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被救出大理寺监牢开始,图思惠虽然已在少师府住了一段时间,但不得不说,图思惠从没真正了解过易嬴。
而图思惠即便已从易嬴“坑陷”育王府官员和东林国芳氏的行动中见识到了易嬴的手段,但她却从未认为过易嬴是个真正的贪官。
因此,突然听到易嬴想要通过银票换银子,甚至是要挟那些拜访过芳家的官员来捞钱,图思惠比任何人都要吃惊。
不是说难以接受,图思惠还是犹豫一下说道:“少师大人,你就没想过这样做有什么后果吗?”[
“后果?现在重要的不是后果,而是要保太子登基。”
“保太子登基?保太子登基就可以什么都不顾吗?”
保太子登基?
没想到这才是易嬴的真正目的,即便图思惠还没完全想透易嬴的做法,但易嬴先前既然都说那些官员去拜访东林国芳氏是在对皇上和太子不敬,肯定也是早就想好了如何栽赃陷害的方法。
不是说感到不齿,图思惠总觉得有些不舒服。
“什么都不顾?李夫人这话未免说得太夸张了。”
而易嬴虽然没有向图思惠解释的必要,却也是毫不在乎道:“或者李夫人认为,要想当好一个官员有多难?”
“这个……”
换成一个从没有接触过官员,或者说是府中从没有人为官的家庭,或许很难理解怎样才能做好一个官员。可作为皇室宗亲,图思惠又怎会不知道这点。
因为“官员”二字虽然看似很高大,但只要真正进入了官场,官员就是上下两张口,却比一般工作要简单多了。
只要懂得逢迎上官、敷衍下官、嚣指平民,还真没人做不好官员。
所以看到图思惠陷入犹豫,易嬴就笑道:“好了,李夫人,你就不必再为本官担心了。本官敢将这话在李夫人面前明明白白说出来,自然也是省得该怎样做。”
“就是,李夫人你没事替易少师担什么心啊你看芍『药』姨娘她们不也都没多说什么吗?”
“易少师所言甚是,这是妾身多事了……”
被俞之渔一通数落,图思惠也微微有些汗颜。
因为她即便不理解易嬴为什么要这么做,但的确没有比少师府女人更担心易嬴的理由。
不过,没等图思惠继续说下房说道:“老爷,老爷,育王府,育王府送银子来了。”
“送银子,送银子。”
跟着小瑶的欢呼,不仅易嬴怔了怔,少师府的女人也都全呆住了。[
因为,她们即便不知龚泱已经与芳杜勾结在一起的事,却也没想到育王府官员真的送银子来了。
甚至易嬴也一脸兴奋的站起道:“是吗?那乔姐你去通知瑛姑过来看看,还有俞夫人你也先在后面避一避再说。”
“好的,真没想到那些育王府官员真会送银子过来。”
嘴中惊叹一声,其他人或许都是道听途说,但俞之渔却是与瑛姑一起经历了当初在育王府前院发生的事。因此俞之渔即便不好在那些送银子来的育王府官员面前『露』脸,却也想跟着一起出去看一看了。
然后等到乔姐找来正在少师府中巡视的瑛姑,众人才一起往前院赶去。
而作为当初率先答应赔偿少师府,或者说是赔偿瑛姑的御史蔡卺,这次却是由蔡卺一人来给少师府送银子。
看着几辆马车稳稳停在前院中,乃至是一箱箱现银被从马车内搬出来,没等易嬴走到前面,瑛姑就一脸兴奋地奔到摆在地上的银箱前,一箱一箱打开乐道:“太棒了,太棒了。”
然而蔡卺却不会去理会瑛姑,只是面无表情地迎上易嬴道:“少师大人,下官幸不辱命,这是所有育王府官员凑出来的一百万两银子。”
“蔡御史客气了,本官愧不敢当。”
不管蔡卺的态度是怎样,看到又是一百万两银子进帐,易嬴也顿时有些眉飞『色』舞。
而面对少师府满脸堆笑的众人,蔡卺这才有些悻悻然道:“少师大人不必多礼,这原本就是下官我们欠天英门弟子的。如果少师大人没什么事,便请点清银两,下官也好回去回报众人。”
回报众人?
看到蔡卺不愿与自己多扯,易嬴虽然不是有什么特别想法,但也是稍稍收敛一下脸上兴奋道:“是吗?蔡御史已经下定决心一条道走到黑了?好像蔡御史真是这样的态度,本官也没必要法外留情了。”
没必要法外留情了?
突然听到这话,蔡卺的双脸顿时一下煞白。
因为,什么官员?
官员就是所谓的左右逢源。
即便在这种左右逢源状况下,官员迟早都要做出个选择。可蔡卺能在育王府官员面前坚定自己的选择,他又能在少师府和易嬴面前坚定自己的选择吗?
这就好像易嬴说的一样,如果蔡卺已下定决心一条道走到黑,那不用等以后,易嬴现在就可动手清除他了。
这可不像其他育王府官员,或许在育王图濠争夺皇位失败后,他们还可选择效忠太子图炀。
若是蔡卺现在就表『露』出玉石俱焚的态度,谁又能饶过他?
因此,蔡卺脸上很快就堆起仿佛千层菊般的笑容道:“少师大人说笑了,不仅是下官,所有育王府官员都知道少师大人是多么睿智。好像少师大人都曾指点过二世子和三世子一样,下官也迫切希望得到少师大人的指点”[
“指点不敢当,不过本官前些日子从芳家得到了不少银票,可自己却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