摆平了外面家奴,易嬴又回到内院中。
虽然所有人都对易嬴的安排又惊又喜,易嬴自己却没怎么在意。让家奴集体读书或许对北越国人来说是个惊天创举,但对从现代社会来到北越国的易嬴而言,这根本不算什么。
知识就是力量!经历过现代的知识大爆炸阶段,易嬴可不认为这话只是句泛泛空谈。
易嬴虽然还不知道让这些家奴读书、识字能给自己带来什么好处,但易嬴至少再不用去为他们的忠心担心了。因为若不是在易嬴府中,他们即便去为皇家工作也未必能有这样的机会。
易嬴志得意满地走进后院,却没注意到芍『药』也紧紧跟进来。[
看到附近除了春兰已没有旁人,芍『药』就说道:“老爷,你真要教他们读书、识字吗?”
“这有什么不好吗?”
终于发现芍『药』,易嬴笑着回头道:“至少这能保证他们十年内的忠心,甚至当他们脱离奴籍后,还会继续为本县忠心耿耿工作下去。”
在芍『药』面前,易嬴并没有隐瞒自己的真实想法。因为易嬴即便拥有现代官场的丰富底蕴,但也从不敢轻视任何一个北越国人。尤其芍『药』自言识经明典,心中自然明敞豁亮。
看着易嬴笑容,听着易嬴坦然相告,芍『药』瞬间感到易嬴并没将自己当成外人。
如果易嬴是因为知道芍『药』曾经的身份而不将芍『药』当成外人,那并不值得奇怪,也不足以让芍『药』动容。可芍『药』现在明明就是个可任由易嬴肆意采摘的书房丫鬟,易嬴却仍旧没将芍『药』当成外人,这究竟意味着什么,芍『药』不敢想,却又忍不住不去想。
强忍着突然砰砰跳动起来的心脏,芍『药』微微捂住胸口道:“大人,奴婢不是说这样不好,而是奴婢恐怕教不好他们。”
“教不好他们怕什么,只要你用心教他们,他们自然会感受到你的恩惠。”
“老爷,奴婢不是这个意思,奴婢是说,奴婢不知该怎么教他们。奴婢自己虽然学过很多东西,但对于他们这些完全没有基础的人,奴婢根本不知怎么开始教他们?”芍『药』辩解道。
“不知道怎么开始吗?我们先到书房去……”
脸上稍稍疑『惑』一下,易嬴并不认为这是芍『药』在向自己推托。不说这对芍『药』本身也是件好事,以常理来说,芍『药』这样的家奴也没有拒绝主人安排工作的资格。不过说到如何开始?易嬴却也知道芍『药』的难处。
因为比起现代社会有着系统的教育模式,别说北越国的教育规模远远不足,甚至北越国到现在都还没建立起一个完备的启蒙机制。
例如知县易嬴,一开始学的并不是什么a、o、e,i、u、v,而是直接就读上了北越国厚厚的《国史》。如果不是知县易嬴足够聪颖,恐怕还真学不下来。这也是北越国读书人少,习文、识字困难的主要原因,因为很多人事实上都是倒在了启蒙教育上。
回想知县易嬴所学的《国史》,即便那不是易嬴自己经历的事,同样有些不寒而栗。因为真换了易嬴上来,未必能做得比知县易嬴更好。
不过这事难得了别人,却难不住易嬴。
跟着易嬴来到书房,芍『药』就自动去给易嬴研墨。一边研墨,芍『药』就望向微闭双眼的易嬴说道:“老爷,你又想写什么?”
“本县想给他们写个启蒙教本。”易嬴随口回应道。心中却在回想着《百家姓》、《三字经》,思考着该怎么修改,生怕有什么遗漏。
北越国虽然缺乏足够的启蒙教本,但《百家姓》和《三字经》却是自宋朝以来,历经几百年都久经考验的传统是有些不足,但却足够让北越国的孩子、大人做启蒙了。
“启蒙教本?老爷想写什么?”听到这话,春兰也有些兴致勃勃。[
因为易嬴的启蒙教本如果真管用,甚至春会”读书、识字。
‘人之初,『性』本善,『性』相近,习相远。苟不教,……’易嬴一边在心中默念三字经,一边笑道:“不用急,待会春兰你就知道了。”
不是易嬴托大,而是《百家姓》和《三字经》实在太过简单,待到芍『药』研好墨后,易嬴更是一挥而就,一口气就将《百家姓》和在心中修改好的《三字经》完完整整写了出来。
为什么要修改《三字经》?
因为《三字经》中涉猎了太多北越国没有的古人物,如果不修改,易嬴甚至都难得向芍『药』解释,更不用说去教别人。
而易嬴所以能一挥而就,全赖知县易嬴对《国史》和各种北越国历史典故的深研。
不管做诗还是掉文,最常见的就是从古人言行中找出路,这样不但能显出自己文采,更有博古通今之妙。别看知县易嬴的“诗才”帮不了易嬴,知县易嬴对北越国历史的了解却绝对能救下无数次易嬴。
一边看着墨迹新出的《百家姓》和《三字经》,芍『药』就满脸惊容道:“老爷,这就是你写的启蒙教本?”
“是的,一个是《百家姓》,一个是《三字经》。”
易嬴拿着两篇文章向芍『药』解释道:“《百家姓》包括了北越国大多数姓氏,学会了百家姓,一般人就不会弄错彼此姓名。而《三字经》不仅涵括了大多数常用字,更是隐含了不少历史故事及教人诲谕的道理。”
“只要掌握这两篇文章,不说他们基本上就算读书、识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