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为北越国皇帝,图韫虽然不可能前去迎接浚王图浪,但有关发生在云兴县的迎接浚王图浪一幕,北越国皇上图韫还是了解的一清二楚。
毕竟北越国皇上图韫再怎么荒废了近十年的朝政,要想坐稳皇上位置,他就必须拥有一些只属于自己的情报机构。
而一散朝就被图韫叫到南书房,不知今日怎么散朝这么早,还是说与昨日浚王图浪的抵京有关,在恭敬地等待图韫坐下后,太子图炀就急不可待道:“父皇,您是在担心浚王爷进京的事情吗?”
对于太子图炀眼中表现出来的急切,图韫并没有感到不满。毕竟除去太子的身份,图炀也就是个孩子,能有现在表现已经很不错了。[
因此图韫点点头,却又摇摇头才示意一下图炀道:“是,但也不是,皇儿你先坐下来再说。”
“儿臣遵命。”
一边在图韫身侧坐下,图炀心中就有些忐忑难安。
因为与陆中正、大明公主,乃至与北越国皇上图韫对图炀的教导都是集中在各种安邦定国之策,为人处世之道上不同,易嬴虽然教导图炀的时间并不多,但由于一开始就将注意力放在了各种宫廷争斗上,利用讲故事作遮掩,易嬴所用来教导图炀的就是各种与皇上、与皇室宗亲的相处方法,甚至是如何去察言观『色』皇上和皇室宗亲的真实态度等等。
也就是说,其他人只是在教导图炀身为太子的行事方针,只有易嬴是在教导图炀身为太子的自保方法。
虽然在得到北越国皇上图韫的宠爱后,一开始图炀并没看出易嬴教导的价值。
毕竟身为无人可与之争夺的太子,一天只想着自保,那不是很憋屈?
可即便图韫是因为只有图炀一个血脉而从没有苛责过他,但在一直小心翼翼应付图韫的过程中,图炀也渐渐明白了易嬴教导的重要『性』。
那就是他现在能得到北越国皇上图韫的无微不至关怀也就是因为他是图韫的唯一血脉这点,若是除掉这点,易嬴对图炀的生存教导绝对大于其他人对图炀的所有处事教导。
而图炀又为什么要忐忑?
因为,浚王图浪这次进京即便不是为了来与图炀争夺皇位的,却也是为了将来能与图炀争夺天下而来。
证明就是,底下那些朝官虽然昨日不少人都去迎接浚王图浪了,但今日的朝上根本就没人提及此事。
好像浚王图浪根本就没有进京,也不值得一提一样。
而看着图炀小心翼翼的样子,北越国皇上图韫却并不担心。
因为除了时不时瞎闹腾一下的易嬴外,哪个北越国官员,包括大明公主不是在图韫面前小心翼翼的。习惯了各种小心翼翼态度,图韫反而更欣赏图炀小小年纪就能有这样的心思。
毕竟图炀将来即便登基成功,可还是一个孩子,必须一直在朝中小心处事才能换来自己的成长时间。
因此随着图炀在自己身边坐下,北越国皇上图韫就点点头道:“皇儿,你知道自己将来最大的敌人在哪吗?”
自己将来最大的敌人在哪?
虽然北越国皇上图韫之前并没有询问过图炀类似问题,图炀却没有太多犹豫道:“回禀父皇,儿臣将来的最大敌人乃是在朝内,或者说是在京城中,在朝堂上。”[
“哦?为什么?”
“因为朝内安,则外患除。不然朝内不宁,再小的外患也会变成倾天之祸,这就是所谓攘外必先安内的道理。”
“……攘外必先安内?”
听到图炀话语,北越国皇上图韫显然惊讶了一下道:“这是谁教你的?大明公主还是陆少师。”
“这个,……是易少师教儿臣的。”
犹豫了一下,由于北越国皇上图韫并没『露』出任何不满态度,图炀还是选择了实话实说。
但这却让北越国皇上图韫更是惊讶起来,甚至都没去管图炀的短暂迟疑,惊讶道:“是易少师教你的?难道他现在还在教导皇儿吗?”
“不,这不是易少师现在教导儿臣的,而是易少师在儿臣还没来到京城前教导儿臣的。”
虽然图炀前面的迟疑并没引起图韫足够注意,但随着图炀说出这是易嬴的教导,图炀立即知道自己犯了个错误。因为那不是说他不该对北越国皇上实话实说,而是他不该在北越国皇上面前迟疑。
不是先前不该,而是任何时候都不该。
所以不管结果如何,图炀接下来的解释也没有任何犹豫。
可听到图炀话语,北越国皇上图韫却更有些愕然道:“什么?这是易少师在皇儿还没来到京城前教皇儿的?可他那时候又怎能确保皇儿的身份?”
“或许对易少师来说,那就是他当时的最好机会吧所以未雨绸缪,自然是儿臣将来的发展越好,易少师的收益也就越大。”
“这也是他自己说的?”
随着图炀解释,北越国皇上图韫就越发不敢相信起来。
因为图炀即便真是太子,易嬴又那么有把握让太子成为太子吗?
图炀却也一脸淡然道:“他当然没这样说,但回忆易少师的教导,他应该就是这个意思。”
“可他当时应该还没将皇儿的身份告诉皇儿吧那他又是怎样教导皇儿的?”
不是说不相信图炀,北越国皇上图韫总觉得易嬴能将这种事去教导图炀很不可思议。
毕竟所谓“攘外必先安内”这类话语,不是朝堂官员,谁又能理解,可偏偏图炀就理解了,北越国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