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想着刚看到的人头,冉泅就一阵发怔。
因为,沅虽然是来去匆匆,来意却让冉泅惊吓不已。毕竟冉寇是因何而死,乃是因为想要试探大明公主,或者说是想要与大明公主摆官腔而死。
虽然冉寇的确有些自大,但大明公主最后竟不稀罕冉寇的求饶而直接将冉寇杀死的态度,却也让冉泅心悸得立即就想脱离培州军。
因为这即便不意味着大明公主也会向冉泅等人下手,却也预示着冉泅等人日后在培州军中的行动将极为受限。[
何况大明公主这么轻易就能在十多万培州军中一个个找到那些前冉家将领,这也在表明大明公主并没“遗忘”他们的同时,同样表明了大明公主的一种能力和态度。
在大明公主如此严密的监控下,冉泅知道自己往后除了在军中力争上进外,恐怕真的不能再帮冉家在培州军的行动中做什么手脚了。
不然冉寇只是试探一下大明公主就得死,谁又敢再做出其他出格举动。
而在震慑过培州军中的冉家将领后,大明公主就在第二日领着熊寒天给自己准备好的五万兵马出发了。至于这五万兵马中有多少原冉家将领的小兵,大明公主却并不在乎。
只是在大明公主离**县后,苞县县衙的后院中立即就传来了一片哭泣声。
因为谁都想不到堂堂一名知县就这样死了,可又没人敢为此说三道四,至少在冉家的命令下来前,没人敢对此说三道四。
而当大明公主率军进入侥州后,行军方向却与前面开道的先锋队伍完全不同。
为避免争议,至少是避免被侥州军认为是主动挑衅行为,先锋队伍都是尽量避开侥州城池,乃至是避开侥州军的驻扎地向前赶路,可即便如此,在先锋队伍的周围还是经常『性』的可看见一些侥州军的侦骑。
毕竟大明公主即使不将消息泄『露』出去,培州冉家也早就将大明公主意图培州、侥州、荨州的企图泄『露』了出去。
但大明公主却无须顾虑如此,不仅直接让五万兵马贴着所经过的侥州城池前进,方向更是直指侥州的州府侥州城。
看着地图上标示出来的大明公主行军路线,侥州指挥使路杩的双脸就阴沉如水道:“……你们怎么看大明公主的行动。”
身为育王府一系的将领,路杩为什么没在荨州军随育王图濠前去申州后立即进驻荨州,接管荨州防务?
这一是没有由头,二是没到时间。
因为在育王图濠原本的布置中,路杩的侥州军应该是在育王图濠进入申州,乃至正式与余容的盂州军交手后,这才可由路杩以镇压荨州为理由调集侥州军进驻荨州。
毕竟在开战前,尽管荨州军去的地方再远,也只能说是长途拉练等等。
不然即使所有人都知道育王图濠乃是为去抓捕太子母亲,荨州军自己也不能这样说。毕竟他们人是走了,根却还在荨州。
所以这就只有真正开始交战,乃至真正意图暴『露』后,不管是为镇压还是牵制荨州境内的动『乱』,路杩的侥州军才能正式进入荨州。
当然,这还有另一个状况,就是当其他州府的军队也开始『插』手荨州防务时,路杩的侥州军才可一同跟着进入荨州。所以荨州现在即便是匪患四虐,没有来自荨州的请求,路杩也只能是看得吃不得。
可对于荨州的地盘,路杩暂时是不能有太多想法,但对于已经直『逼』侥州城而来的大明公主,路杩却是没办法也得想出办法来。[
而作为一名文官家族的武将,知道自己的缺陷在什么地方,路杩也给自己配置了大量的军务参事。
听到路杩询问,立即有参事说道:“不会是大明公主想在培州城时一样,硬夺我们侥州军的军权吧”
“……硬夺侥州军军权?哼,她想得美,我们侥州军原本就是效忠育王爷的,她敢进侥州城,我们必要她有来无回。”
“进侥州城?……现在谁还敢让大明公主进侥州城。真给大明公主进了侥州城,看看培州冉家的下场,谁还动得了她?这就只有在城外才能想办法,我们绝对不能让大明公主进城。”
“不让大明公主进城?难道要让我们主动攻击吗?如今育王爷还没行动,我们却主动攻击大明公主,这个罪责谁又能承担?”
“那要不我们假装山贼攻击大明公主?反正培州冉家当初不也是脱了军服才去攻击指挥使衙门吗?”
“山贼?你以为大明公主现在有多少兵马在身边,那可是整整五万兵马。除非调集侥州城中的十四万大军围攻,不然谁都别想吃下来。还山贼呢?山贼能有这么多人吗?”
“这到是,……但真娘贼的,培州什么时候暗藏了这么多军队,加起来好像比我们侥州军的数量还多,而且质量也不可小觑。”
数量?质量?
听着随军参事们的七嘴八舌议论,路杩并没有急于发话。
因为不管习惯还是谨慎,路杩知道自己只能从这些参事的议论中综合出最有利自己的行动才行。毕竟武将间的争论和文官间的争论不同,文官间的争论只需考虑利益取舍就成了,武将间的争论却只能用人命来衡量。
但随着参事们提起培州军的数量和质量,路杩眼中却第一次现出了疑『惑』之『色』。
因为,作为育王府的二线部队,侥州军除了仍拥有数量优势外,在质量上根本就无法同荨州军相比,这同样也是路杩不敢轻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