杨邹氏为妃,那就是杨邹氏真的已成了易嬴妾室。这就不是杨府能从皇上手中得到什么好处,又会在杨邹氏进宫为妃后得到什么好处,而是杨府直接对上了少师府。
不仅不能从皇上和百官手中得到好处,更不能从少师府得到任何好处了。
“怎么不可能?”
看着杨昼其大惊失『色』的样子,箜郡王图兕却也从椅子上站起,獾纳钐兜溃骸安皇钦庋,太子会有那么容易成为太子?你也别太小看皇上了。”
箜郡王图兕当年虽是被赶到云兴县,但不用先皇图解给他面子,凭着当时的身份,箜郡王图兕依旧占据了那时云兴县最好的宅子,甚至现在的少师府和洵王府都多有不如。
而与少师府水不过膝的人工河不同,箜郡王府中却有一汪真正的深潭,潭水不是深绿『色』,而是一种近似于黑『色』的墨绿『色』。
水面上飘着厚厚浮萍,谁也不知浮萍下藏着什么东西。
随着箜郡王图兕一起獾纳钐叮杨昼其就觉得浑身一阵发冷,第一次感到自己来箜郡王府是不是来错了。
因为,北越国皇帝真要御驾归西,这种事情又是能随便说的吗?既然箜郡王图兕告诉了杨昼其这个消息,那不管消息真假,杨昼其和杨府势必都要对他有一些回报。
可杨府现在还能回报箜郡王图兕什么?假如箜郡王图兕要杨府做什么事?又是杨府能做到的吗?[
何况没有杨邹氏影响,杨府又能为箜郡王图兕做些什么事?
因此慌『乱』了半晌,杨昼其还是有些忐忑不安道:“请箜郡王指点。”
“指点?说不上。但杨大人不是想将杨邹氏从少师府手中要回来吗?如果本王帮杨大人要回杨邹氏,杨大人何以报某?”
“如果箜郡王能要回杨邹氏,杨府愿将杨邹氏双手献上。”
“杨大人是在跟某开玩笑吗?如果某的目的只是杨邹氏,从少师府中直接要回王府便是,凭什么还要多一道手还给杨府?”
只是杨邹氏?
听到箜郡王图兕略带质问的反诘,杨昼其脸『色』大变,好一会才颤抖着声音从椅上滑到地面跪下道:“杨府愿听王爷号令。”
“好!这才是本王的好臣子。”
随着杨昼其跪下,箜郡王图兕才一脸高兴地回过头道:“杨大人放心,等到杨邹氏回到杨府,本王也不会让杨府为本王做什么力所不及之事,也就是让杨府利用杨邹氏影响力,为本王联络一下当朝臣子而已。”
“当然,如果杨大人和杨府愿意在更多地方为本王做事,本王到时也会适当考虑一下。”
“小臣及杨府愿附王爷骥尾。”
在更多地方做事?
虽然在刚听到箜郡王图兕不打算让杨府做什么力所不及的事时,杨昼其还有些不甘心。可真听到箜郡王图兕打算让杨府做更多事情时,杨昼其又有些担心起来。
杨府最大的『毛』病是什么,不是不出人才,而是尽出眼高手低的人才。
野心不是没有,想法不是没有,但不仅经常会想岔地方,很多能想到的事却未必有能力去做到。
好像这次为了夺回杨邹氏,他们一开始就想错了是北越国皇帝图韫想要得到杨邹氏,再是被抓到县衙后又无力解决,错上加错地跑来找箜郡王图兕,结果就让杨府掉入了更大漩涡中。
当然,这不是说杨昼其已经意识到杨府的『毛』病,而是感到这事情已经超出了杨府的能力。
所以杨昼其又跟着说道:“不知王爷打算怎样将杨邹氏从少师府中弄出来。”
“还有怎样,当然是本王亲自去要人,难道本王亲自前往,他们还敢不交人不成?”
不是看不起易嬴,而是看不起先皇图解,看不起先皇图解的血脉图韫,这才同样看不起只知道一心为先皇做事的易嬴。即便箜郡王图兕还不知道易嬴究竟是怎样为图韫解决贞节牌坊难题的,但只要易嬴是为图韫做事,那就是箜郡王图兕的敌人。
而在看到箜郡王图兕意气风发的样子时,杨昼其却又有些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