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这可不是为了转变话题,而是谁都能看出大明公主“一统”培州、侥州、荨州,并将之与胄州联结在一起后的契机。
至少在此之后,即便地方上再怎么动『荡』,除非有人悍然自立为王,那是绝对没人能影响到太子图炀坐稳皇位了。
所以正因为如此,宋天德等人尤为不理解冉鸣的选择。
因为,在明知太子图炀已可坐稳皇位后,冉鸣却为何依旧要告老还乡,乃至回乡省亲,难道他的目的还会是阻止太子图尧稳固朝政吗?[
所以不是说怀疑冉鸣,至少众人现在也已不再当冉鸣是个一心为公的两朝丞相来看待了。
然后到了第二天一早,众人又是一起去给冉鸣送行。
或许其他人的注意力都在即将离开京城的冉鸣身上,但只有同为大明公主一系的户部尚书纪劬稍稍迎了一下宋天德道:“宋大人,怎么易少师没来送送冉丞相吗?”
与其他人不同,不仅因为易嬴当初拒绝分薄利益而导致两人有隙,纪劬效忠大明公主的程度也相当有限。
因此以与易嬴不虞为借口,纪劬昨日就是在洵王府休息。
所以随着纪劬询问,宋天德也没『露』太多口风道:“纪大人过虑了,不过易少师确有要事说不方便相送丞相大人。”
“要事?易少师这人就是有点成绩就开始看不起人了。”
摇了摇头,纪劬很快说出了自己的经验之道。
当然,对于纪劬的态度,众人也无所谓蔑视不蔑视,因为这本就是官场常见的钩心斗角。而且比起易嬴,乃至是比起他们这些昨晚在少师府逗留了一夜的人,纪劬对易嬴和整件事的了解都太少,犯不着让众人去蔑视他。
然后当纪劬凑到前面与冉鸣等人走在一起时,虽然不知易嬴已经有什么安排,宋天德等人还是很快沉寂在了那些后队官员中。
而那些后队官员都是些低品级官员,突然有几名一品高官混进来,不用宋天德等人去拉拢,他们自己就开始向宋天德等人靠拢过来。
留意到后队动静,走在前面的洵王图尧等人就望向纪劬道:“怎么?纪大人,宋大人他们都不愿上来吗?还有易少师……”
“他们说自己挤不上来了。”
回头望了一眼,纪劬却又一脸坦然道:“至于易少师,却好像说家中有要事,就不出来送冉丞相了,只托本官向冉丞相告罪一声……”
换成普通人,恐怕很难理解纪劬为什么又会突然帮易嬴说起话来。
但纪劬即便与大明公主的关系再浅,可在没有足够理由使他放弃大明公主的状况下,即便同在大明公主一系的官员面前,纪劬可以不加掩饰地说上一、两句易嬴的坏话,可作为一个整体,纪劬却不会在外人面前破坏大明公主一系的团结形象。
而尽管对纪劬的解释有几句话能当真并不抱希望,洵王图尧还是点点头道:“那就没办法了,但相信以纪大人的睿智,肯定能看出场中官员的心意吧”
“冉丞相不愧是两朝丞相,本官自愧不如。”
不是惊叹,而是羡慕了一句,纪劬是真希望自己也有一天能像冉鸣一样获得那么多官员信任。
因为这在为官之道来说,却也等于一种无可超越的象征。
知道纪劬乃是可以争取的对象,洵王图尧就说道:“纪大人别说什么自愧不如,想得到冉丞相一样的成就,纪大人却也只需做冉丞相一样的选择就行了。”
只需做冉丞相一样的选择?
惊讶地望了一眼并没有转头的冉鸣,纪劬却什么都不说了。
因为以洵王图尧的暗示,那却好像是在说冉鸣已经不再坚守北越国皇上图韫的命令一样。
难道冉鸣这次不打算支持太子登基?至少是不看好太子坐稳皇位?
心中嘀咕一句,纪劬很快就沉默了下来。
而看到纪劬陷入沉默中,洵王图尧也不会去趁热打铁,因为这时候去趁热打铁就仿佛过犹不及一样,绝对比不上给纪劬自己思考一段时间的效果更好。
又即便退出了皇位之争,官宦世家却并没退出这次给冉鸣送行的活动。
毕竟以冉鸣在朝中的影响力,官宦世家肯定要来给冉鸣送行。以冉鸣为鉴的同时,他们也需要以冉鸣为戒。
“冉丞相,你这个时候选择回乡省亲,是不是有点……”
“严大人过虑了。”
知道参知政事严戌并不清楚实情,只是无谓发一些感慨,冉鸣自然也像模像样的说道:“其实大家都清楚冉家不同官宦世家,没有官宦世家那么大的底蕴,有时候也是身不由己,所以为了自保,冉某也不得不如此?”
“自保?冉丞相为何要这么说?”
听到冉鸣话语,殿阁大学士柳沂也『露』出了惊讶神情。
如果不是发生了培州千人冢一事,冉鸣原本都盯上了官宦世家的后辈。所以冉鸣即便还不清楚官宦世家突然宣布退出皇位之争的缘故是什么,但依旧淡淡说道:“这或许就如同官宦世家退出皇位之争一样,同样都是身不由己不是吗?”
“身不由己?那就没办法了。”
身为官宦世家,又有天英门的镇压命令,左光禄大夫张迁等人自然不会轻易泄『露』官宦世家的状况,却也是不痛不痒说了一句道:“不过本官相信冉丞相终有一日还会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