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为北越国太子少师,易嬴虽然与北越国皇上图韫打过不少交道,但可从没见图韫生气过。
因为易嬴绝对不会给北越国皇上图韫生自己气的机会。
可第一次见到北越国皇上图韫生气,易嬴虽然对北越国皇上图韫的怒气早有预料,但却也有些不知该怎么应付这场面,更不知道这种场面是经常还是少有,又或者是怎样的程度,只得望向一旁也有些吃惊的郝公公。
当然,郝公公不仅吃惊北越国皇上图韫怎会愤怒到失态的程度,更吃惊北越国皇上竟然是在对冉鸣生气。
毕竟没有冉鸣帮助,北越国皇上图韫不仅不可能在当初稳固朝政并得到宗人府认可,更不可能在现在收获太子图炀这个麟儿。
究竟什么事才让北越国皇上图韫对冉鸣失望至此?失态至此?
想到这里,郝公公也望向了易嬴。
可在留意到易嬴目光时,郝公公却挥了挥手,示意他不要忙于动作。[
因为郝公公知道,想要让北越国皇上图韫从这种失态状态中回复过来,却也得等他自己发泄完再说。
而由于不知道北越国皇上图韫为什么会这样,一边捡起被北越国皇上图韫从书桌上打落的东西,郝公公也顺手拿起易嬴带来的大明公主奏折翻看起来。因为这即便有些逾越,但不仅能帮助郝公公了解真相,他也相信自己迟早会知道真相的。
不过,等到郝公公看完奏折,甚至是只看了个开头,郝公公的双脸就顿时阴沉下来。
因为,尽管大明公主这份奏折的重心乃是在如何抢占培州、荨州及侥州军权上,但由于冉鸣的“不理智”,包括易嬴的“坚持”,这份奏折的重点就变成了大明公主为什么要用千人冢来镇压培州冉家的事了。
可千人冢或许对冉家、对冉鸣来说是重要无比,但对北越国皇上图韫而言又算得上什么?
那就是屁事都没有。
因为,北越国的天下都是皇上图韫的,图韫想要什么人来统领培州军,不想要什么人来培州军,又关冉家什么事?而以大明公主在北越国朝廷中的身份,完全可替代北越国皇上图韫执行一定实权。
因此,大明公主的培州之行即便再怎么是私人行为,也与皇上的下旨并没有不同。
可冉家居然敢袭击大明公主,对这种本就该当诛九族的行为,别说大明公主和北越国皇上图韫,郝公公都认为立个千人冢都是轻的了。
或许这有些站着说话不腰疼的感觉,但身为旁观者,又随着北越国皇上图韫的失态表现,郝公公也知道冉鸣这次蠢透了。
证据就是北越国皇上图韫已有十多年没表现过的愤怒到失态的情绪。
上次北越国皇上愤怒到失态,结果就是官宦世家差点烟消云灭。只是不知这次北越国皇上愤怒到失态,结果又会是怎样。
但现在还不是劝解北越国皇上图韫的时候,郝公公就走到易嬴身边低声道:“易少师,既然你昨日去到丞相府,为什么不劝劝冉丞相。”
“劝?本官是想劝来着,可没等本官开口,冉丞相就将本官赶了出来,你叫本官又怎么去劝他。”
虽然易嬴并没将小霞与冉丞相的异样说出来,但随着易嬴说出大致的事情经过,郝公公的眉头也只得紧锁道:“唉看来冉丞相的确是太过着急了,或者说是太过自信了。”
“自信?郝公公是说皇上还会对冉丞相不利吗?大明公主不是已经处置过冉家了?”
听出郝公公嘴中担心,易嬴就惊讶了一下。
郝公公却摇头道:“大明公主是处置过了,可大明公主只是处置了培州冉家,却同易少师一样留给了冉丞相一个表现机会,但奈何冉丞相的表现却……”
这不怪郝公公会摇头。
因为冉鸣这次显然是被大明公主所建的千人冢给冲昏了头脑。
不然这么浅显的道理,冉鸣又怎会看不懂。
又或者说,冉鸣的心思早就不在效忠皇上身上了?
可这点郝公公不仅不会说出来,相信易嬴和大明公主也不会说出来,毕竟对于现在的北越国朝廷来说,冉鸣即便不是不可或缺,却也还是有点用处的,至少不是那种舍弃都不用惋惜一下的愚蠢家伙。
所以,郝公公又很快说道:“不说这个了,易少师既然也知道大明公主仍有意继续任用冉丞相,万一待会皇上震怒,易少师能不能……”
“本官尽量吧而且真让皇上随意处置了冉丞相,效果也不好。”
效果也不好?
没想到易嬴还想在这件事上借题发挥,乃至是大做文章,郝公公就苦笑了一下。但知道这就是易嬴的本『性』,郝公公却就先去将被北越国皇上图韫弄『乱』的桌面收好,也将大明公主的奏折重新摆放了上去。
之后北越国皇上图韫闹的动静虽大,体力却没有多少,很快就伏在榻上昏昏睡了过去。
然后郝公公才将北越国皇上图韫的身体在榻上扶好,并给图韫盖上了锦被,示意易嬴一起跟了出来。
等到易嬴又出猓郝公公才松了口气道:“好吧易少师,我们就在这里等皇上醒来,皇上这样大概也睡不了多久,就一个时辰左右的时间。”
“一个时辰?就在这里干等?”
听到郝公公话语,易嬴就惊讶了一下,毕竟一个时辰可是足足有两个小时,万一多拖一下,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