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大哥!”安健接过安康扛在肩上的那一小袋白米。
安然跟着走了出来,深吸了口气,做了一下心理建设,小声又有点别扭地喊道:“娘,大哥。”
“喜儿啊,你怎么出来了?快回里屋去,这里风大。”罗氏担心安然受寒再生病。
安康用力地跺了跺被冻得失去知觉的双脚,看着院中厚厚的积雪发愁,“这雪从早下到晚,再这么下去,都没办法出门了。”
“大哥,刮风下雨都是老天爷的事,我们管不着。你和娘赶紧回里屋去暖暖,我去端姜汤。”安健提着米袋去灶房。
安然听到安健又熬姜汤给罗氏和安康袪寒,停下了脚步,微皱了皱眉,解表散寒的药有很多,可唯有煮姜汤袪寒是农家最简便的方法,但姜汤不适宜晚上喝,容易产生内热,对身体不好,只是现在不让他们喝姜汤散寒,又拿什么散寒呢?算了,今天只能这样将就,等以后,再想办法去药铺买点药放在家里备用。
罗氏拍打完身上的雪,跟着走进了里屋,从怀里掏出一朵用大红色纱绢做成的花,献宝似地递到安然面前,“喜儿,你看看,娘给你买了什么好东西?”
安然看着罗氏手中的花,还没来得及发表意见,罗氏已经将绢花戴在她的头上,笑眯眯地接着道:“我们喜儿有花花戴了,来来来,快让娘看看,看看我们喜儿美不美?”
“当然美了,我妹妹是村子里最好看的姑娘。”安康毫不吝啬地表扬道。
“大哥真不会说话,什么我们村啊,妹妹是这世上最好看的姑娘。”安健的夸奖更加过份。
“对对对,妹妹是这世上最好看的姑娘!”安康笑着附和道。
安然猛然想起了前世的外公和妈妈,鼻子微酸,险些落泪,自从外公和妈妈过世,她已经好多年不曾听到这样的话了。
“怎么了喜儿?是不是头又痛了?”罗氏着急地问道。
安然摇摇头,把那抹感伤压下去,轻声道:“娘,我头不痛。您快喝姜汤吧,一会冷了。”第一声娘叫出了口,这第二声就容易多了。
“好。”罗氏接过安健递来的碗,边吹边喝,“栓子,你朱婶把猪肉送过来了吗?”
“送过来,朱婶还多送了我们半个猪心。”安健道。
罗氏把空碗放在桌上,看着面前的三个孩子,笑盈盈地道:“今天我们就吃顿好的,白米饭,豆腐鲜肉汤和酸菜炒猪心。”
“嗷!”安康和安健齐声欢呼,笑容满面。
安然摸着头上的绢花,扬唇浅笑,这个家虽然穷,但是很温暖。