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奴该死,但这恐怕是鲍公公他们对自己的未来太过『迷』惘的关系吧”
虽然在北越国皇上图韫的叱责下,郝公公很快就跪了下来,但语气中却颇有些感慨,仿佛根本不在意鲍公公怎样对待自己一样。
对自己的未来太过『迷』惘?
而听完郝公公话语,北越国皇上图韫却也望着郝公公已经完全花白的头发呆住了。
因为图韫也知道,或许随着自己两年后的逝去,对郝公公是不会有太大影响,甚至他还可以趁机回乡去颐养天年。
但以岁数而言,这对鲍公公他们来说却太残酷了些。
毕竟鲍公公他们还都是壮年,原本都该是取代郝公公奉侍图韫到老的太监。可正因为图韫的身体拖累,他们现在却不得不立即考虑自己的将来问题。虽然图韫是不可能以此来自责,但似乎也没资格去责备他们为生存而做的各种挣扎。[
※※※※※※
而当郝公公在北越国皇上图韫面前跪下时,靳菀却也在鲍公公面前跪下来悲声道:“义父,你说孩儿现在究竟该怎么做啊”
“……这不是你的错,这不是你的错啊”
在事情发生的第一时间,虽然知道不应该,鲍公公还是及时赶到了靳菀的九门提督府。因为比起让靳菀现在就去投效太子图炀,鲍公公更愿让北越国皇上图韫因此来问自己的罪。
毕竟即便是被北越国皇上图韫问罪,鲍公公也知道这要强于让他现在就决定投效太子图炀。
因为,太子图炀即使有易嬴和大明公主撑腰,但缺乏足够的朝中势力,又有那么多内忧外患,鲍公公根本不认为图炀有多少登基的机会。
假如今日之事能让更多朝中大臣选择投效太子图炀还好说,可大家如果都选择中立,即便他们不去帮助别人夺取太子图炀的皇位,但缺乏有效的势力加入,太子图炀将来要夺取皇位的难度却更大了。
而听到鲍公公感叹,靳菀更是悲戚道:“义父,孩儿知道这不是孩儿的错,但那又能怎样?现在蒋来已死,朝中所有官员,甚至皇上和太子殿下都已将目光盯在了孩儿身上,孩儿真不知道该怎么做了。”
“唉当初你如果不去刑场就好了,可以你的身份,又不能不亲自前去看看,要说这就是易少师折磨人……”
虽然知道说这些话已经没什么意义,但鲍公公更清楚,如果不能缓解一下靳菀的心结,恐怕还会导致他将来背叛自己。
毕竟什么样的人才会认一名太监做义父?
那自然得是那些有『奶』便是娘,并且缺乏足够情『操』的家伙。
幸好是鲍公公先来到九门提督府,不然给靳菀主动找上鲍公公,恐怕他还会将家中女人一起带上给鲍公公添堵了。
而不知道鲍公公的真实想法,靳菀却有些感激鲍公公能不顾危险地主动前来寻自己,抬起头说道:“义父,那你说孩儿现在是不是只能投靠太子殿下了,那不知义父打算如何,或者说义父会不会受此影响。”
“靳菀你认为发生今日这事,还会有人带着族谱投效太子殿下吗?”
带着族谱投效太子殿下?
虽然不知鲍公公为什么突然转换话题,但一听这话,靳菀就摇了摇头。
因为,靳菀假如不是在公开场合被易嬴逮到,他也不会带着族谱投效太子图炀。而因为有易嬴的前言在先,或许以前就已经投靠太子图炀的人是不用备什么族谱为礼,但以后若是还有什么人想要投靠太子图炀,却是肯定得带上族谱才会被认为真正有诚意了。
但族谱是什么东西?
那可是一个家族的命脉,谁又甘心这样轻易交出去让人玩弄在鼓掌之间。
而鲍公公也不奇怪靳菀的回答,随即又说道:“那靳菀你认为,即便加上义父和你那些义兄义弟,我们一起投效太子殿下,又有没有办法帮助太子殿下登基成功,并且坐稳天下。”
“登基成功有可能,但坐稳天下却太难了,难道……”
靳菀为什么对投效太子图炀那么抗拒?
就是因为太子图炀在朝廷中的根基太浅了。
或许在易嬴和大明公主帮助下,图炀有可能登基成功,但由于皇上两年后就会归西,作为一个幼年皇帝,在各方势力云涌的状况下,图炀的皇位却很难坐得稳。
毕竟不仅图炀是个小孩子,大明公主是个女人,甚至易嬴也太老了。
一老、一小、一女人,这样的阵容,谁又能真正放心。
可如果大家都不放心太子图炀,只有靳菀一个人不得不拿着族谱去效忠太子图炀,靳菀就有些不甘心了。
而鲍公公则拍了拍靳菀肩膀道:“放心,靳菀,虽然义父这次不可能带着你的那些义兄、义弟一起去投效太子殿下,但正因为有你留在太子殿下身边,我们一家人才能在将来真正把握住机会,遇难呈祥。”
“遇难呈祥?难道义父要孩儿在太子殿下身边做卧底,可易少师说过……”
“放心,义父没叫你去做卧底,而是要你尽心尽力去帮太子殿下办事。这样义父我们将来如果能有个好选择,也可将你从太子殿下身边捞出来,或者太子殿下真坐稳了皇位,义父我们就要靠你一人的帮助,也会将你那些义兄、义弟都交给你来领导了。”
靠你一人的帮助?
也会将你那些义兄、义弟都交给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